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分享] 戰地記者採訪烏克蘭空軍Mig-29飛官 (1/3)

原文刪一下，剛好有空來翻一下，有錯誤的話還麻煩各位大大指正。
原文連結：https://coffeeordie.com/ukrainian-mig-29-pilot-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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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出來是戰鬥機飛行員最基本的技能之一，特別是在戰爭時期，幾乎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死亡、或者悼念死者。然而，除了恐懼與悲傷外，還有一種情緒是戰爭所獨有的：憤怒。烏克蘭的戰鬥機飛行員在每次飛行時也必須控制這種情緒，這些憤怒由轟炸與謀殺平民的俄羅斯飛行員挑起。

「我們往往對於對手心懷敬意，但這些人並不值得我們如此對待。」，一名駕駛 Mig-29的烏克蘭空軍飛行員 Juice 在談到他的敵人時這麼說。「他們瘋了，他們不是人類。殺害平民絕對是愚蠢且不道德的，這樣的罪會伴隨他們一生，我無法想像他們餘生要如何面對自己與家人。但 Juice 隨後補充，「但做為專業的空軍飛行員，我們應該保持心理與頭腦中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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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ice本人攝於Mig-29內>

在俄羅斯開戰之前，許多軍事專家都估計俄羅斯空天軍將迅速擊潰烏克蘭空軍，並在烏克蘭的天空創造絕對空優。但烏俄戰爭爆發一個月後，這件事並沒有發生。相反的，由於烏克蘭空軍與地勤人員的創造力、勇氣與才能，烏國空軍能更繼續戰鬥。俄羅斯只在烏克蘭東南部的有限空域取得了真正的空中優勢，雙方仍在烏克蘭的絕大多數空域爭奪空優，烏克蘭的戰鬥機飛行員繼續執行他們的日常戰鬥任務。

「俄羅斯人以為這就跟在公園散步一樣，他們沒有準備好面對抵抗。他們也損失了很多，而且依然害怕提升高度，我們讓他們時時膽戰心驚。」，Juice 說。記者與所屬媒體透過視訊對話採訪了 Juice，出於軍情與安全考慮，Juice 無法公布他的全名，但 Juice 留著濃密的鬍子，頭髮凌亂，而且英語非常流利。當採訪被響起的飛彈警報打斷時，Juice 笑著說：「I don't give a fuck.」，然後繼續我們的訪問。

Juice 屬於 24/7 快速反應編組 (QRA) 的一員，他與他的夥伴一起駕駛同一架 Mig-29，他們會互相輪值，一人輪值 24 小時，另一人則是備援。這代表他們沒有真正的休息日，整支中隊都依照這樣的模式輪班，「我們就睡在無線電旁邊，我離無線電最遠的地方是廁所。」，Juice 說。而當警報響起，他們就必須升空攔截目標。

戰時的飛行任務讓人精疲力盡，Juice 說他幾乎每天都有戰鬥飛行任務，有時白天與晚上各有一次，承平時會仔細做的飛行簡報與地面檢查在戰時往往會被暫時擱置，因為他們必須盡快飛上天空，並且進行戰鬥。Juice 所屬的 Mig-29 部隊負責一塊特定的空域，他們會在該空域飛行，如果陸基雷達部隊偵測到敵情的話，他們馬上就要緊急升空，偶爾還要在空域進行巡邏飛行來刷存在感，以證明他們仍然守住了防線。在開戰一個月後的現在，烏克蘭的戰鬥機飛行員與防空部隊仍能有效嚇阻俄羅斯的戰機。「有時只是巡邏任務、有時要馬上進入接戰狀態。我們的 CAP 非常重要，除了刷存在感外，也要把俄羅斯人驅離我們的和平區域，越遠越好。我們正在試圖守住防線，儘管這非常困難。」，Juice 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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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面罩的Juice>

直到這篇文章刊出時，烏克蘭空軍目前所採用的戰術與技術仍是機密，然而根據原文作者所了解的情況，雖然無法與讀者們分享，但烏克蘭人顯然已經重新定義了各種既定空戰
理論與教範。

Jeresy 是一名退休的 F-15C 飛行員，先前任職於加州空軍國民警衛隊的第 144 戰鬥機聯隊，該單位自 1993 年以來一直與烏克蘭合作，Jeresy 本人則於 2013 年開始訓練烏克蘭的戰鬥機飛行員。「烏克蘭人正在重新定義現代戰爭。」，Jeresy 表示。「我們所深信的一切知識、假設與戰技都來自於一個長久以來佔盡優勢，沒有面臨真正威脅的國家完成的，我們訓練烏克蘭飛行員成為專家，但經過實戰洗禮是最無法取代的經驗，他們現在才是真正的專家。」

