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Fate/Apocrypha Another 3
「看來你姑且平安無事啊。」
渾身破破爛爛的齊格來到地下的魔力供應池時,迎接他的是剛才見過的人造人少女的問候。
在戰場上東奔西跑、與龍牙兵戰鬥的話,會變成這樣也是當然的。少女不知道的是齊格甚至還捲入了Servant間的戰鬥,光是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人造人少女彷彿成了人造人們的領袖一般,正在指揮著聚集於此、有著同樣想法的人造人們,一起將被關在水槽中的同胞給釋放出來。
”黑”的陣營現在也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吧,救援行動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但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魔術師們至今都沒有人前來查看。不,說不定有些人在剛才的砲擊中就死亡了也說不定。
看見現在的米雷尼亞城寨就不由得這麼想,千界樹的魔術師們在經歷了那樣的戰鬥後,就算出現了一些脫隊者也不足為奇。
至少自己曾經的主人,總是待在防禦強固的工房中的羅歇應該沒事吧。雖然並不是在替他擔心,但齊格還是想起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小少年。
他跟他的Servant‧Caster,不知道是否還打算要捕捉自己呢?
回到這片土地的行為已經違反了當初與Lancer定下的約定,甚至還解放了人造人們,如今Ruler替自己做的保證已經無法保護自己。
但是如果是現在的自己的話,應該至少有能以對話談判的立場,齊格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左手在心中打氣。
「總之,先把大家……」
「……不,看來他們也終於來了。」
門被粗暴地打開,出現在那裡的是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魔術師們,戈爾德、菲奧蕾以及考列斯。
恐怕他們是以為魔力供應池遭到敵人入侵了,面帶警戒的他們看到在這裡的人造人們後,臉上的表情逐漸轉變為憤怒、驚訝與不解。
沒有看到達尼克和羅歇令齊格有些吃驚,但就算只有這三人對於人造人們也不是好對付的對手,作為發起這個行動的人,他率先迎了上去。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如你所見,我們正在解救他們。」
「什──」
戈爾德一面發出低吟一邊吐氣,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的模樣已經超越了憤怒而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了。
人造人自己說要解放人造人,對做為創造主的他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吧。更不用說這就相當於被自己的使魔給背叛,作為魔術師可說是顏上無光。
可惜的是跟他交談的齊格並沒有能夠體諒這種心情的知識,兩人就這麼互瞪著。
大概是覺得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菲奧蕾伸手制止了戈爾德並將輪椅往前移動,變成由她代表千界樹來發言。
「──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呢?人造人們。」
儘管是妙齡少女的嗓音,但那毫無抑揚頓挫的無機質音調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發言只不過是用來詢問事實的方式罷了,其中並沒有和人造人進行交流的意思。
「生來就被關在水槽中,持續被榨取魔力至死……這樣實在太過悲慘了。我想救他們,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難道不是他們被鑄造出來的目的嗎?」
「或許是為了這樣才被創造的沒錯。但那不過是鑄造者擅自決定的罷了,我們並沒有遵循下去的義務。」
這時,似乎終於回過神來的戈爾德再次插嘴:「等……等一下!你不就是被Rider庇護、被Saber放走的那個人造人嗎!?事到如今又跑回來幹什麼!你們可是我所鑄造的存在,無論目的還是用途都是早就決定好的!根本不被允許擁有自我意識!」
