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 短篇故事《最後的教堂》─末世之聲(完)

〈末世之聲〉

戰士們在外面等待著，直到教堂完全崩毀。天頂的梁木轟然倒塌，墜入殘存的建物之中，火花與殘骸隨之飛濺四散。他們一直待到第一道曙光照耀於山峰之上，雨水終於澆熄最後的火焰之後，才動身離去。

泰拉上最後一座教堂的廢墟，在清晨的寒冽中靜靜地悶燒著。帝皇轉過身去，說道：「跟我來吧，還有一整個銀河系等著我們征服。」

當帝皇和他的戰士們步下山坡時，只聞一聲輕響劃破了空氣中的寂靜，那是由開始轉動的指針，所發出的陣陣低語，來自深埋於教堂廢墟之下，那座破舊的末日之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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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搭配BGM閱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65rDDrXfjY

● 翻譯後記：

終於把這篇短篇故事翻完了，希望大家看的開心 :)

這個故事最後的轉折與結尾相當富有詩意，我個人非常喜歡。烏利亞最後大智若愚的預言，更讓人感到格外諷刺。基本上看完這篇故事之後，就可以知道基里曼在萬年的死亡中復活，並目睹40K帝國的現狀時，當下為何會如此崩潰了。因為如今的帝國，就是帝皇所憎恨的一切事物，加總在一起的集合體，也是對於帝皇最大的諷刺。

最後有幾個點，想說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跟各位同好一起聊一下。

首先是有人可能會想說，帝皇是不是佈了個局給烏利亞跳，讓他誤解一生再戳爛他？實際上以帝皇的能力，這確實是辦得到的，但我自己比較偏向認為這就是個有趣的巧合。作者應該只是想用這樣的巧合來鋪陳故事的戲劇性，而且帝皇應該也不會花他超凡的腦力在戳一個凡人上面，應該啦。

至於為什麼帝皇還會記得烏利亞？這裡有個有趣的小設定：
帝皇是個不朽者（perpetual），30K的帝國宰相馬卡多也是。不朽者除了極度難以被徹底殺死以外（基本上無法以物理手段殺掉，化成灰都可以長回來），各自還都有著許多超人般的能力，其中一個就是記憶力。可能有些朋友不知道這個小設定，但馬卡多可以記得他有意識以來每一分每一秒的記憶。也就是說如果你今天問他「馬相，敢問您兩百年前的早上吃了什麼當早餐？」他可以清楚地回你說，那天早餐吃火腿蛋餅加薯餅，還外帶了兩杯大冰奶跟烤總匯，一杯自己批公文的時候要喝，另一杯是幫帝皇買的，烤總匯等等要拿去餵魯斯，老闆娘那天還叫我帥哥，到這樣的程度。帝皇就算在不朽者之中也是佼佼者，可以推斷也有著不輸馬卡多的記憶力，所以他在這篇故事中能夠記得烏利亞，似乎也不是讓人太意外了。但故事中的一連串戳仔行為，那就是帝皇人品的問題了，帝皇是個極度自傲的人，他可能是想要用蘇格拉底式對話來「開導」烏利亞，只是怎麼看都只像是他在敗人品，或許帝皇有時候真的是個樂子人也說不定。

第二點是帝皇對於黃金騎士與銀龍戰鬥的畫像，似乎有著特別的關注。這可能是因為他回想起當年擊敗主宰科技與知識的星神 ── 虛空龍的碎片的那段記憶。虛空龍的活體
金屬軀殼就是個銀綠色的人形巨神，在被打成兩大半後，有一塊大塊的碎片掉到了泰拉，最後被帝皇所擊敗，並封印在火星的地底下。附帶一提虛空龍的封印是有名字的，叫做
夜幕迷宮（Labyrinth of Night），有點二但非常帥氣，在30K的超級外星浩劫 ──
冉當（Rangdan）入侵時，帝皇有打開過這個封印，讓虛空龍為帝國作戰，結合了包括一個原體與其軍團在內的眾多慘烈犧牲後，才讓帝國免於滅亡。

封印在火星地底的虛空龍碎片平常會不斷溢出科技知識，日夜影響著地表上的居民，發展出高度科技的機械神教就是這樣來的，這也是帝皇計畫的一環，最後神教也確實尊他為萬機神，並其所利用。但這也是為什麼不少同好會說帝皇是假冒萬機神的原因，因為他們認為虛空龍才是真正的萬機神。

最後可以討論的是帝皇的哲學觀點。整篇故事中看起來好像寫了很多，但其時帝皇大多都是用一些很基礎的科學方法論與認識論知識在駁斥烏利亞，並沒有太多嚴謹的哲學主張。烏利亞明顯也沒受過正統的神學教育，說到底，那年代還有沒有神學院存在都很難說，所以在論述上只能被壓著打。題外話，以天主教為例，神學院的訓練其實是很嚴格的，要先學完哲學才會進入神學，所以現在的天主教神職人員哲學底子都很深厚。不過這樣的編排也能理解，如果真的變成是旗鼓相當的論辯，這個短篇就會變成一本學術論文了，在座沒人想看那種東西。

雖說如此，我們應該還是能夠推斷帝皇的一些面向，他是一個滿標準的實證主義者與功利主義者，並抱持著一種以全人類為單一主體的宏觀視角，來處理人性尊嚴問題，認為沒有生存，就沒有尊嚴可言，為了物種的生存，個體付出多大的犧牲都可以被正當化。

沒有生存就沒有尊嚴這句話，其時說的並沒有錯，在40K中導出的結果卻很弔詭。很諷刺的，帝皇以宏觀視角所設計的最終產品，是一個個人思想與自由受到嚴重箝制的高壓社會，一個巨大的法西斯帝國。單獨的個人在其中隨時可割可棄，這甚至在大叛亂之前就可以初見端倪：有些世界被改造成農業或工業世界，生存在裡面的人們，幾乎毫無生活品質可言。生活在這樣的帝國中，真的是有尊嚴的嗎？還是跟被圈養的牲畜一樣，就只是活著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活著還有意義嗎？

我們可以從這裡聯想出更多問題，像是現代性的極限在哪裡？我們要如何調和現代性與所謂人道的衝突？我們做為有尊嚴的人類，能為生存妥協到什麼樣的程度？偉大、無私、滿腹知識，且永生不死的獨裁者，真的能夠為人類帶來全然光明的未來嗎？

繼續任由思緒飄向瞬息萬變的今日，各國在烽火與混亂中，正逐步穩定地邁向監控國家的道路。正如我教授這兩天演講所說到的，歐威爾1984那冷徹的反烏托邦骨架，滲入了赫胥黎美麗新世界的慾望城市的誘惑，我們的世界正漸漸走向兩者的合流中。

人類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

思考這些沒有確切答案的問題，我想，也是40K這個興趣更深一層的醍醐味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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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夏。

人々は溶けかかったアスファルトの上に己が足跡を刻印しつつ歩いていた。

ひどく暑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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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有兩個原體在歷史上被抹除，其中一個就是在這次浩劫中消失的，但原因不明，一 般推斷可能是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