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衛報：烏軍反攻之林線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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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報報導，烏軍反攻在初步受挫後調整戰術
如今烏軍採取的戰法是由步兵逐次的攻打林線陣地
受訪的烏軍第47機步旅官兵回憶了這些短兵相接是何等的慘烈

一名士兵Max回憶他和一名俄軍士兵相隔四公尺，但雙方開火都沒打到
俄軍隨即逃出戰壕而走，Max試圖用索馬利亞式的舉槍過頭射擊但沒打到
Max趕忙叫同袍從後面仍手榴彈出去，Max自己則第二次瘋狂喘氣、好像漫畫一樣

受訪官兵雖然常常開玩笑，但是坦承戰況艱苦
他們的連在受訪的前一個禮拜才遭遇三個月內最激烈的交戰

(中間略，都是些已知的事情)

受訪官兵回憶一次任務，目標是俄軍的一處戰壕陣地，有挖掘頗深、蜿蜒的塹壕，
陣地面對林線以北，還有很深的雷區在前方

這是一處防守森嚴的陣地，烏軍當時已經是第四次試圖攻擊
烏軍用無人機判斷出雷區有處缺口，並決定企圖包抄而不是正面進攻

在夜色裡，烏軍投入四輛布萊德利步兵戰車，迂迴繞過林線、大幅右轉到陣地後方，
烏軍步兵在中途下車，試圖從陣地側翼攔腰殺入陣中
Max就在第一波步兵裡面

然而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烏軍步兵推進一百公尺的密林後，竟發現不存在原本預定要攻入的交通壕

烏軍的布萊德利雖然發射機炮的人員殺傷彈藥作為掩護，
但是因為林木太密、俄軍的塹壕又很深，機炮火力並沒有什麼效果

烏軍衝到最靠近的塹壕後，投入手榴彈並攻入
但是俄軍並沒有如預期般的潰逃──烏軍原本希望經過連日炮擊和步兵戰車火力壓制，
俄軍應該會士氣動搖而失去鬥志，結果顯然沒有如此

相反的，俄軍很快就丟一堆手榴彈回擊，在烏軍步兵相隔3~4公尺外的地方爆炸
烏軍第二名步兵當場被重傷倒地，其他烏軍士兵只得一面還擊、一面急救包紮

烏軍第一波有五人，五分鐘內就有三人受傷
剩下兩人硬扛了半小時，希望堅守待援

Max表示戰鬥非常混亂和緊繃，他面對三發手榴彈爆炸，還吸了很多煙霧，
他幾乎無法呼吸、拿出氣喘的吸入器緩解，然後不斷開槍、丟手榴彈，
再拿出吸入器，而後再繼續戰鬥

他的隊友掩護壕溝但沒有走到彎曲處，所以簡直是在Max的耳邊開槍
這導致Max有七分鐘根本聽不到任何東西
Max回憶當時他聽不見，壓力很大，腦震盪，氣喘，簡直是不顧一切了

還能戰鬥的隊友Dmytro (代號「基地組織」，因為留大鬍子，是安靜的炮手)
當時誤以為友軍增援已經擴大戰線缺口，因此孤身獨闖下個角落
結果發現自己單獨闖入俄軍主要的塹壕
幸好急中生智搶了一挺PKM機槍與彈藥之後成功躲回去

那挺PKM機槍讓他們火力大增，而Max則在緊急用無線電尋求增援
Max看不太到周邊的環境，只能提到有一處起火，友軍根本無法判斷位置
後來友軍叫他鳴槍三次，援軍聽到後這才成功抵達並穩住局面

Max表示在這半小時的混戰，他能生存是非常幸運的
而這場戰鬥其實只涉及為數不多的士兵

同個排的醫官Kirill解釋(他受傷所以沒參與出擊)，這是一場林間的戰爭
烏克蘭南方在蘇聯年代被官員的中央計畫和工業化農業切割成很多大片的田野

這些經常超過一公里寬的田野之間，種植了樹木作為擋風林，如今早已成形
這些林線在夏季會長成一大片密林，提供極佳的掩蔽

Kirill解釋，因為雙方都有無人機和火炮，在開闊地簡直是自殺
所以多數陣地都在林線內，但是即使如此也很難知道散兵坑是在林線的哪個地點
因此，如果亂轟林線，會是浪費很多時間和彈藥的行為