回應他的並非齊格,而是手持戰斧的人造人少女:「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吧,雖然對於你讓我們誕生懷抱著感謝,但並不代表我們就只能對你言聽計從了。我們不想死、也不想看著同伴死去,那就是聚集在此的同胞們共同展現的意志。」
遭到意料之外的反駁,人造人少女凜然的態度令戈爾德退縮了。自己所鑄造的存在對自己展現了反抗的意志,戈爾德所受到的衝擊比其他任何人都還要大。
於是菲奧蕾再次接話:「你是當初我們放走的人造人,那個時候與Ruler的約定是你不對我們造成危害的話就放過你,沒錯吧?」
潛入城堡、煽動人造人們造反,可說是十足的敵對行為,菲奧蕾同時表達出己方才是處於高位立場的態度施壓。
察覺到她話中含意的齊格,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沒錯,我並不認為那個約定還有效。」
邊說著邊舉起左手,將手背──正確的說是手背上的東西亮了出來。
因為混亂而無暇留意的眾人總算看到了刻劃在齊格手背上的東西。
「令咒!?」
「難道說你……」
「我成為了Master,並和你們那方的Rider締結了契約,我想以Master的身分和你們交涉。」
齊格連續以平淡的語氣投下震撼彈。對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魔術師們而言這本來不過是人造人造成的小小騷動,然而若是齊格所言為真,那麼一切的前提都將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而彷彿看準了這個時機,一個嬌小的人影穿過開著的門跳了進來。
「借過借過!很好,Rider阿斯托爾福,現在登場!」
落到齊格身旁的”黑”Rider一面擺出姿勢一面說著。儘管又是隨口說出真名的輕浮行為,然而現場已經沒人有餘裕去糾正他了。
「嗚、嗚!」
「Berserker!」
而跟在他的後方,”黑”Berserker雖說渾身破爛,但很有精神的來到考列斯身旁。考列斯稍微確認了一下她的狀態,交代她先等著,然後把注意力轉回現身的Rider身上。
「Rider,他剛才說的……」
「契約的事?是真的喔,因此我現在是他的夥伴啦!」
雖然是剛才就聽說過的事情,然而經由現身的Servant親口確認的說服力完全不同。不光是人造人們對這個同胞感到啞口無言,三名魔術師更是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表情。
雖說現在Berserker也回來了,但是擁有最高等級抗魔力的Rider對魔術師而言無疑是相性最差的對手。
在他的原Master賽蕾妮可死亡,交換了Master的現在,Rider有可能已經變成敵人。不,甚至Rider自身可能就是殺害賽蕾妮可的兇手,這一點不得不先確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請你們說明一下嗎?」
「那個啊,Saber來救我,我們一起逃跑之後後面突然傳來好強的魔力波動!本來以為沒問題的結果忽然又來了更強的一擊!好不容易避開之後Master她居然找上來,還對我用令咒,然後……」
「抱歉,人造人,可以由你來說明嗎。」
「我明白了。」
「啊咧?」
「嗚,嗚。」
眾人一致無視了露出困惑表情的Rider,並在內心吐槽方才想認真聽他說明情況的自己。
於是齊格開始講述。
在Saber的救援下,和Rider、Berserker一同逃離的事情。
感受到應該是”赤”、”黑”兩位Saber的寶具激烈衝突的事情。
為了避開那將整個戰場捲入的破滅一擊而逃往戰場邊緣的事情。
以及在那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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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場風暴。
並非是比喻。忍耐一切、積蓄一切、釋放一切然後橫掃一切,”赤”Berserker斯巴達克斯的一擊正如字面意思屬於天災。
向著米雷尼亞城寨釋放的一擊殲滅了觸及的一切。雖然Servant們都早早靈體化脫離了攻擊範圍,但留在戰場上的人造人、魔偶、龍牙兵,一切都在那一擊下化為虛無。
那就是擁有如此不講理的暴力的一擊。
但,若要說那是天災的話。
