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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3-5另一種正義

看板C_Chat標題[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3-5另一種正義作者
yoyo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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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I. 另一個布萊克
II. 要與不要(上)
III. 要與不要(下)
IV. 綴歌的探訪
V. 另一種正義

前言:天狼星關押阿茲卡班審訊期間,負責擔任聯繫人的綴歌受邀來到魔法部長辦公室,有過一面之緣的盧夫昆爵如今已是魔法部長,留給綴歌強硬印象的他,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而想見綴歌……

本章開始:【V. 另一種正義】







「請進。」


被允許入內後,綴歌踏入了房間內。

魔法部長的辦公室長什麼樣子呢?

大概就像是一般人對政府公部門的想像一樣吧,不能奢華過度,卻又在細節透露出不凡。

辦公桌面對著向外敞開的門口,昆爵本人坐在辦公桌後面,正低頭簽署資料。

這裡代表了英國魔法界的權力最高點,僅僅是置身其中都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辦公桌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面鏡子,但鏡子沒有映照出任何任何房間中的景象,一些朦朧的人影在鏡框中遊走,看起來非常模糊。

一個小玻璃陀螺用底下的尖端,完美而平衡地立在一旁的桌子上,在許多細部卻似乎有被調整過的痕跡,綴歌知道那是一個測奸器。

玻璃鵝頸瓶放在由鐵線做成的架台上,有著透明感的黏稠液體中,泛著金屬光澤的碎片靜靜漂浮著。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充滿神祕質感的精緻銀器,發出規律而輕快的細微叮噹聲,默默運作著。



「請幫我把門帶上,我希望能與妳好好談談。」昆爵淡淡表示道。


綴歌轉身將門給帶上,昆爵簽完卷宗裡的資料,順手翻轉了放在桌角的沙漏,示意綴歌入座後,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子前。


「妳會介意薰香的味道嗎?」昆爵問道。


綴歌搖搖頭。

昆爵抓取了一些磨碎的粉末放入外型像高腳茶壺的銀器中,魔杖輕輕一敲,茶壺嘴不時噴吐出淡淡的淺黃色煙圈。

不過片刻,奇異的淡香充斥了整個空間,那味道有種熟悉感……


「我聽說勒梅有使用精油的習慣,他喜歡的其中一種味道就是花梨木,希望這能讓妳感到自在些。」昆爵說。


「謝謝。」綴歌愣愣地說,昆爵的示好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但她內心中仍舊有著一絲警惕,上次見面時,昆爵給她的印象更加冷硬剛毅,直覺告訴她,昆爵並不是會隨便放下身段的人。

昆爵一跛一跛地回到了座位,那雙銳利的眼睛隔著金絲邊眼鏡仔細打量著綴歌。


「在成為魔法部長之前,我是正氣師辦公室的主任,我們其中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追捕在逃的天狼星.布萊克。」昆爵緩緩開口。


「我對他的家世、交友、經歷……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所以我很清楚,妳其實跟天狼星沒
有什麼聯繫,他對妳來說,大概就只是沒見過面的遠房表親。」


昆爵犀利而強勢的開場白讓綴歌感到有些壓力,但她沒有急著回答,靜靜等著昆爵發牌,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見綴歌仍舊沉默,目光毫無閃躲地迎上自己,沒有在倉促中做出任何回答,昆爵心中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妳認為為什麼鄧不利多會選擇妳擔任魔法部與天狼星.布萊克之間的聯繫人呢?」昆爵問道。


「我以為原因很明顯。」


綴歌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不過語氣既不強硬,也不會讓人感到被冒犯,而是讓聽的人感覺自己與她應該要有某種默契那般的理所當然。


「我將天狼星安排在那間牢房是有用意的。」


昆爵語帶玄機,不過綴歌瞬間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會在阿茲卡班見到魯休斯果然不是偶然。