(中略，討論反攻初期受挫)

烏軍官兵討論反攻初期受挫的原因時
指出計畫無能，缺乏工兵支援，俄軍反坦克飛彈等等

有些人抱怨北約國家提供的訓練很鳥
課程很廢，專注在基礎訓練和反恐戰爭風格的戰術、像是埋伏作戰，
而不是善用無人機、熱像儀和航空火力對同等敵人的陣地攻堅

有人指出俄軍花了很多時間籌備防線，表現很不錯
Max也指出己方嚴重低估了俄軍的雷區

烏軍步兵表示有些人說紮波羅熱戰線已是全球最密集的雷區
一名工兵上尉Ivan表示不清楚是否如此，但他們確實面對前所未見的雷區
他說這不像是教科書上所述，到戰場後才發現俄軍有極大的調整與改善，
俄軍建立的複雜雷區，即使是高度專業的工兵也不易應付

俄軍部署的反坦克地雷比蘇聯教範更密集
而且混用反人員地雷來殺傷工兵
甚至地雷本身也被安上陷阱，接了手榴彈或爆裂物

烏軍缺乏有效手段，德國有軍援豹一坦克車身的掃雷車，
但是烏軍掃雷車數量不多且會被俄軍優先攻擊
這導致烏軍掃雷大部分還是靠徒步掃雷，
烏軍工兵只在黎明和黃昏時出動，因為還有光線、但亮度會影響無人機觀測
但這就代表每天只有很少時間可以掃雷

有時候工兵會伴隨步兵突擊，然後逆著掃雷回去

Ivan表示，2~3分鐘就能設置一個陷阱，像是茶壺、桌燈、個人物品等
但清除就得花更久時間，因為不能知曉陷阱是在哪裡
有時候會有明顯的陷阱來吸引注意力，但有更陰險的陷阱藏著

這導致烏軍掃雷是牛步前進，給俄軍更多時間鋪設更多地雷

報導指出烏軍反攻起步的Orikhiv目前仍在被俄軍炮火轟擊
烏軍反攻三個月只有一個狹小的突出部

不過烏軍仍在一點一滴的推進
一名資深士官表示出提高的信心，他說他們收復Robotyne了，
俄軍投入海陸但被消滅，如今俄軍投入傘兵而正在被烏軍消滅

這名士官展示一張照片，是他運輸四名俘虜回後方
雖然士官沒進過高階指揮部，但是認為有些因素使情況好轉，
像是俄軍雷區既有的缺口，可以用來當作補給通道或進攻方向

Max則提及美國軍援的集束炸彈效果很好，是及時雨
很多官兵也都指出布萊德利步兵戰車非常優秀、救了很多人的命

許多官兵另指出他們近期經常使用擄獲的俄軍AK步槍，而不是先前配發的M16
這是因為美國提供的M16雖然很精準，但是槍身太長且容易因塵土而故障，
不利於戰壕內的使用
Max指出戰壕內的作戰不用精準，但是要大量火力來壓制敵人

Dmytro說Max是他遇過最勇敢的人，多次拯救了他們的班
他又說Kirill是非常無私的人，在敵火下完成70次傷兵疏散，
讓傷兵倖存且免於截肢(士兵們非常憂慮這點)

Max指出多數人依然是在敵火下很容易倉皇失措
如果沒有人大聲提醒要持續移動，可能大家都會被攻擊後迅速全滅

Max和Kirill指出他們很幸運，上述的戰鬥中還有兩人是力戰到底
而俄軍則是在激烈交戰後選擇了敗逃，因為他們有此選項
但烏軍士兵當時是無法撤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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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兵相接的戰鬥還是非常艱苦

從報導中提及烏軍第四次攻擊這個陣地，顯然烏軍已多次受挫且傷亡慘重

這些報導也證實先前一些智庫報告，提及烏軍一個營可能只有幾個排是精銳

畢竟要這樣衝鋒陷陣進敵軍陣中實在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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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all, we must realize that no arsenal or no weapon in the arsenals of
the world is so formidable as the will and moral courage of free men and
women. ~ Ronald Reagan, 01/20/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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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M16的這些批評從越戰就有了，只能說戰爭的本質果然還是沒有變

何必扯這麼遠，冷戰末期才3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