僅憑一根旗子就站在那面前將其擋下的少女的身姿,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並不曉得Ruler是基於怎樣的理由和判斷才擋在了Berserker的面前,但在這場聖杯大戰中,不避開而是選擇正面承受那一擊的Servant肯定就只有她了吧。
破壞一切的風暴,以及在那之中抵抗著的光輝。
儘管米雷尼亞城寨受到餘波波及而半毀,但還是成功避免了圖利法斯遭到摧毀的最糟事態。
然而這也代表米雷尼亞城寨並未安然無恙,看見那個慘況的齊格與Rider立刻帶著依然動彈不得的”黑”Berserker前往城堡。所幸因為他們缺乏戰力而選擇從戰場外圍迂迴的路線,才沒有處於剛才攻擊的範圍內。
雖說是突然的再會,但在逃跑過程中交換了意見的兩人也明白了彼此的目標。想要救助人造人的齊格以及對此抱有同感想要幫助他的Rider,再加上必須帶”黑”Berserker返回城堡,兩人同路而行。
直到Rider的Master,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魔術師賽蕾妮可出現在他們眼前為止。
賽蕾妮可的瘋狂以及對Rider的執著遠遠超出齊格和Rider的想像,他們甚至連對方的行動都完全無法理解。
不,光只是『她做了什麼』這種程度還是知道的。然而──以令咒命令Rider殺了齊格,這個舉動的意義和理由卻連一絲一毫都想不通。
雖然Rider所擁有的A級抗魔力讓他勉強抵抗了令咒的命令,卻也陷入了動彈不得的束縛之中。而賽蕾妮可卻還有著第二劃的令咒。
雙方都很清楚,齊格跟Rider並沒有能打破這個狀況的手段。
歡喜與殘酷的笑容。
悲傷與絕望的哭喊。
正因為沉浸於這種情緒之中吧,無論誰都沒有注意到,周圍逐漸飄起的不自然的薄薄霧氣──
那真的是很唐突的事情。
『啪』地一聲。
舉起左手正打算發動第二劃令咒的賽蕾妮可,先是像當機一般動作毫無徵兆的停止,接著嘴角緩緩的流出鮮血。
只有在她正前方的齊格和Rider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賽蕾妮可的腹部就像受到擠壓一樣,如字面意思地彈了出來。內容物灑滿一地,甚至可以從開口中看見空蕩蕩的腹腔。
就像是被解剖的青蛙般,名符其實的被『掏空』了。
那是太過突然、太過澈底的死亡。
極端激動的情緒麻痺了她的痛覺。不,被掏空的腹部根本就沒有剩下可以用來感受到疼痛的器官。直到最後都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賽蕾妮可的意識就此中斷,她就這麼保持著原先的表情,倒向地上。
加害人變成了被害人,而齊格與Rider在她的身後目擊了兇手。
「這樣就用不了第二劃了,那我們就開動囉!」
身著黑色披風,有著一頭銀白短髮的嬌小女孩收起了手中的短刀,向賽蕾妮可灑落地面的內臟走了過去。
兩人很快就知道沾滿她全身的鮮血是從何而來的。
小女孩撿起地上的內臟──就這麼生吞了下去,露出了像是吃到了美味的甜點,但卻沾染血腥的幸福笑容。
「嗯嗯!這個魔術師的心臟有好多好多魔力呢!多謝招待!」
「你……你是Assassin嗎?而且還是我們(黑方)這邊的!」
對眼前異常的光景還是Rider比較快做出反應。雖然剛才完全沒有察覺,但如今現身於眼前的小女孩身上可以感受到明顯的Servant氣息,這毫無疑問是Assassin職階的技能『氣息遮斷』的效果。
如果不是Rider的話說不定就搞錯了,然而Rider曾在空中庭園直接和”赤”的Assassin見過面,那是有著妖豔氣息的成熟黑髮美女,跟眼前的小女孩肯定不是同一人。
脫離己方陣營的控制,至今仍未現身的”黑”的Assassin,看來就是眼前的小女孩了。
「雖然是”黑”的沒錯,但不是你們那邊的哦?」
Assassin歪著頭露出不解的表情。雖說殺死了身為加害者的賽蕾妮可是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但齊格和Rider也非常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被害者的身分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察覺了危機的Rider立刻想要先發制人,手中的長槍卻並非往敵人的方向移動,嚇得他立刻集中精神。
「不要亂動比較好哦,你正在抵抗令咒,沒錯吧?」
Assassin以天真無邪的語氣講出了陰暗的事實。
看樣子她一直都潛伏在旁邊,然後看見了Rider被行使令咒並竭力抵抗──也就是無法動彈的情況。
在這個前提下,再把剛才行使了令咒的魔術師,也就是他的Master給殺掉的話會怎麼樣呢?