等到一切可以公開時，烏克蘭空軍本次的戰爭經驗無疑將影響未來幾代人的空戰理論、以及戰鬥機飛行員們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儘管現在是個非常強調科技優勢的年代，烏克蘭飛行員們充分的展示了何謂事在人為，與人的因素在空戰中的重要性。「也許這聽起來很蠢，但我們並不在乎對手的科技有多先進，我們只是試圖用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來做到最好。」，Juice 說：「這是我們的土地、底下是我們的家庭、我們的城市。我們正在捍衛他們，這是我們最重要的動機，而且我們在這方面取得了成功。俄羅斯人感到非常驚訝，他們根本沒有預料到空中會有這麼大的阻力。」

「沒有任何動機能夠比保衛家園與家人還更能激發你的潛力，這超越了科技與數量上的差距。」，Jeresy 說。「此外，烏克蘭人可以選擇他們交戰的時間與地點，入侵的俄羅斯飛機必須時時警戒，但對防禦者們而言，他們可以決定何時進行反擊。」，與烏克蘭空軍相比，俄羅斯空天軍在敘利亞的天空並沒有遭到太多的抵抗，這可能讓他們感到過度自滿，並過度低估烏克蘭空軍。

談到這一點時，Juice 說：「敘利亞只是他們的訓練場所，他們在較高海拔或中海拔的地方飛行，而且沒有遭到真正的抵抗。他們只為在良好天氣下執行任務做好了準備，以及在擁有 GPS 與電子系統的全面優勢下才能獲得主導權。但在烏克蘭情況完全不同，我們的系統比敘利亞更先進、而且有著雲層，天氣也不佳，俄羅斯人在這裡執行任務碰到了問題。」，而與此同時，俄羅斯空軍仍在派遣戰鬥機正面挑戰烏克蘭的防空系統--透過犧牲
戰鬥機飛行員來交換烏克蘭的防空導彈庫存。

「俄羅斯人真他媽的瘋了，他們根本不在乎飛行員的生命。他們不停派遣戰鬥機越過邊境，而且他們知道我們有單兵防空系統、有山毛櫸飛彈與S-300，但他們仍然向邊境與前線派遣戰鬥機與直升機。」，Juice如此評論俄羅斯空天軍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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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繳獲的俄軍直升機駕駛臂章>

優秀的創造力是烏克蘭人在空戰中有優異表現的關鍵原因之一，例如當俄軍摧毀許多烏克蘭的地面導航設備後，烏克蘭飛行員們馬上找到臨時解決方案來進行導航，而談到如何應對俄羅斯的防空系統？烏克蘭飛行員則說：「飛的更低、更快。」，Juice 也說，這代表了烏克蘭飛官願意承擔極端風險的勇氣。「在沒有夜視、GPS、有障礙物的情況下，進行夜間低空飛行非常困難。但我們比俄羅斯人更靈活，自 2014 年以來我們就接受著這樣非常規任務的培訓，我們被訓練去做一些瘋狂的舉動、我們準備佈署在那些不會投入使用的機場，我們無所不能。」

Juice 來自烏克蘭東部，目前未婚且沒有孩子，但他對於自己所置身的危險似乎總能表現出開玩笑的態度，這對外行人來說可能難以理解，然而幽默感、冷靜的舉動、抽離出情緒...等這些事情都是戰鬥機飛行員文化的一部分，這給了他們在戰場上生存下來所需要的彈性。「我們所有人都準備好戰鬥與赴死，我們真正處於戰鬥中的情緒並做好我們的工作，我們士氣高昂，但卻也有極限，雖然做好準備但我們並不想死，特別是對於有家庭的人來說這更加困難。」，Juice 承認。

即便透過電腦螢幕，也能感受到 Juice 肩上的重擔有多重，他將與有著數量及科技優勢的俄羅斯空軍空戰稱為「單程票」，他說他會為折翼的同伴哀悼，但不會糾纏。在贏下戰爭後會有時間緬懷他們，而除了捍衛領空、贏得空戰外，Juice還有一項重要任務：替國家保存所剩無幾、越來越珍貴的戰鬥機。

「空戰仍然在進行，我們需要更多的裝備與更先進的東西才能成功。我不想領到單程票，我想擊落對方而不是被殺。這才是重點，我們準備好被殺死，但我們並不想去死。我們希望能更有效的反擊，這就是我們為什麼需要那些裝備。」，烏克蘭空戰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場消耗戰，因此對烏克蘭而言，補充消耗的防空導彈與被擊落的戰機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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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估計我們還能堅持多少天、多少周的空優，地對空導彈與戰鬥機是我們最迫切需要的，以彌補我們的損失，維持我們的空中警戒並趕走俄羅斯非機。我們可以分成兩個階段：第一是接收前蘇聯的舊裝備，比方說米格機、S-300、山毛櫸等防空導彈系統。然
後第二階段要盡快開始，交付給我們更先進的西方系統與美國的戰鬥機，這兩階段對於我們獲得空優至關重要。」，Juice 表示雖然烏克蘭的防空系統到目前為止創造了許多戰果，但俄羅斯的反輻射飛彈，特別是Su-35所發射的Kh-31P同樣給烏克蘭有限的防空系統造成打擊。