「很不幸的,在催狂魔大舉叛逃之際,我們失去了大部分的囚犯,魯休斯是我們現在手中最重要的關鍵證人,他可以為我們提供關於黑魔王的資訊。」

「在這種時候,允許魯休斯有接觸任何外界的可能,都會讓我承受極大的壓力,妳明白我的意思吧。」


綴歌當然明白。
昆爵想用魯休斯對自己施壓,想利用家人這層關係去綁住她。


「我明白。」綴歌淡淡說道。


她並不是會被感情綁住的人,自小與破心術、鎖心術共存的她,對於情緒的切割與抽離……恐怕要強於絕大多數人。

她當然也會有情感,不然就不會有那些掙扎與煎熬了,但擁有情感與被情感左右是兩件事情。

似乎是察覺綴歌心中的牴觸,昆爵微微一笑,緩和了有些僵硬的氣氛。


「勒梅是鄧不利多的好友,我明白妳的立場肯定會偏向鄧不利多,但我希望妳不要誤會,魔法部要做的事情和妳——或者和鄧不利多——所期望的,並沒有不同。」昆爵柔聲說道



綴歌保留她的答案,她的沉默卻並沒有惹惱昆爵。

他從抽屜中抽出一份報紙放到桌上,倒轉過來好讓綴歌能看到標題。


「妳認為哈利波特是『被選中的人』嗎?」


那是這份報紙的標題。


「是或不是都只是別人對他的看法,哈利還是哈利,本質是沒有改變的,我們煉金術師看的不就是本質嗎?」綴歌反問。


是的,昆爵也是一名煉金術師。

從踏進這間辦公室的第一時間,綴歌就察覺到了,那些神秘的銀色儀器,都是煉金術師常用的儀器。

將卑金屬轉化為貴金屬的過程是每個煉金術師都要研究的主題,辦公室的擺設並不僅僅只有昆爵身為正氣師的痕跡,也有他身為一名煉金術師的細節存在。

不論是搬出魯休斯或是暗示自己身為煉金術師的身份,昆爵在營造一種氛圍或者說傳達一個訊息……


他們有著可以彼此對話的立足點。



「妳相信鄧不利多嗎?」盯著綴歌看了幾秒後,昆爵忽然轉移了話題。


「我認為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綴歌表示道。


如果連鄧不利多都不能相信,那他們又該相信誰?

如果昆爵連鄧不利多都不能相信,那魔法部在對抗佛地魔的路上,注定要遭逢挫敗。

綴歌有些悲觀地想著。


「是的,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怎料,昆爵居然同意了她的觀點,這讓綴歌愣住了。


「但恐怕,這種盲目的信任蒙蔽了絕大多數人的雙眼,大家忽略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昆爵輕聲說道。


綴歌明白,接下來的談話才是昆爵的重點。




「他雖然擁有超然的力量,但他拒絕承擔領導英國魔法界的責任,在這兩次黑魔王興風作浪的時候,他寧可待在他的學校,而不是主動領導眾人去對抗,他想擔任幕後的下棋者,而不是第一線的戰士。」


昆爵指著桌子上的金色牌子,指著那塊寫有『魔法部長』的名牌說道。

這就是昆爵對鄧不利多的看法,一個保持超然的態度,看著魔法部陷入困境的人。

或許鄧不利多可以護住霍格華茲,但是陷入困境的魔法部所影響的,可是數以千計的家庭。


「他當然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巫師,但如果他不願意承擔領導這個體制的責任,那是不是說,他否定了我們的制度,否定了我們千百年來所建立的秩序呢?」


昆爵的話像鐵釘一樣,深深扎進綴歌的心中。

鎖心術讓綴歌能將自己的心靈隔絕,將那些多餘的情緒隔斷,當這個魔法成為一種本能,她彷彿能用第三人的視角,去思考『綴歌.布萊克』所遭遇的事情。

讓她毛骨悚然的是,昆爵所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他並不是完人,他有逃避責任的那一面,我希望妳能看清楚這一點——他在畏懼權力。


「如同前面說的,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我們究竟知不知道我們在追隨一個什麼樣的人?」


綴歌沒有回答昆爵的問題。

也許昆爵的看法有他的道理在,但綴歌不太願意去相信那個總是面帶微笑的睿智巫師,背地裡付出的所有辛苦,全部被這樣一句話給定義。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吧。

沒有對錯之分,有的只是選擇與立場的不同罷了。



昆爵見自己的話對綴歌產生了影響,微微一笑,他沒有要綴歌立刻承諾或者相信什麼,但他認為綴歌與鄧不利多是不一樣的。

身為馬份家的女兒,並且沒有拋棄這層關係,這就注定了她也將被一條看不見的線給牽繫著。

所謂的純種家族,可不是只有血緣這麼簡單。





昆爵瞄了一眼快漏完的沙漏,伸手將它再次翻轉,接著,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疊簽署過的文件。


「許多人以為魔法部長這個身份伴隨著光鮮亮麗的一切,我可以告訴妳,這種想法是大錯特錯,鄧不利多也知道這一點,我相信這也是他有機會卻不願意成為魔法部長的原因。」

昆爵每說一句話就將那些文件,一份一份地疊在桌上,不多時,桌上就有了厚厚一疊的文件山。


「魔法部長的生活其實很枯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這些
行程都是被規劃好的。」

「每天,我都要簽署一紙又一紙新的法令,每個命令都會影響到無數家庭,沒有十全十美的政令,有的只是選擇。」


昆爵從中抽出了一份文件,打開攤給綴歌觀看。

綴歌立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覺得看到這種機密資料,並不是什麼好事。

綴歌的動作,昆爵自然是看在眼裡,她的身上的確已經有鄧不利多的烙印在,過度強求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不過綴歌與那個男孩是不一樣的,身份與經歷的不同,讓昆爵並不需要過於急切地爭取綴歌。

她或許沒有意識到,但她是需要魔法部的,在這個立場下,時間會讓一切水到渠成。

他只需要留下種子就行了。



「就好比這個騎士公車的車掌吧…」昆爵唸出了那份文件的內容。


一個叫史坦.桑派的人,因為被發現在一家酒館內談論食死人的計畫而被逮捕。


「也許這個人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吹噓著錯誤的事情,但誰又能保證他沒有嫌疑呢?我可以放過這個人,那我是不是也要放過下一個人?只要其中有一個是真正的不法分子,我該如何向受害的家庭交代?」