失去魔力供給、又被令咒束縛而不能動彈的Servant以及已經死亡的Master,就在自己的面前作繭自縛。就算想再以令咒來取消命令也做不到,簡直就是最佳的獵物。
「其實本來是想先收拾Servant的,不過……你不是女人啊?算了,反正只是改了一下順序而已。」
Assassin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雖然不知道是靠什麼方法,但Assassin似乎能正確看出Rider的性別。
然而就跟她說的一樣,真的只是改變了一下順序而已。現在無論是Rider還是齊格,在面對Servant時根本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那麼那麼,接著換這邊。首先從Servant小姐……先生?開始,不要亂動哦!」
將目標轉移到Rider身上,Assassin抽出小刀向他逼近。
「唔唔……」
雖然Rider仍在奮力抵抗,但是令咒的效力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消失。只要齊格還活著,Rider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追殺他。
察覺其中意義的齊格,將手放到了腰間的劍上。
「齊格?住手,你打算做什麼!」
「……」
似乎對齊格的反應感到意外,Assassin的注意力轉移到齊格身上。
「只要我死了,束縛Rider的令咒就會失效。這樣一來,Rider是絕對不會輸給她的吧。」
用劍刃抵住自己的脖子,齊格說出了Rider和Assassin同時想到的事。
「不要,住手!我不是為了讓你做這種事情才救你的!」
「那可不行,我們會在那之前先殺掉Servant先生。」
Rider的哭喊。
Assassin的兇刃。
齊格的劍尖。
然而就如同方才的翻版。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齊格身上時。就連Assassin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所釋放的淡淡霧氣逐漸消退,以及其中所夾帶的電光。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吼叫同時打斷了三者的動作。
伴隨著綠色的雷電,原本宛如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黑”Berserker抓起她的戰槌一躍而起,如同噴射一般的撞向Assassin。為了搶先殺死Rider而行動的她對這一擊根本反應不過來。
「咕……啊啊啊啊!」
擊碎骨頭的聲音和肉被燒焦的味道同時傳來,被釋放雷擊的戰槌狠狠擊中右臂的Assassin摔了出去,在地面砸出一個小坑。
「嗚……嗚!」
「Berserker!」
“黑”Berserker掄起戰槌,站在齊格與Rider前方面對Assassin,就像是要保護他們一樣。
「又、又妨礙我們……」
Assassin握著斷掉的右臂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以充滿敵意和殺意的冰冷視線望向Berserker。
雖然喜歡殘酷的事情,卻討厭被人弄痛,遵循著如此單純的道理,Assassin將Berserker視為眼中釘。
「下次,一定殺了妳。」
大概是判斷傷勢難以再繼續戰鬥下去吧,她重新揚起霧氣,果斷地撤退了。
“黑”Berserker一面發出低吼一面釋放出電光,直到霧氣完全散去,才解除警戒態勢。
「離開了嗎?」
「好像……是呢。多虧了你呢,Berserker!」
「呼……Rider,你沒事吧?」
「姑且、暫時是、沒問題……倒是你!齊格,你剛才到底想做什麼!?你要是自殺了那我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你想拯救的同胞又要怎麼辦!笨蛋、笨蛋!」
「可是……當時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如果Rider被殺,那我也難逃一死吧。」
「不是這個的問題!我是說你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鏘!
