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老師遠距中 Lehrerin auf Entzug (雷) ZDF 德國疫情劇

德國老人台 ZDF的年輕台 ZDFneo 一直嘗試製作可以呼應時下青年處境的年輕影劇，而在 2020 年開始的 COVID-19 疫情期間還推出了快速構思快速製作快速播出的「速食短劇」Instant Dramaserie，其中也還真有幾齣在談 COVID-19 疫情題材！這齣總共六集加起來不到一小時的 Lehrerin auf Entzug 英譯 "Teacher In Withdrawal" 中譯應是「老師撤守中」？不過它談的「撤守」其實是疫情中「撤出學校」的遠距教學：此劇上架於 2020 年七月，德國已從三月開始各州爆發不同疫情、也各自斷斷續續採取不同的封城與遠距措施，本劇就模擬個教學現場看看改變了什麼。

我們台灣經歷「遠距」大概也就三波短暫的：第一波是 2020 年三月疫情剛起時，部分公司有自行遠距上班但學校並未遠距；第二波是 2021 年五月疫情爆發時、那次各級學校遠距教學一路到了學期末；第三次就是現在這回了，我住台北市身為家長才剛跟孩子從焦頭爛額的遠距教學中解脫，而現在全台許多縣市仍在遠距中？我想這時候來看看這種影劇是會有不少共感 XD 當然他們德國小學教學現場和台灣大不同、學生興趣家長顧慮與老師焦慮也大不同，真要用台灣眼光去「感同身受」是不太實際，但在不同文化情境下做個比較也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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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我們來說那邊叫「德國」，但其實德國各邦教育政策與疫情政策也都不盡相同，城鄉與貧富差距更導致不同的教學文化，而本劇場景設定是在巴伐利亞邦，主角們住在冬季旅遊勝地 Garmisch-Partenkirchen 山腳下小木屋林立的中產小鎮！這裡真要說「遠距」教學其實並沒那麼急迫致命，老師主角 Tina 身處的學校試過一陣子後也恢復實體上課了，但身兼州政府教育顧問的主任還要給她特別任務：遠距教學代表著未來、運用了科技也打破了距離、也許比傳統教學現場更具有潛力？請 Tina 老師帶妳這班繼續遠距作為實驗吧。

不知台灣的師生家長各自對「遠距教學」的經驗怎麼樣？會對遠距時光依依不捨還是巴不得趕快回學校？我個人身遭親友們在各自不同考量下什麼立場都有。而本片這位在巴伐利亞山腳小鎮任教的 Tina 老師，平日教學就很有德國精神注重實地的手作與互動，即使不是正規的「華德福」仍有三分森林小學樣，畢竟師生合作互助培養健全身心才是他們首要的教育理念（而非執著衝分數業績），那遠距教學就讓這一切「腳踏實地」的教學靈感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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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 先在線上演示 Tina 平常的活潑教學法、但網路不穩設備不熟處處卡關，本來實體教學總讓學生靈感連連的當下互動現在通通漏了氣；E02 再告訴我們遠距教學不但拉遠了師生的公領域距離、竟也穿透了彼此各自的私領域，老師在家各種荒唐鹹濕的裝飾忘了收起都被學生看光光！各家家長在家帶孩子的眉眉角角也紛紛出現、家長們聽到老師教學也不免有意見，總之師生家長間的距離默契完全被重構；E03 同時身為老師在下課與休息時間的放鬆社交也消失了，只好換「網路交友」還不小心交到以前的學生 XD 這些中學生則善用「遠距教學」為藉口對家長與學校兩面拿翹！

E04 Tina與這網上裝大人的舊學生去森林約會，原以為「行動運算」可讓田野教學透過網路重現？但其實各邦各地的 Wifi 與 4G 覆蓋率有差、看起現場細節時每個學生家的設備銀幕大小清晰也有差；E05 漸漸開始看見老師們的考量與苦衷，其中「兼撞鐘」的校長就感嘆有人染疫有人隔離有人遠距管理都亂套，更大的存在危機則是「教學現場」的人與人交流共感已漸異化消失；E06 才終於讓身兼州政府教育顧問的主任揭曉大計畫：德國早在疫情前就「缺師」很久了，小班小校師資優化與開放移民等政策致生多師少，當然善用這次「遠距教學」機會發展「遠距教育」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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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集倒是挺驚悚的科技恐懼：原來藉著疫情許多企業忙著創新之餘，也默默跨越過去不敢碰的科技倫理禁忌，老師主角 Tina 被選為「遠距實驗教學」示範班的過程全被紀錄下來研究分析也罷了，竟然她渾身解術「遠距也要做到最活潑互動」的教學姿態都被記錄下來成了個虛擬教師？眼看主任示範這「虛擬教師」雖只是個尚嫌粗糙的 prototype，但生動活潑惟妙惟肖簡直就是 Tina 的翻版？難道在這遠距教學不得已的「異化」當中、連真人老師也被異化成為了數位老師？而振振有詞的理由就是疫情前早已出現的「德國缺師」人資危機，給了科技取代人力的又一新藉口。

這齣 2020 德國短劇 Lehrerin auf Entzug我暫譯《老師遠距中》，比起許多 2020 年底才慢慢出籠的歐美疫情電影，此劇以 ZDF「速食短劇」輕巧快速的小製作精神，竟在 2020 年七月就已播出直接呼應人人有感的疫情社會！當然這種「速食短劇」靠的是嚴格隔離少人工作各自在家拍攝、遠距導戲善用網路互動拍銀幕現場，比起承平時期紮實嚴謹的德國影劇是粗糙了些，有些背景設定細看就有不少漏洞、有些當下演出則偶有尷尬或過嗨、許多台詞設計也看得出來並未精練而放給演員即興不免有點失控，但它觀察當下快速製作回應社會的「即時」價值無可取代！推薦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7Y0vfmN7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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