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苦花疑案 O sabor das margaridas S02 (雷) Netflix加里西亞

Netflix 三年前上架的 2018 西班牙劇《苦花疑案》O sabor das margaridas是極少見的西班牙北部「加里西亞語」影集，雖然和西班牙語文法單字常似曾相識但一聽就知大不同，更棒的是它有根植地方好好拍個加里西亞的故事、訴說加里西亞的滄桑：S01 故事發生在一個加里西亞山間小鎮，這裡本來就沒什麼警力了、正逢教宗要來「朝聖之路」警力也都動員去服務外人了，反而鎮上小鄉小民之間發生的各種不公不義都被「粉飾」、各種受害者慘遭剝削而累積的憤懣不平都被「忽視」。

而在所有警察不是坐辦公室就是護航壞蛋時，外來空降了一個面容剛硬雙目噴火宛如終結者、卻身段俐落有模特身材的酷帥女警 Rosa Vargas、硬是單刀直入揭開小鎮鄉民彼此 cover犧牲羔羊這「平庸邪惡」的共犯結構、透過一個失蹤女孩 Marta揪出更廣大的「少女性剝削」集團犯罪！不但小鎮上自警察下至鄉民服務外界高層權貴人人都有份、而且外界權貴正是吃定這「加里西亞山區小鎮」是個全西班牙爹不疼娘不愛沒人關心的窮鄉僻壤、正好讓他們來這裡剝削少女大逞獸慾開性愛派對！誰知好死不死就有女主角 Rosa 這種多事鬼，還沒威脅到萬惡高層先害死全鎮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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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上季 S01小鎮劇的小鄉民共犯結構真相大白後，這季 S02不但搖身一變成為城市犯罪劇、而且上季鄉民全部退場甚至大多都已離奇死亡、連破案的 Rosa Vargas也在另一次勤務中神秘殉職！不過最炫的就是：原來這位酷帥女主角不是博得破案美名的警官 Rosa Vargas、而是個打昏了 Vargas 冒她名字自己跑來的被革職民警 Eva：上季她冒充一回私自查案為的是查她妹妹 Margarita的神秘失蹤、結果查出她妹不但死了還是被當地警察 Mauro殺死的！只是她上季末失風被捕接受監禁與教化、功勞都給真 Vargas 警官拿去了、壞蛋滅口卻也只滅了 Vargas 而沒滅到她 XD

只是呢，她上季也知 Mauro這種髒警只是小打手、和他合作有其默契也與他家人結緣、尤其對他那差點下海的高中女兒 Rebeca 更產生移情、總想著就算沒救到姊姊也要救到像她這樣的迷途少女... 這就作為引子展開 S02的懸念與奮鬥：外面那個從事少女性剝削的權貴犯罪集團「百合」Lilio 已把小鎮該滅的口都滅光了、僅剩一個髒警打手 Mauro雖在獄中暫時無法殺死卻已威脅封口了、靠的就是抓走她女兒 Rebeca 去當性奴威脅其性命！於是 Mauro只好厚著臉皮跪求剛出獄的前民警主角 Eva放下仇怨幫他這個忙：我雖當幫兇殺了妳妹，但妳還能救出 Rebeca 與其他少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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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上季所有「看過性派對錄影帶」的人已全被滅光、冒人身分的 Eva是唯一漏網之魚！只是壞蛋有沒本事查到她真身就很難說，總之 Eva只有預設「敵明我暗」豁出去追查。只是要說「敵明」嘛，也只有丁點線索必須慢慢找：(1) 有個社會線記者 Laura找上她一起查案，提供第一個窗口讓她混入「高檔伴遊派對」，(2) 循線查到主辦各類性愛派對的「開羅俱樂部」，(3) 再查到提供少女貨源的「波爾多模特公司」，(4) 再查到性交易場所「奧斯陸旅館」，(5) 再查到洗錢白手套「聖馬丁銀行」，(6) 最後竟是慈善之家「索羅基金會」收留失怙少女實則轉賣剝削...

全季六集破獲六個組織剛剛好？不過這季更炫的是 Eva六集六場「拷問逼供」，看模特出身臉型剛硬的女主演 Maria Mera 耍狠虐人超過癮！果然不當警察改跑單幫想虐就虐完全沒包袱 XD 還更炫的是：她每次虐人虐到血氣衝腦就「記憶斷片」、悠遊醒來已不知身在何處、打開電視才赫然發現剛才自己施虐逼供的那人已死狀淒慘血流成河！喔喔難道這些壞蛋都被自己冷血殺死嗎？是自己創傷太大罪咎太重而自動遺忘嗎？再更炫的是：兇殺現場都有自己鍾愛的妹妹之花「雛菊」、牆上都有自己上季查案熟讀的但丁《神曲》，難道自己潛意識裡是個引經據典的「主題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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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看點一是人蛇集團的黑幫案情、二是性愛派對的獵奇風情、三是女主 Eva自己狂暴輾壓的扭曲激情：S01 她空降查案不苟言笑已如終結者般煞氣，S02 她則混合了加倍的兇狠無情、失控的衝動爆走、嚇人的血腥殺戮、崩潰的失憶斷片、與不知所措的焦慮自處。的確比起 S01從外界視角看她氣定神閒意志堅定無我不能、這季 S02則轉為她自己視角向外觀察一切並在內品味一切，我們這才知道這「少女性剝削」的集團犯罪對她傷害有多大：她妹妹被綁票強迫下海虐死了、她不但自責也責怪家人、她沒救到妹妹而對更多少女移情、每看到一個少女受害都會崩潰！

