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黑鵝 變成白鵝

上次還沒寫完鵝的故事
回到雲林外婆家
帶了一個速寫本 亂記一些東西
是大學時會做的習慣

狹窄的長走道右邊蓋矮矮的磚房
裡面養了超過七隻的樣子
鵝很像三合院的門鈴
如果我們在客廳 聽到外面的鵝一群被嚇到呱呱叫 就知道有訪客來了

大一暑假 只有我一個
同年紀的表哥們起碼有超過五個
大家都很忙 已經不像國小時大家聚在客廳
賭博 欺負人 親戚外面包桌 那種我需要一個人走到街上透氣的情景

所以我在鵝們前面走來走去
看他們又安靜又驚慌的樣子
好了 可以熟悉我不要再吵了嗎
他們開始喝水 吃菜
菜渣沾到嘴旁邊
喝水嘴巴要抬起來向上
用側眼看人
我實在太無聊 所以畫了不同的鵝頭樣
(速寫的意義?)

這個月2020，五月我又回來了
十三年的我 腦袋?有什麼不一樣嗎
看待鄉下的樣子?
速寫本都撕掉了 以前覺得紀錄完的自己很蠢
無所意義的紀錄 也把外婆家的照片都刪掉

鵝剩下兩隻
我跟媽媽 外婆 站在他們前面
我:為什麼鵝是黑的?
外婆:沒再種稻了 沒有人去載稻草
我:(鵝感覺好像泥巴什麼的都沾到眼睛)
(拿稻草很麻煩嗎…?)
媽:你看他們一直轉來轉去
(鵝像老虎被關在台北動物園那樣自己繞圈圈)
說罷大家走掉

突然覺得我紀錄過的事很有意義!
至少那時候他們 很吵!
我跟哥哥說了這件事
走到馬路外 帶著一歲寶 哥哥說他又找到一隻青蛙 比指甲還小 抓給北鼻抓
哥哥有找青蛙的習慣 到台北還是整天在找
等割稻的時候就有稻草了 哥哥說
(????)(我驚悚的看著很綠很綠的田)

有幾次大學回來 打開其中一個房間
我跟哥哥把裡面的小鵝們都放出來
鵝鵝金黃色 在曬太陽
還有從屋簷倒下的雷陣雨
就算積滿了整個三合院
都比現在的感覺好很多

阿公不在的時候阿嬤你在做什麼呢
外婆說 她會坐在屋簷下等(???)
我們會自己騎車去鎮上看買什麼吃的
阿嬤似乎是要說給我放心
我覺得我會不會老的時候也沒有牙齒了……
連吃肉都很驚悚畫面
旁邊的三十歲人快活的吃著炸雞
外婆問她那個肚子是不是又要生第二胎

在車上 他們在討論誰回到這 在爭房間
爭誰繳電費的事 我聽了兩句就累到睡著
還有另一個親戚 回到台灣隔離
沒回來看自己84.88歲的兩老
又飛去外國隔離了
另一個是幫自己太太的爸媽買了一棟房子
許許多多的下一代 都散在外面

會不會都不要養鵝就好了
他們自己可以在河上飄?
而變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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