除了補充烏克蘭的戰損外，Juice 也呼籲西方立刻向烏克蘭提供更先進的裝備，比方說
NASAMS，相關的採購可能需要耗費幾個月，「但我們必須從現在開始。」，Juice說。
烏克蘭飛行員與他們的地勤人員目前在很簡陋的條件下工作，並生活在臨時秘密基地中，他們的家人並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部隊之間的溝通也保持在最低限度。而且烏克蘭的飛官們也無法逃脫俄羅斯的導彈襲擊與空襲威脅，這些威脅遍布烏克蘭全境。在空中他們還要面對更先進的俄羅斯戰機，對方還會得到俄羅斯空中預警雷達的支援。

「主要問題就是裝備，我們與現代化的俄羅斯空軍雙方絕對處在不同的科技水準上。」，烏克蘭空軍的一個關鍵劣勢是他們只有半主動的雷達導引飛彈，這代表烏克蘭的飛行員必須保持自己的雷達持續指向敵機，直到飛彈爆炸。而俄羅斯人則有著主動雷達導引的空對空飛彈，讓俄軍飛行員能夠達到射後不理。「不信的是，我們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沒有好的雷達，我們就沒辦法獲得空中優勢，而如果沒有好的導彈...。」，Juice 繼續說：「俄軍對於戰場的掌控也好很多，因為他們有A-50預警機持續在邊境巡邏，我們起飛後完全無法瞞過他們。」

Juice 接著講述了其中一次空戰的遭遇，兩架烏克蘭戰鬥機與 12 架俄羅斯戰鬥機發生了BVR空戰，最後一名烏軍飛官在該次空戰中喪生。「我們試圖攔截他們並把他們趕出邊境，但俄羅斯人發射一枚又一枚的飛彈試圖擊落我們的人，不信的是，他們最終找到了目標。」，Juice說：「我們需要先進導彈與平台。」，Juice也敦促美國提供他們戰鬥機，例如能夠進行對空與對地任務的多用途 F-16。

根據 Juice 的說法，烏克蘭這群經過實戰考驗、且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其中一部分已經在演習中接觸過美式戰機了，他們能夠在幾個月內完成換裝訓練，操作美機成為有效的戰力，烏克蘭飛行員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學會駕駛美國的戰鬥機，相比於升級烏克蘭老化的戰鬥機隊而言。

至於根據前述的教官 Jeresy 的看法，美國在俄羅斯 2014 年入侵克里米亞後的幾年內犯了錯，他們並沒有說服烏克蘭空軍現代化。而現在美國應該更相信烏克蘭飛行員的說法與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畢竟很少有分析師或美軍飛行員擁有烏克蘭目前的實際空戰經驗。

「烏克蘭最需要的是現代化的空軍，我們沒有做到，但現在還為時未晚。」，Jeresy說：「他們需要來自波蘭的 Mig-29，這是北約先前同意他們的，但在最後一刻縮手了，因為一些荒謬的原因。我認為烏軍飛行員會比坐在辦公桌前的五角大廈分析師更清楚他們需
要什麼，因為後者從未踏足過烏克蘭，也沒有從Mig-29的座艙罩往外看過。」

https://imgur.com/EFIFlDK
<波蘭空軍的Mig-29，烏軍亟需這批裝備來補充戰損>

談到戰爭的可怕，Juice 回憶剛開戰時對烏克蘭的飛行員來說是痛苦的，無論是在空戰的部分還是在地面上時持續面臨的威脅。在戰爭開始的前幾天裡，Juice所處的基地遭到導彈襲擊與直升及的突襲，還要面臨俄羅斯特種部隊的不斷威脅。「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們在機場周圍有許多威脅。」，Juice 回憶。在戰鬥飛行任務之餘，Juice 還必須穿上防彈背心、拿起一把槍從地面保衛他的基地，而隨著俄羅斯的防空系統逐步逼近，烏軍戰鬥機起飛後就會被迫飛行在低於樹梢的位置。