然而,有件事昆爵沒有說,經過調查,這個男人並非食死人,僅僅只是一個胡亂吹噓的年輕小夥子而已。

可是,在這個杯弓蛇影的時代,昆爵不能容忍有人用這種戲謔的態度散佈謠言。

他要的是魔法界所有大眾高度警覺並重視佛地魔與其黨羽的威脅,他不只是在向大眾傳達魔法部正在全力對抗佛地魔的訊息。

某方面來說,這也是來自他的警告。
『寧可錯殺,不願放過』的警告。


「鄧不利多做不到這件事,他相信人性本善,會給每一個人機會,但是他做不出捨棄別人的決定,所以霍格華茲就是他的終點了。」昆爵沉聲說道。

「我猜他是在守衛自己內心的道德良知,誰知道呢?但事實是,你不可能不做出任何犧牲就獲得戰爭的勝利。」


這正是昆爵正在做的事情,他將對抗佛地魔定調為戰爭,並且持續收攏一些和平年代的權利,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這是一場已經打響的戰爭。

他相信當他將英國魔法界的秩序收攏成一台全力運轉的戰爭機器,那佛地魔的威脅必定會覆滅在舉國的力量之下。

昆爵相信英國魔法界的潛力巨大,只是從來沒有人能引導這股力量好好發揮。

當這股力量由統一的秩序所掌控,來自個人的威脅是不可能撼動英國魔法部的。

秩序,即力量。





玻璃中的沙子又快見底,這次昆爵沒有再次翻轉沙漏。

他低頭簽了一份文件,並遞給綴歌。


「鄧不利多是天狼星的擔保人,而他指定妳成為天狼星的聯繫人,妳會需要一個可以在魔法部通行的身份。」


綴歌接過文件,那是一份任命。

她,綴歌.布萊克,在天狼星.布萊克的審訊期間將擔任阿茲卡班的特別顧問。

在昆爵簽署的命令下,她可以進入阿茲卡班的重刑犯囚室,當然,必須要有魔法部指定的官員陪同。


「請帶著這份文件去找我的助理,派西.衛斯理,他會幫妳辦好其他行政流程。」昆爵示意這場談話結束。


帶著那份任命,綴歌起身離開。

她的手剛摸上門把時,昆爵的嗓音從背後慢條斯理地傳過了來。


「我會囑咐希克尼,讓妳下次去阿茲卡班時,可以帶點食物給妳父親,但妳知道規矩的。」


綴歌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想要這個權利,即使有罪,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孤零零地被關在那種地方。


「謝謝。」





***





哈利的臉出現在手中的鏡子裡。

利用天狼星給的雙面鏡,綴歌定期會與哈利通訊。

『所以,妳算是有了魔法部職員的身份嗎?』

「算是吧。」
「對了,你說你現在住在洞穴屋?」

『對啊!』

「那妳有遇到花兒嗎?」

『有啊,她要跟比爾結婚了呢。』

「她在那裡住得還習慣嗎?她跟衛斯理家人相處得怎麼樣?」

『呃…還可以吧…』

哈利瞬間的遲疑已然回答了綴歌。

「……我知道了。」

綴歌的眼神飄向放在桌子上的信。

『妳覺得鄧不利多會教我什麼?』

哈利轉移了話題,他覺得還是不要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比較好。

「你說他要幫你私下上課的事情?」

『對啊。』

「我也不清楚,到時就知道啦。」

『也是……綴歌,花兒的婚禮妳會參加吧。』

「我當然會參加啦,不然花兒一定會殺了我。」

『那妳要跟我參加舞會嗎?』

哈利指的是婚禮後的舞會,這句話勾起了綴歌的回憶。

「你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結巴了呢。」

『哈哈…』

鏡中的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顯然也想起了那次的記憶。

「可以。」

綴歌笑了笑。

哈利暗暗握拳,做了個慶祝的動作,他突然回過頭,似乎是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

『先這樣,榮恩好像要回來了,我先離開了。』

「好,再見。」

確認了哈利的臉從鏡子裡消失之後,綴歌將雙面鏡收回行李箱。

她將桌子上的信拿了起來,再次掃了一眼後,也跟著收回行李箱裡面。

綴歌默默嘆了口氣。

自己的摯友要結婚,她當然很為她高興,卻也有種莫名的惆悵。


『……這裡除了煮飯餵雞之外沒什麼好玩的,他們都很親切也很可愛,對了,哈利昨天也
來這裡了,他跟我印象中比起來長高了很多,應該比妳高了……』
『……我有點想妳,我們再找個時間見面吧!』


她還是有點難接受花兒要結婚的事實,但只要花兒幸福那就夠了。

想像了一下花兒穿上新娘禮服的樣子。

嗯,應該會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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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neshih05/05 18:56從這種角度來看鄧不利多的行為也是挺有意思的

z10192451205/05 21:21很多時候真的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z10192451205/05 21:22昆爵的心思,看人的眼光,政治嗅覺很厲害耶

alanalg05/06 17:58兩種正義對撞 精彩

Vinygli05/07 0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