是真的很激動吧,Rider的騎士槍隨著他全力的喊聲一起朝齊格刺了過來,多虧在一旁的Berserker迅速用戰槌擋下了這一擊。
「嗚、嗚!」
「抱抱抱抱抱抱歉!?你現在別太靠近我啊!」
「令咒的效力還在嗎?而且Master也死了,Rider,你的魔力……」
齊格突然想了起來,一般來說要是失去了Master,Servant很快就會因為魔力不足而消滅。
「我有『單獨行動』所以勉強還、撐得住……」
雖然他這麼說,然而齊格一眼就知道他在逞強。也正如齊格的推測,即使有單獨行動的技能,可是現在正為了對抗令咒而費盡全力的Rider根本撐不了幾分鐘。
「嗚嗚。」
就在這時候,他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拉。
「Berserker?」
「嗚嗚,嗚嗚,嗚!」
Bserserker分別用手指了指齊格和Rider,然後將兩根手指交叉。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Rider訂下契約嗎?」
「嗚嗯!」
Berserker很開心的點了頭,看樣子這就是她想說的。
「什麼?那、那種事是做不到的!再說我可不能把你給捲入戰鬥……」
「在我為了救助同胞並回到這個戰場時,我早就已經身處於戰鬥中了。現在正是受到你們幫助的我應該挺身而出的時候。」
「現、現在的狀態非常危險……」
「嗚,嗚!」
Berserker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看樣子是說她會幫忙。
「唔……唔哇啊啊啊!知道了,我知道了啦!要來就來吧,來訂下契約吧!」
擺出不知該說是豁出去還是自暴自棄的態度,Rider一邊大喊一邊將右手伸了出來。
齊格也將左手握了上去。
Berserker在旁邊盯著Rider的槍並抓住他的另一隻手。
「簡直像囚犯……」
「上了喔!」
「宣告,
汝之身托付于吾,吾之命運托付于汝之劍。
願遵循聖杯之托,循此意此理者便回應吧。
遵從吾的意向,請響應吾的呼喚。汝是否願意將命運托付于吾!」
在感到左手背上閃過灼熱的同時,光芒滿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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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因為Rider身上令咒的效力還沒消失,我先一步來到這裡……大概就是這樣了。」
「”黑”Assassin嗎……果然也來到這裡了。剛才的情報有點少,可以再說得詳細一點嗎?
」
「嗯,我忘了。」
「抱歉,人造人,可以由你來說明嗎。」
「不,我也想不起詳細的情況。這會不會是對方的能力呢?」
「竟然是這樣……」
「啊咧,總覺得跟我受到信賴的程度不同?」
「嗚,嗚。」
在齊格跟Rrider訂下契約時,不知為何賽蕾妮可所剩下的兩道令咒也跟著轉移到了齊格身上。在大聖杯的改造以及聖杯大戰等事態下,令咒系統有著怎麼樣的變化即使是尤格多米雷尼亞自身也不能完全肯定。
賽蕾妮可的屍首也由Rider帶了回來,現在正放在外頭。即使是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的人,但Rider還是不忍心就這樣讓她暴屍荒野吧。
「事情我大概明白了……」
雖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情況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菲奧蕾還是迅速並冷靜地把握了事態。
「人造人……失禮了,是叫做齊格嗎?你現在成為了擁有令咒和Servant的Master,而你的希望是將我們的人造人交給你,是嗎?」
「不,我確實希望你們解放人造人,但我只希望他們能得到自由而已。」
聽了他的回答,菲奧蕾的神色逐漸轉為疑惑。
「你希望他們獲得解放,但他們得到自由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即使未來沒有任何保證,你們也能夠以自己的意志、自己的目的去行動嗎?」
菲奧蕾的話深深傳入了在場的人造人們耳裡──生來就遵從著命令、完成被賦予的工作,甚至連壽命都沒有保證。即使得到了自由,那又該怎麼辦呢?
