[翻譯] Nosleep-我欠巫毒店的債（1）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1c2iu3v/im_indebted_to_a_voodoo_shop_part_1/

原文標題：I’m Indebted to a Voodoo Shop (Part 1) by Voodoo_Clerk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

撬鎖，是一件讓我非常著迷的事情。

當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我會在家裡到處開任何有門的東西。有一次被我爸媽抓到我清空了襪子抽屜，我就只是喜歡這麼做，媽媽非常生氣但爸爸覺得很好笑。

等我上了國中，爸爸偷偷送我人生第一組的撬鎖工具，這成為了我們兩人之間的小秘密。

很快地，我在國高中裡臭名昭彰，因為我是一個可以撬開任何需要開鎖的女孩，舉凡置物櫃、上鎖的門和櫥櫃都是小意思，也因此惹上了不少麻煩。到了高三那年，我離被退學就差一道鎖的距離，要不是媽媽威脅被退學就殺了我，學校生涯的其餘時間我只能被迫放棄了撬鎖。

當然啦，我怎麼可能真的完全放棄，只不過是把目標轉移到家裡和外面盡情享受。

別誤會了，我並不是說用這個技巧闖進別人家裡搶劫，這不是我那時候的Style，不過確實因而受惠去了一些不應該去的地方，廢棄的房子、禁止進入的區域，甚至是掛鎖另一頭的橋上。

總之我平安地從高中畢業了，但不知怎麼地，自從我拿到畢業證書之後，我的人生卻開始走下坡。

畢業後的幾個月，爸爸失業了。我住的城市是一個很大的工業區，爸爸工作的廠房雇用了鎮上許多人力。然而經濟衰退嚴重影響了整個城市，隨著廠房關閉，許多人陷入了失去房子的危機，我爸也不例外。儘管他表現得一如往常，我還是知道那些堆積如山的帳單有多不容易。

因為廠區關閉，工作機會枯竭得比烤爐上的海綿還要快，導致我畢業之後也沒有辦法馬上找到工作。上大學並不在我的選擇之內，所以我得找份工作來養活自己，可機會實在太稀少了，所以我決定做我曾發誓不會做得事情。

我陸陸續續撬開了一些廢棄的商店，拿裡面的東西出去賣錢，反正我肯定他們也沒有打算用。

我找了幾個朋友組成了掠奪小隊來幫忙，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來矯正自己的選擇。有了其他人的協助，我只要負責開鎖，拿東西就是別人的事情了。雖然也沒有比較好，但至少讓我感覺自己沒有犯下重罪。

那一天，我和其他三個朋友，潔西、湯姆和傑夫，在深夜的時候打劫了第三間店，也是當天的最後一間。

我跪在地上和彈珠鎖拔河，可這一個鎖和我之前遇過的好幾千個都不一樣，每一次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梅斯，動作快一點，我們可能會被發現！」潔西如同以往地擔憂。

我比較喜歡人家叫我梅斯，畢竟對多數人來說，梅斯朵尼亞是挺繞口的。

終於有點進展了，我連忙推開她，感覺到鎖已經開始鬆動。

「這到底是什麼店阿？」我隨口一問，專注於眼前這個怪異的鎖。

潔西沒有回答，忙著瞻前顧後看看有沒有人在附近，不過這整個區域早就因為經濟原因被廢棄，但主要還是因為警察。

「一間巫毒店。」湯姆試著從窗戶看進去，周圍一片漆黑沒有光線，再加上裡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要窺探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看起來這個鳥地方在更早之前就荒廢了吧。」傑夫吐出一口菸後嘆氣。他和潔西都負責把風，只不過現在更忙著抽完他的菸。「我奶奶說過這個地方，被詛咒之類的。」

「這是巫毒店，滿有可能的。」湯姆離開窗戶看過來，我不發一語地鑽研最後一道鎖。

皇天不負苦心人，耳邊響起令人滿足的喀噠聲，我立刻握住門把往下壓，老舊的木頭門打開，生鏽的小鈴鐺宣告我們可以進入了。

「好啦，孩子們，去做你們的事吧。」我把勾鎖從鑰匙孔拉出來，走到一邊讓他們進去。打劫可不是我的風格，那並不會讓我覺得興奮，開鎖才會。

傑夫和湯姆快速走進店裡，潔西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梅斯，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說。

