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 ZSJL (2021 復活劇)

聖誕節打開電影版注意到的第一篇，竟是「 [新聞] 亨超之後，外媒盤點了12位可能人選」？Oh no no no 此言差矣，《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已告訴我們：你們後進人們是應該奮起、不能一切都讓超人前輩一人扛，但你們心中不可能推翻超人的遺緒，一個旋轉鏡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左思右想反覆辯論、想的都仍然是那一個超人！值得奮鬥的路線既不是沒了超人就自暴自棄、也不是帶回超人就一切靠他，而是帶回超人後自己奮起證明已承他遺緒扛他重任、才能名正言順恭請救世主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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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受難、復活三部曲

去年看《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時觀眾一定對這段有不少狐疑，也許導演查克也是有他可說得通的邏輯或埋梗，但觀眾還是會好奇那劇情意義：為什麼不安排超人一回歸後就欣見眾英雄與大家站在一起？為什麼要讓他先「起床氣」跟大家大打出手後不久才重拾初心？若光用《禁入墳場》或《科學怪人》這類恐怖片的復活失心好像還能解釋、甚或用查克未來想安排超人黑化的《正聯 2》也可揣想這裡已在鋪梗... 但這些解釋會不會太過消極也太過工具性？那超人生氣空降的積極劇情意義又是什麼？雖然劇情細節的邏輯可能未盡完美順暢，但我仍想以宗教故事的比喻來理解：

《超人：鋼鐵英雄》處處比喻耶穌降生是部「降生劇」應景聖誕節、《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則處處比喻耶穌受難是部「受難劇」應景復活節、而顯然要接著談「耶穌復活」的《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呢？耶穌復活是預言應驗也是上帝旨意必然會發生，超人復活卻是凡人力量群策群力、還加點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外星「母盒」，是比基督神話的耶穌復活更複雜也更令人不安了些；不過再想想耶穌接下來與門徒講述天國之事講了四十日、然後又「耶穌升天」Ascension 等待《啟示錄》Apocalypse所預言的「末日再臨」Second Co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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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復活 Resurrection

這段耶穌故事與預言又會怎樣投射在《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與其包含《正聯 2》與《正聯 3》的超人五部曲中呢？要思考這問題，首先觀眾心裡雖要心懷耶穌，但也不能期待這超人故事與耶穌故事一對一重現，也許更適合抱持「似曾相識」的期待去比較玩味。在 ZSJL 中的「超人降臨」這一幕顯然致敬「耶穌復活」、耶穌復活有使徒們婦女們與眾人見證、超人降臨亦有超英主角們與 Lois Lane與一堆軍警市民圍觀，但耶穌復活的當場有那麼醍醐灌頂嗎？仍有懼怕復活者、不信復活者、假信復活者、無視復活者、懷疑復活者，僅少數相信復活者與進一步傳揚復活者。

在 ZSJL 中超人這位曾為世犧牲的大能男孩之復活，也不是那麼舒服順暢入口即化的，如果人人都能相信他可能還可以好好說話恢復記憶，但人類包括超英都再次劍拔弩張疑神疑鬼，正如美國對付任何非美勢力都預設其惡先發制人！首先世故的海王一見超人復活心裡就有鬼、然後異星母盒打造的鋼骨啟動防衛機制開出第一槍、然後人類軍武槍炮齊發惹火超人了、女超使出鞭子高高在上要摸超人頭、閃電想偷偷側翼切入亦難逃超人法眼... 以前在 MoS 與 BvS 人們這樣對待超人，他還能以堪薩斯田園老家學得的人性駕馭，那現在重生起床尚未人文洗禮時怎吞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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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升天 Ascension

還好仍有心懷信念相信超人的 Bruce 以及 Lois，這兩人終結這場騷亂的劇情意義是什麼？也許許多漫迷認為是「史上最偉大偵探」有計劃的「永遠有備案」帶來了人家女人、也覺得這算是那位大導少數優於查導的一手安排，但不看漫畫的我也不管這安排忠不忠於漫畫或孰優孰劣、我只在意它與整片整體精神是否相輔相成：這部 ZSJL 中的 Bruce有多少偵探本色的世故人謀看來已不再重要、他經過上集 BvS洗禮後已見證犧牲成為信人，他可以踏上苦行穿越雪山尋找義人同道、也能老子有錢投資玩具全拿來救世... 最終不管多少人信心危機他仍「是信念呀，阿福。」

而在此，只是每日來訪剛好撞見的 Lois Lane，她最明顯的身分應如耶穌復活時見證的「婦女」，但在這系列電影故事中對超人來說，就是從 MoS一路走來打從心底相信超人、而且在 BvS一路求真求信而被超人視為人間美善化身的，超人能對人間建立信任 "This is my world" 正是因為"You are my world"、這世故世界只要仍有如妳一般的信人就是我世界！到底什麼是超人的「世界」？在 BvS的幾場回家戲中可看出是一種理想田園、是有別於烏煙瘴氣大都會的堪薩斯小鎮田園，只是他還需要氪星家徽的「希望」、才能將世界擴張到不理想的大都會人間挺身而出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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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再臨 Second Coming