人造人們的視線集中到了齊格身上。
齊格知道,現在就是關鍵了。無論是要說服尤格多米雷尼亞──還是要說服人造人們本身。
「確實……即使我們從被賦予的職責中解放,也不像人類擁有目的。」
「但是,我們絕非沒有意志的存在,聚集在此的大家就是其證明。即使曾經困在那個小小的水槽中,但還是能夠憑自己的意志選擇想要活下去。」
腦海中浮現了最初選擇了自由的人的臉。
為了回應當時沒能回應的那句祈禱,此時此刻必定要將這份意志傳達給大家。
「能夠告訴他們目的的並不是我。活下去然後見識世上的一切,唯有如此才會從那份意志中誕生出目的,人類不也是一樣的嗎?即使未來是一片漆黑、甚至可能充滿了絕望,但還是想要走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
將左手舉在胸前,齊格以誕生至今未曾有過的力量大喊著:
「我想給他們的並非救贖,而是希望他們能夠像我一樣擁有選擇的自由。為此,我有戰鬥的意志和決心!」
「選擇的……自由……」
在場的所有人,包含菲奧蕾自己都沒有察覺。唯一的例外,僅有考列斯‧弗爾維吉‧尤格多米雷尼亞一人發覺了,自己的姐姐那褪去偽裝的臉上浮現的表情所代表的意義。
話雖如此,畢竟事關重大,再加上空中庭園那方的情況不明,菲奧蕾也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此時,卻是出乎意料的人伸出了援手。
「就解放人造人吧,菲奧蕾。」
「戈爾德叔叔大人?」
「哦哦,這是怎麼樣的心態轉變啊?」
「囉嗦,我才沒有心態轉變呢,只不過是合理的判斷罷了。以城寨現在的狀況想要重建魔力供應系統是不可能的,人造人的數量也不夠,即使硬是留著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這是一手建造了魔力供應池系統的人所說的話,比起尤格多米雷尼亞其他任何魔術師的判斷都要有說服力。既然戈爾德這麼說了,今後還能維持供應系統的可能性應該很低吧。
既然如此,還不如換取讓Rider待在己方陣營,戈爾德的話中之意就是如此。菲奧蕾當然也注意到了。
既然在利益衡量上也是如此,那麼就沒有反對的理由,這終於讓菲奧蕾下定了決心。
「……我明白了,就解放人造人吧。不過我想以現在的狀況,人造人們也很難自主行動吧,因此我希望在這場戰鬥結束前,你們還是能協助我們。相對地在這之後,尤格多米雷尼亞可以幫忙安排人造人們的出路。這樣子你們能接受嗎?」
雖然說的是『你們』,但菲奧蕾卻獨獨看向了齊格。在這筆交易中,實際上重要的是身為Master的齊格的意見。
「我是自己選擇成為Master的,也並不打算逃避戰鬥。其他人應該也不會反對吧,只要你們要求的協助不違背他們的意願就行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達成共識了,菲奧蕾將輪椅往前,伸出了手。
雖然齊格起初一臉茫然,但在Rider一邊用手肘戳他一邊低語之後,他總算想起了『握手』這個交際禮儀。
沒想到還能跟尤格多米雷尼亞建立這樣的關係,齊格一面想著世事無常,一面回握了菲奧蕾的手。
而就在五秒鐘之後,世事無常的這個想法就隨著Saber以及Archer的念話接通而更加地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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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上一回芙蘭存活後,這一回是傑克代替小莫成為賽蕾妮可事件的參與者,並且與芙蘭相遇了。雖然芙蘭與小莫的對手戲消失,但原作中沒有的「芙蘭與傑克的對手戲」就角色設定以及定位而言是我認為有更多潛力可以挖掘的部分,在此先埋下了伏筆。
齊格與黑方交涉的部分同樣延續上回提出的理念,將論述的重點聚焦,和菲奧蕾連結起來。像這樣增加一個明確的主體來串連登場的角色們,以免故事過於破碎。
傑克在原作雖然來到戰場卻什麼幾乎都沒做,這回也算是有增加戲份的考量。從對話中可以得知她原本想先用寶具解決動彈不得的阿福……だが男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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