我小心翼翼地收拾工具放進外套口袋，潔西一直都是團隊裡的膽小鬼，也算是我們的道德指標吧。老實說，要不是整個城市的狀況糟糕到不行，她不可能來跟我們做這種事情。

「沒事的，潔西，跟以前一樣動作快點就好。」我笑笑地拍了拍她的背，雖然沒什麼實質作用，但至少讓她進到店裡了。

我靠著牆壁當起新的把風仔，順利的話大概15分鐘就可以結束。15分鐘是不夠拿完大部分值錢的東西，但夠賣不少錢了。

我低頭看了看腕表，分針一格一格推進，詭異的靜默讓我越來越不安。這裡沒有一絲風，甚至遠處也沒有一點玻璃破碎的聲音，一片死寂。

我變得像平常的潔西一樣疑神疑鬼，又看了看錶，瞬間胃酸就要衝口而出。不知怎麼地，在我短暫的驚慌失措中，已經過了整整半小時。

「該死。」我喃喃咒罵並回頭，店裡面沒有一點動靜，沒有說話聲音也沒有東西移動的聲音，像是被包在泡泡裡面，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我直瞪著門口，仿佛下一秒他們三人就會抱著戰利品走出來，但已經超過預定的時間了，我也慌了起來。

片刻之後，我伸手打開店門，可悲的生鏽鈴鐺再一次響起。

整間店布滿灰塵和蜘蛛網，傑夫說得對，這裡比我們闖進過的地方還要早就荒廢，只不過店裡面擺滿了待售的商品，櫃檯旁邊的架上有滿滿的藥水和護身符，還有一整牆的巫毒娃娃，每一隻的長相和衣服都不一樣，黑色鈕扣眼睛似乎在盯著我四處遊蕩。

「喂！」我喊了一聲，不知道他們到底跑去哪裡。

依舊是詭異的死寂，我能聽見每踩一步後來自地板的哀號，以及我吐出的每一口氣息。這裡沒有任何他們的蹤跡，我正打算離開去打電話給他們時，櫃台方向傳出刺耳的鈴鐺聲。

潔西，就站在櫃檯後面，但看起來不太對，非常不對。

臉上掛著大大的微笑，眼睛瞪得幾乎和她的笑容一樣大得不正常。她的頭以一種不自然的方式緩緩轉過來，眼珠不停旋轉看著不同方向，最後聚焦在我身上。

「我們不應該來的，梅斯朵尼亞。」

她的機械式口吻讓我立刻進入戰鬥或逃跑模式，我認識她五年了，從來沒聽她叫過我的全名，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潔西，妳怎麼了？」我一步一步退往門口，她站在原地沒動，但眼神一路緊跟著我。「湯姆和傑夫呢？」

她歪著頭慢慢瞇起眼睛，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消失。

「死了。」她發出了我從來沒聽過的笑聲。

我的心跳加速，彷彿快要從我胸口蹦出來，轉身朝門口跑過去抓住門把，震驚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門被從外面反鎖了。

「他媽的怎麼一回事？！」我尖叫著用拳頭砸門，轉頭瞪著一直望著我的潔西。她的笑聲變得顛狂，這時我注意到有東西黏在她的背上，控制她笑得東搖西晃。

然而彷彿是察覺了我的發現，她的笑容越裂越開。

「我想她發現了，先生。」她邊笑邊說，眼珠往後一翻，一個人突然從櫃檯下方站起來。

他很高但身形憔悴，一身熨燙過的乾淨西裝合身地包裹瘦弱的軀幹，一頭亂糟糟打結的黑髮，滿是縫線的嘴巴揚起可怕的微笑。他的皮膚比粉筆還要白，眼睛是兩顆鈕扣，還有更多的縫線讓他的頭固定在脖子上。

「真是沒禮貌，潔西卡，沒有自我介紹。」他說著一口沙啞的南方腔，另一隻手從櫃檯下方拿出一頂高禮帽戴上，替他詭異的外貌更添上一筆。

潔西的眼珠子翻回來，猛力轉頭看向若無其事將手臂搭在她背上的怪物。

「可是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呀，先生！」她咯咯笑了起來，眼珠又往後翻。

他從潔西背後抽回手，隨著一聲濕潤噁心的噗哧，潔西面無表情地往前砸向櫃檯，露出被大大剖開的背，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天，我的天，梅斯朵尼亞小姐！難道妳爸爸沒有教妳不能闖進別人的店嗎？」怪物露出黃黃的牙齒猙獰地笑著，幾乎要扯斷嘴上的縫線。

我崩潰地四處張望想要找個武器防禦，但眼神停留在倒在櫃檯毫無生氣的潔西身上，我可以想像這個變態對湯姆和傑西做出什麼樣的折磨。

「你他媽是誰？」我必須知道他是誰，伸手進口袋想找點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僅僅一秒鐘低頭的時間，就在我掏出迷你工具刀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的面前嚇得我驚聲尖叫，差點屁滾尿流地哭了起來。

「你們幾個闖進我的店，沒有一點常識看一下招牌嗎？」他失望地嘖了一聲，戴著染血手套的手指著上方。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時，他卻只是指著我的頭頂，我分神回頭看向門的上方。

“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半價巫毒店”