2 月 24 日，Juice 與其他烏克蘭人一樣，被俄羅斯導彈襲擊的聲音吵醒，他提早預料了戰爭的到來，於是準備了醫療用品與防彈衣、以及 AR-15 步槍的子彈儲備，他甚至提前買了一輛用於戰時的新車，不過，Juice 回憶，當戰爭真正開始時，他仍然感到難以置信，就好像他的心理必須要受到其他打擊才能接受他所看到聽到的一切。「我為此做著準備，但我仍然沒有準備好。在最初的幾分鐘內，我問自己：『到底他媽的發生了什麼？』」

Juice 立刻與他的同僚的妻子們連絡上了(其中甚至還有一名孕婦)，確保大家都沒事。然後他馬上返回了原單位。此後，Juice所屬的部隊遷回了烏克蘭境內，遠離俄羅斯的防空系統。Juice說，與剛開戰相比，目前的位子簡直像一個「海灘度假勝地」，即便這個度假勝地依然處於俄軍的導彈及空襲威脅之下。

「烏克蘭的戰士們是這一代的斯巴達人」，Jeresy 如此評論。「他們已經與俄羅斯作戰很長一段時間了，多年來他們衍生出了一套自己的策略，做著他們現在做的事情。這並不是一種不安的情緒，他們知道他們會破壞來自東方的獨裁者的任何計畫。」

https://imgur.com/eY1W5wV

談到家人，烏克蘭飛行員們在現在必須面對的另一件事就是擔心他們家人的安危，雖然大多數的飛官都已經將家人撤離前線，但對現在的烏克蘭全境而言，沒有一個地區能夠倖免於俄羅斯的導彈襲擊。而除了喝一杯伏特加、一塊麵包外，烏克蘭空軍內部沒有特別的儀式或傳統來悼念亡者，大家只是繼續打仗，並從中得到慰藉。因為一旦贏得了戰爭，那麼所有的陣亡英靈們都將獲得他們應得的榮耀，不過現在由於烏克蘭空軍的大部分活動仍然屬於機密，因此也不可能告訴陣亡者的家屬們完整的死亡報告。「和我同學的妻子聯繫很困難，她還有兩個非常年幼的孩子。」，Juice 談到了他其中一位被擊落的同僚。「但我們必須為另一次的飛行做好準備。」

過去幾十年以來，美國與烏克蘭的飛官們建立了兄弟般的情誼，特別是加州國民警衛隊的144 聯隊，該聯隊透過美國政府的國家合作計畫 (SPP) 與烏克蘭空軍合作，包括 Juice在內的烏克蘭飛官們都曾前往加州接受訓練，2018 年，美軍的 F-15C 前往烏克蘭參加
「晴朗天空2018」演習，這是自冷戰結束以來烏克蘭最大的空戰演習，同時也是該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多國聯合演習。

https://imgur.com/RTOWoLd
<晴朗天空2018的紀念臂章，演習的座右銘是：「共同為安全與和平而戰」>

而在戰前，Juice 還參加了北約在美國、土耳其與挪威的訓練，據他回憶，晴朗天空2018是烏克蘭脫離蘇聯後最重要的空軍演習。他仍然沒有忘記演習的座右銘：「攜手爭取和平與勝利」，而雖然當時的演習發生了意外，造成一名烏軍飛行員與一名美軍飛官喪生，但雙方的關係卻因此變得更加緊密。「我們都意識到了，繼續培訓非常重要。」，Jesery 也回憶，「Juice 從一開始就是我們投資最多心力的學員。他是一位才華橫溢的戰鬥機駕駛員，很有魅力、關心烏克蘭的空軍，並希望提高他們的實力。不要誤會，烏克蘭的年長飛官們同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優秀，而且也很愛國。但我們在 Juice 與其他年輕飛行員身上看到了未來。」

烏克蘭的軍隊文化並不像美國有那麼多的儀式與傳統，事實上，Juice這個呼號是在與美國的夥伴們一起舉行的一場聚會中授予他的。在加州進行訓練時，Juice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也講述了他的呼號來源：「我們剛下飛機就去了一間酒吧，大家把伏特加放在桌子上，而我一開始只喝果汁，這對他們來說很奇怪。因為大家都知道飛行員喝的酒很多，特別是烏克蘭的飛官。因此，當我要選呼號時，大家在幾個不同的選項中投票，然後就是Juice了。」

儘管現在烏克蘭的飛官們並沒有多餘的心力來做更多的事情，但Juice希望大家能夠稱呼彼此的呼號，而不是戰機編號：「有一個呼號是很酷的一件事情，沒有人會對那些編號在意，而當你的耳中傳來僚機、戰管用呼號來稱呼你時，或者是你在無線電中聽到有人呼喊你的呼號尋求呼救時，你明白對方有了麻煩，而你可以幫助他在這該死的地獄中生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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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圖說寫Peace and Security 基於尊重原作者的立場我就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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