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活俠] 創作 - 涕淚滿青裳 (三)

第三篇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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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師弟。唉，唉，師弟，唉師弟，醒醒。」

「大師兄？」
你赫然驚醒，左顧右盼，才想起自己在唐門後山，正跟大師兄圍著火堆喝酒。

「你小子好樣的，我都拿出珍藏的猴兒酒了，
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喝到打盹兒啊。」

「啊…嗯……」你一時語塞。「對不住啦……」

「那好，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大師兄慵懶地站起身。

「…大師兄，你要走了嗎？」

「師弟你看，遠方天際濃黑，可是再過不久，就要破曉了。
你也莫看眼前鉛雲壓境，便躲進被窩。
正是這樣的日子，吾輩才要逆風而行。」

大師兄拍拍你的肩膀。

「既然你不逃，那就挺身而戰吧。
世人都說唐門人才凋零，可是唐門哪裡沒有棟樑了？你小子不就是了。」

「我辦不到，我…」

「不，時勢造英雄，江湖驟雨從不會管你準備好了沒。
你的時代，就是現在了，振作起來！」

「不…大師兄…」

「唐門大家就託付給你了。」大師兄逕自說個不停。
「下一齣戲該你主演，我在…」

「媽巴羔子的小賤人，自顧自說個不停，喇逼雕啦！你先聽我說！」

你突然暴怒，連大師兄都嚇了好大一跳。

「哦、哦……你說吧。」

你閉眼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才緩緩道：
「我做不到。」

看著你堅定的雙眼，大師兄微笑。
「……是嗎，找到答案了吧。」
「那就沒辦法了。」

「大師兄，你不惱我嗎？不對我失望嗎？」

大師兄哈哈大笑：
「失望？為什麼？人生是你自己的。
你已為唐門做得足夠多，你現在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又有誰有資格苛責你呢？
如果真有，我幫你揍他！」

「可是你已經死了欸，怎麼揍。」

「哈哈哈！說的很是啊！師弟，你的嘴真的是很賤欸哈哈哈哈！」

「哪裡，彼此彼此啦哈哈哈哈！」

你倆忘我地大笑，笑到眼淚都飆出來了，
直到兩個人的腹部絞痛，實在再也笑不動了，才終於停下。

「師弟，既然決定好了，那就貫徹到底吧。」
大師兄將壺裡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那麼，這次我真要走啦！還有什麼想說的不？」

「……沒有，恭送大師兄！」

飛俠微笑轉身，揮揮手道別。
他的身影逐漸模糊，乃至最後完全消散，後山終於回歸平靜。

破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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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榻上的雲裳逐漸醒轉，掙扎著想要坐起。

你趕忙道：「雲裳，妳還發著燒，別起身。」

在你安撫下，雲裳靜靜地躺回。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妳發燒病倒，我不在這裡照顧妳，還能在哪裡？」

「我才不是在跟你說這個！」雲裳看起來有些惱怒。
「山下不是有壞人要來鬧事嗎？今天是默鈴的大日子啊！
現在什麼時辰？哥哥你還不快下山去揍他們！」

「妳這小妮子，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嘴上回著雲裳，手卻沒停，熟練地洗毛巾，伸手要幫雲裳擦汗。

「哥哥！」雲裳拍開你的手。

你愣了一下，便沒有勉強她，放下毛巾，轉而去一旁坐下磨藥，淡淡地道：
「這事四師兄跟其他師弟會處理，葉兄也已下山了…
雖然他不是唐門弟子，不方便出手，
但有蒼松劍客坐鎮，諒那金烏死胖子也不敢亂來。」

「不是，不是！」
雲裳氣炸了，不管自己身子虛弱，硬是坐了起來。

「咳咳，咳咳。哥哥你，咳咳，為什麼你要來？
為什麼不隨便找個大夫照顧我就好？
默鈴她正需要…咳…大師兄的仇…咳咳咳咳！」

見雲裳咳到連話都說不出了，你心急地上前去扶雲裳，
她本想把你推開，但卻虛弱得沒有力氣。

你讓雲裳重新躺好，拍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你語氣和緩地說道：
「沒辦法啊，唐門裡沒有醫術到我程度的師弟妹，
這大喜之日，我也不能從賓客裡喊人，這不是只能我自己來了嗎？」

榻上的雲裳背對著你，你看不見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可是…可是…哥哥你…..
你不是想要作大俠，想讓唐門的大家刮目相看，想要一個歸屬嗎……
這麼寶貴能立大功的機會…你不該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的……」

你沒有答她，見她已經暫時沒事，你又坐到一旁開始忙。

許久許久，你們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房內就只有磨藥的聲音。

「……我作妳一個人的大俠就好。」

雲裳依舊背對著你。

那我來作哥哥的歸屬好了。
她說不出口。

「雲裳！」
房門磅地一聲被推開，一道焦急的紅色人影闖入，正是小師妹。

「小師妹？」「默鈴？」你驚訝地抬頭，雲裳也翻過身來。
「「妳怎麼來了？」」

「來看妳。」
小師妹走到床邊抓住雲裳的手，
你識趣地起身準備離開留她們兩人獨處，卻被小師妹拉住衣角留住。

「師兄不用走。」

「喔、喔。」

雲裳也伸出另隻手握住小師妹的雙手。「妳怎麼跑出來了？妳不是在選婿嗎？」

「我說要想想，就跑出來了。」

「怎麼了？要出嫁感到寂寞了嗎？怕以後看不到我了嗎？」

「嗯。」

「呃。」
面對小師妹率直的回應，雲裳一時不知怎麼回應，握著小師妹的雙手微微顫抖。

「……默鈴，該回去了，今天是妳的大日子，有很多人在找妳呢。」

「可是…」

「沒事的，出嫁而已，又不是永別。」雲裳俏皮地笑了。
「以後妳回娘家，我們還是可以一起玩啊。
如果妳被夫婿和婆家欺負，到時候妳一定要告訴我，
我請我哥哥和趙哥哥去教訓他們！」

「…小師妹，包在我身上！」

「嗯，嗯。說好了。」

鈴鈴鈴，你跟雲裳確實聽見了，小師妹情緒波動的聲音。

「上次我們正經八百地打勾勾結果被哥哥和趙哥哥攪局了，這次就不用了吧。」
雲裳抱住小師妹。

兩人相擁而泣作無聲的道別，直到你出聲提醒時候不早了才分開。
小師妹擦了擦眼淚，又恢復成平常的表情。

「師兄、雲裳，我走了。」

「去吧，默鈴，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而你什麼都沒說，僅是揮手向你曾經的心上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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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曾經的心上人小師妹，也有揮別自己曾經的夢想和憧憬的意義在

能看到這邊的 衷心感謝你們的耐心

下回最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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