於是在 ZSJL 這場「復活騷亂」後，超人還須跟著 Lois 飛回田園老家Smallville，那就是相較於世故人間的理想天國了，畢竟現在沒氪星了就算有也不是什麼理想國 XD 那麼，我們可否將這場擁抱母親與未婚妻而重拾初衷的「超人飛回小鎮」戲、當作是超人版的 Ascension「耶穌升天」？而根據《啟示錄》Apokalypsis 預言的耶穌基督成為救世主「末日再臨」Second Coming ，是否在電影中就是片末決戰從天啓星 Apokolips來到地球的荒原狼？而正如耶穌升天後到末日的這些年間信徒要建立教會人們也要團結向善、本片超人回老家時五位主角也要自力奮戰恭請超人回歸？

當然可能看電影時觀眾都會覺得有點開大絕，光看尾版正聯 JWJL 時都覺得超人就來虐菜沒啥好打的、沒想到到查版正聯 ZSJL 仍然是超人一來就制霸全場把阿狼打好玩？那這樣繞一大圈又有什麼劇情意義呢？我想還是應該放在「以超人比喻耶穌」的敘事架構下來看：基督神話中上帝派神子耶穌來當救世主，並非無條件保護芸芸眾生讓他們躺著就得救，而是要人們信仰向善並行義入世才會他日再臨；而本片，超人能否打敗天啓星來的荒原狼以解除地球危機？已是次要了；這大能男孩相信人間犧牲自己挺身而出的懿行、能否具體感動人心一呼百應？才是真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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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使徒，建立聯盟

以韓德爾神劇《彌賽亞》那樣的「降生、受難、復活」三部曲來看，MoS 談降生 BvS談救世已經談夠超人這位大能男孩故事了，那 ZSJL 終於要把舞台交棒給地球人們了，開場就以一聲犧牲救世的受難呼喊傳遍地球各角落，激勵所有世故不信裹足不前的人們也破浪而出：

正如耶穌交棒人間建立教會的是曾三度不認耶穌的「聖彼得」，本片繼承超人意志建立聯盟的也是曾於 BvS三度與超人對立的 Bruce Wayne，看來人有親身犯過錯反而更會奮起彌補過錯！這位 Bruce過去雖也行俠仗義多年但一直都是面具客，基本還潛隱在蝙蝠洞與高壇市剷除小奸小惡，也許是時候學習超人面對世界危難勇敢站出擔當大任？

聖彼得的弟弟聖安德烈是個漁夫，那本片全球漁村敬拜的「大潮王」Arthur Curry就是他化身？這位 Arthur 也有他理所當然應該承擔的王國，但他憤世嫉俗又死要面子不願意低頭，來去無蹤有酒當歌自命獨行俠，卻像超人過去落寞時一般忘了看見背後多少人期待仰仗。還要自己海底子民前仆後繼先傳承守護已當了炮灰，才知放下傲氣挺身而出已刻不容緩！

曾擁抱人間卻又對人間失望的 Diana Prince ，則以遠古文明上代之姿帶來「天啟星入侵」的神話傳承，難道就是書寫《啟示錄》的聖約翰化身？這位 Diana大隱於市寄居博物館，週末神出鬼沒行俠仗義救救小學生，看到人們憤世嫉俗「要把文明倒退回中世紀」搖頭興嘆，但轉頭再看純真女孩仰頭崇拜，又提起精神容光煥發來當個典範。只是這如《啟示錄》的「天啓星入侵」遠古歷史傳到當代又有誰想聽？

沒有遠古文明傳承包袱的新生代，兩位面向年輕觀眾鼓勵奮起的角色，剛好一個金童一個宅男：金童 Victor Stone 曾是文武雙全的高中優等生、是行俠仗義受人歡迎的網路羅賓漢、當美式足球明日之星是正典美國之子！但爬越高摔得越重一遇創傷就跌落谷底，彷彿只有完美金童才是我值得的人生？如今我既 "broken and alone" 就該閉門在家當科學怪人？而若有天能重建完美身體重拾金童人生，我會坐視世界烽火只顧著自己？

相較於跌落谷底的金童Victor Stone，宅男 Barry Allen雖仍有完整身體亦有長才駕馭天賦異稟，但過不去家庭陰影而陷入心的牢籠：他會用慢動作來遠距靜態欣賞這世界、但要他接觸人群投身職場甚至和女生說話又裹足不前，他會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一閃而逝行俠仗義、但要他出面負責承擔大任又像個草莓。也許受到偶像鼓舞長輩提攜的少年終能破浪而出「逝者猶可追」「一步一腳印」救世界一次！但你將加倍耽溺過去還是重新出發放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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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章節，信的建構