「基恩克里奧？」我盯著他慘白的臉嗚咽，他點點頭，摘下頭上的高禮帽，做了一個誇張的鞠躬。「拜-拜託，先生，我-我們以為這裡已經-」

他馬上舉起一個手指抵在我臉前讓我住口，站直身體後慢慢地把手指移到自己的嘴上，示意我閉嘴。

「你的朋友們已經說過同樣的話，恐怕這並不能讓你們變成正確的一方。」他輕輕笑了笑，抵著嘴的手指開始點著自己的臉。「現在我該拿妳怎麼辦呢？」似乎是想到即將給我的懲罰，他顯而易見地興奮。

「拜-拜託，我-我願意做任何事，只要你不殺我！」我衝著他大吼，有氣無力地握緊刀子。

我的話不知怎地讓他脫離了興奮，揚起大大的笑，突然抓著我的肩膀拉到他面前。

「任～何事情？」他雀躍地問，突如其來的興致讓我連忙附和點頭。我本以為他的口氣會很恐怖，但出乎意料地，一點味道也沒有。「好極了！就這樣吧，親愛的梅斯朵尼亞。」他放開手並示意我跟上，一路蹦蹦跳跳地經過櫃檯。

「是-是梅斯。」我低聲說到，但他已經離我一段距離了。

我乖順地跟在他身後，擦掉臉上的眼淚鼻涕，默默把刀子收回口袋，加速小跑過潔西的屍體，盡我所能不讓眼神亂飄，一路跟著他來到後方的辦公室。

「作為交換妳的性命，梅斯，」我嚇了一跳，原來他有聽見我說得話。「妳必須為我做五件事情，對於有撬鎖技巧的女人來說應該很簡單。作為交換，我保證妳會平安無事。」他一邊笑一邊在桌子找東西。

這個提議好到不切實際，肯定還有什麼附加條件，但現階段我實在沒辦法和他討價還價，至少這五件事情可以讓我多活一些時日。

「什麼事情？」我猶豫一陣子後才問。

他立刻轉過來並拿出一張圖畫，上面是一隻穿著法蘭絨衣服和留著鬍鬚的巫毒娃娃，手上還拿著一把小斧頭。

「我要做什麼？」我不解地問，他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鈕扣眼睛直盯著我，讓我升起一股毛骨悚然感。

「去這個地址把這個娃娃帶回來給我，似乎是我其中一個店員偷偷把他賣了卻沒有告訴我，我情願他安分地待在店裡，而不是在外面搗亂。」

我正要詢問地址時，一串文字忽然浮現在巫毒娃娃的圖畫上方。

「這是第一件事情。」他舉起一根手指來回搖晃。「完成之後，晚些日子我會再連絡妳，明白了嗎？」他笑著問。

我瞪著圖畫，腦袋裡規劃著路線。那就在鎮上，距離這裡大約走路半小時的路程。

「好。」我把圖紙摺起來塞進口袋，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會兒後才轉身要離開，他卻突然從後面抓住我的肩膀，在我臉前晃著一條項鍊。

「差點忘了，妳可能會需要這個。」我伸出手讓他把項鍊落在我的手心，簡單的繩子上面綁了一個奇怪的護身符。「如果小傢伙不聽話，就給他看這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終於放我離開。

我緩慢顫抖地走出辦公室到店門口，一路上他的視線都沒放過我，就連我已經走到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是能感受到那穿透我靈魂的凝視。正當我要握住門把時，門卻自動替我打開，我連忙走出去。

儘管已經出來了，緊迫盯人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消失。

我輕輕喘氣跪倒在人行道，再也無法忍受地吐了出來。擦掉口水後，我低頭看了錶，像被人揍了腹部一拳。根據我的錶，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僅僅過了一分鐘而已。

基恩克里奧所擁有的能力實在是太恐怖了，我連忙爬起來準備前往我的目的地。

我的步伐很不平穩，如果你曾經看過我走路的樣子，就知道我現在可能是很恐慌，事實上，我他媽的嚇死了。

身邊的每一個聲音都會讓我以為那個高高的怪物追來了，每五步我就得回頭或是看旁邊、或是看天上。好不容易平靜一點的心，隨著越來越靠近目的地又開始躁動起來。

這是城裡最後一個高級社區，地址是這裡的其中一棟房子。我並不是第一次闖進這種房子，但確實是第一次要闖進不是被廢棄的，對於被基恩克里奧跟蹤的疑神疑鬼轉而變成懷疑會不會有鄰居看見我的非法行為。

目標房子沒有一絲燈光，吞下積在喉頭的口水和焦慮，我從口袋掏出圖畫比對地點是正確的後，拿出我的撬鎖工具。幸好這家人的露臺上有很多植栽剛好可以遮住我的身影，如果認真看一定會發現，可單純路過的人是不會看見我的。