本片從超人「呼喊」的福音開始共分六章節，申論人們從世故流俗的「不信」如何由一小群人相信希望挺身而出做出第一次改變：第一章《別指望了蝙蝠俠》談 Bruce組團如聖彼得建立教會般困難重重，因為連身負傳統知道末日啟示的上代大人都憤世嫉俗隱居避世；第二章《英雄年代》上起歷史課，曾經異種人們能不計前嫌團結攜手抵禦天啓末日，如今流俗人們卻還剩幾人相信天啟遑論團結攜手挺身而出？第三章《親愛的母子》則聚焦下代年輕人，如同 2010s年輕人般都有傳承渴望卻又有世代失落，初次與英雄長輩攜手一戰尚缺乏默契左支右絀，仍是一盤散沙建不了自信。

第四章《改變的機器》，人們嘗試一回灰心受挫時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超人！這個偶像執著卻是兩面刃：我們都受他感召而奮起、當然心懷他遺緒挺身而出，只是就算眾志成城復活了他、難道只是依賴他來拯救我們躺著救世界？第五章《國王全部的人馬》，超人如「耶穌復活」般降臨卻又如「耶穌升天」般匆匆離去了，且別說人們對復活信念尚不堅、縱使信念堅定仍心懷依賴，走到這步只能痛定思痛獨立自救、不可再有絲毫保留必須精銳盡出！而第六章《更黑暗》雖然主角們互相提攜群策群力喚得了救世主光榮降臨、但未來 "Something Darker" 是否再次考驗人們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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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受難復活升天再臨，五部曲？

感謝岡恩這個聖誕季幫我們確認了這系列就「降生、受難、復活」的超人三部曲，而且還分三階段放了三次消息鼓勵我們把三部片都複習一次！不過當想起查導本來還規劃了《正聯2》與《正聯3》總共「超人五部曲」，那真的「復活、升天、再臨」都會在 ZSJL 一片內解決？光看 ZSJL 的超人戲份，我傾向當它且先把荒原狼入侵當個天啓小末日而引超人救世算「小型再臨」，而照查規劃《正聯 3》將有「亞馬遜戰士、亞特蘭提斯、航空母艦與特種部隊、全世界的軍隊如同遠古般」再次團結在一起！是否那才將會是最終章鐘鼓齊鳴萬眾所歸的「超人再臨」Second Coming ？

那，從 BvS 到 ZSJL 都一直以「騎士夢魘」Knightmare 預告觀眾的《正聯 2》，屬於超人的「升天」Ascension 卻會升到一個我們不太樂見的他方？我個人最好奇的還是這悲慘一集，雖然岡恩砍掉重練讓我們不用為超人心碎好像也是種慶幸... 總之今年聖誕季與聖誕節，既然 DCU連三個新聞震撼我們粉絲，那當然更是機會重新以「聖誕」的宗教隱喻再欣賞一次查導與亨利的「超人三部曲」！我們期待 DC 更多角色與更多後進演員繼續發光！只是 ZSJL 告訴我們這種發光與其閉門造車砍掉重練，不如相信神話尊重傳統繼承遺緒，那個超人自將他日再臨與人們攜手共襄盛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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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某人都過了近兩千年還沒回歸，他的徒子徒孫仍樂觀生活繼續傳頌呀～

是死愛的 <3 至於這宗教對我來說，就是個人為記述與人為建制，非關信仰而關於信念與道義。至於電影的範疇嘛，既然文藝復興與巴洛克繪畫都能超脫繪畫範疇去看，那很愛搞卡拉瓦喬的查片當然也可以這樣去看。

我還想到另一部與「耶穌受試探」Temptation 似曾相識的《靠譜歌王》

我有事沒事看了一年多的 ZSJL 也都沒發現，還是前幾天又複習一次 BvS再看一次超人的 "my world" 辯論後，才突然發現回到田園老家就像是升天回到天國，這許多意義才連結了起來。然後，時常搭車走路都會把 ZSJL 最終大戰開來複習，真覺得他們都好有決心與努力出盡了全力，超人重臨那金屬感配樂更有種眾望所歸的欣慰。

我不排斥他老了時還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管是換角再拍還是洩漏劇情我都會期待

他不認識鋼骨、尚未成為「自己人」，鋼骨卻對他開第一槍、那回擊就不是「莫名其妙」。當然你的情緒被斷掉了是很令人遺憾，雖然我也不知你的情緒是什麼，我的情緒則是：再次感嘆超人沒做什麼卻遭到「未審先判」，而他這次不忍了會馬上還手了！這次擦槍走火可能是鋼骨身上的母盒遺緒在作怪？可能也很符合現世美國一貫的先發制人作風？總之這種作風不論在現世還是在電影中都很令我感嘆，我的這個情緒完全有被它聽見而加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