開鎖的時候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鎖，但我的手就是不願意配合。我把基恩克里奧給我的護身符當作十字架綁在手上，彷彿我要準備迎戰吸血鬼般，我試著要做已經做過好幾千百次的事情，可這個奇怪的護身符一直在我手上晃動。

「噢天，就…媽的。」我生氣地咒罵自己，不只是因為開不了鎖，也是恨透了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不過很快我就找回了節奏，用勾鎖成功地弄開了彈珠鎖。鬆了一口氣後，我快速推開門進去，慶幸這家人沒有裝設保全系統，只希望能盡快結束這趟工作。

夕陽勉強照進黑漆漆的房子裡，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開燈，只能靠著太陽的餘光前進。

我先來到客廳，發瘋似地開始找那隻巫毒娃娃，當我趴在地上搜索沙發底下時，聽見了一道規律的啪啪聲，很像是用濕拖把用力打在地板上。起初我以為是有人走下樓梯，但幾秒過後，這個聲音還持續進行。

我試著忽略聲音專注找娃娃，但很顯然不在客廳裡。從他們的家庭照片裡得知，他們有一個孩子，這讓我對於自己現在的行為感到更加羞愧，但這也代表那隻娃娃非常大的機會在樓上孩子的房間裡。

我越靠近樓梯，啪啪聲音越來越清晰，出於直覺本能，我掏出刀子小心翼翼地走上樓。除了越來越清楚的啪啪聲之外，還夾雜著東西斷掉的喀擦聲。等到我走到最後一階，樓梯鋪的地毯突然變得很濕黏，因光線非常昏暗，我只以為是浴缸的水淹出來造成的，可當我伸手摸了摸地毯，才驚恐地發現那不是水，是血。

大量的血從樓梯左邊的房間蔓延出來，該死的好奇心驅使下，我偷偷往裡面看，瞠目結舌地瞪著裡面穿著法蘭絨衣服的男人，揮舞著一把斧頭砍在兩具交疊在一起慘不忍睹的屍體上，我所聽見的聲音就是從這裡來的。

仔細看後我才察覺，這個斧頭男就是圖畫上的巫毒娃娃。但是我要怎麼在不讓自己變得這家人的下場之下，把他帶回去給基恩克里奧？

我默默地轉身下來，卻沒注意到更多的血已經往流下，剛踏出一步就直接滑到一樓屁股著地。

我坐在地上全身刺痛，突然想起了剛才的所見，馬上抬頭往上看，嚇得摀住嘴巴不讓尖叫衝出口。

斧頭男一臉狂躁地站在樓梯口俯看我，斧頭的鈍面在自己的掌心裡敲著。

「自由的第一天我還可以殺到別人。」他沙啞地笑著下樓，邊走邊用手掌一下一下地拍著斧頭，我匆匆環顧四周想要找些能抵擋的東西，忽然想到了基恩克里奧給的項鍊。

「退-退後！」我尖叫著舉高綁著護身符的那隻手，對著已經走到一樓朝我靠近的人，希望這東西真的有用。

男人將斧頭高舉過頭，正準備要揮下來之際，一道刺目的亮光在我和他之間閃過，斧頭直直落在我的兩腿中間，嚇得我放聲大叫。

等我恢復視線，斧頭男消失了，只剩下一隻和他一模一樣的巫毒娃娃。我坐在地上好幾秒鐘，苦笑著撿起巫毒娃娃。

忽然樓上傳來一陣哭聲，我抬頭就見一個小男孩站在樓梯頂哭著看我，他沒有被殺掉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可被他看見我也是另一個麻煩。

「嘿-嘿，小可愛。」他頂多七八歲而已，「沒-沒事的，我已經打敗了壞人，你去報警好嗎？你可以替我做這件事嗎？」我問。

小男孩抽了抽鼻子並點點頭，接著走到另一間房間，我想那裡應該有電話。

我馬上把巫毒娃娃塞進口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棟房子，也沒費心再鎖上門，反正警察很快就會來了。

回到巫毒店後，克里奧欣喜地迎接我，當我拿出巫毒娃娃時，他簡直高興地快要死掉。他把娃娃固定在整面的巫毒娃娃牆上，那裡有超多娃娃，我突然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情，這些娃娃都是人變成的。

「妳做得很好，梅斯！」克里奧大力地拍了我的背一下。「這個完成了，還有四個。」他輕快地笑了笑，想到他可能叫我做的事情，我的兩腿虛軟地打顫，但我又不能拒絕。

我不想要落得和我的朋友一樣的下場，也不想要變成牆上那些巫毒娃娃，但凡我敢說個不字，絕對會比以上兩種還要慘。

所以，我只得欠著他，一直到還清為止。

我的人生真他媽的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