而這扭曲情懷在上季令她大膽囚禁警官冒充其身分、那這季又能逼她鋌而走險做出什麼事？她會威脅好人逼供線人嗎？她會凌虐小惡殺死大惡嗎？甚至願殺好人以達更高使命嗎？殺人時是衝動氣憤還是嗜血享受？說到最底，也繼續談上季她掙扎的「正義 vs 仇恨」主題，來查這案純粹為了伸張正義解救少女們、還是為了暢快復仇虐殺壞蛋們？這季每集片頭都有一個超現實的紅色心理畫面、也有一個看似心理醫生的諮商畫面、又有一個精神導師引她審視幻想與現實、每集也都來句但丁《神曲》說文解字分析罪與罰、更耳聽死去妹妹 Margarita聲聲呼喚「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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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麼多壞人血流成河是不是 Eva殺的？如果不是她殺的那又另有什麼人黃雀在後？眾家正反派配角如何看她又如何採取行動？她聽過人家指證歷歷後又能不能相信自己？經過這麼多「嗜殺」疑雲後她又如何看待「殺戮」這回事？面對上季已經思考過一回、而這季又多種聲音紛至沓來令她天人交戰的「正義 or 復仇」之辯又將產生什麼新看法？這就成了本季案情發展之外最令人關心的主角心路了，觀眾看著看著恐怕也不禁好奇自問：我們是希望主角聖潔無瑕當個正義戰士純解救弱者？還是希望主角辣手開殺制裁惡人更有率性魅力？這內心辯論到 E06也會有新解。

而這季開始重視 Eva內心後，也更加重視她與身遭角色的互動，人人都在她探索內心的旅程給了或正或反的示範與惕勵。這種劍指「性剝削犯罪」的警匪劇，角色佈局當然不免有點極端，會有很多歷經凝視剝削但仍掙扎求存的「少女」、以及很多身居高位手握權柄考驗其行的「大叔」，而且少女一個個貌美如花大叔一個個臃腫鬆垮 XD 不過人不可貌相，不管少女還是大叔都有其面對剝削罪行的處世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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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一，本劇最正派警探Salgador，其實他埋首工作人生鬱悶家庭破裂妻子求去，怎麼看都很像網路色情與性愛派對乃至高檔援交的潛在客戶 XD 但他看見美少女的第一個反應是悲天憫人：一個少女慘遭性剝削痛苦逃亡還被抓回去犧牲，看見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怎麼還可能過安逸生活？於是他為了警察使命解救受迫者而堅持查案、多少官官相護打退堂鼓都不為所動，很快就成為犯罪集團除之後快的眼中釘、甚至也成警方與司法高層眼中的害群之馬！就看這些司法高層包括警司警長甚至法官們，只是消極吃案、還是積極滅口？為了粉飾太平各自能做到什麼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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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二：本劇最奸惡無良的壞蛋代表，Eva 都以壞蛋組織名稱「百合」Lilio 稱之，他們代表西班牙各界高層有錢有勢還不滿足一定要逞獸慾的權貴黑暗面。他們寄生黑手黨組織搞黑手黨不碰的「人口販運」，透過六個白手套組織禁錮少女剝削其身體與生命，並藏身僅有權貴可花大錢取得入場券的「暗網」開設最禁忌派對：最初階只是一般「高級妓女」服務、中階則是「帶出場」想怎麼虐玩都可以、花大錢的高階則可欣賞「虐殺少女」享受禁忌快感、能出天價的最高階則可買到「親手虐殺」的特權！而西班牙政商司法處處是他們客戶、殺多少人都能官官相護橫著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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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三：本劇看似最一般良民沒什麼罪疚的 Eva父親 Amaro，這季給他拍一堆父女親情戲雖看似婆婆媽媽和查案主線無關，但慢慢會談出 Eva對他難以諒解的「忽視」議題：隨著本季查案抽絲剝繭，慢慢會找到人口販運大宗源頭「中途之家」，各種問題家庭沒有出路也沒人關心的翹家少女就是人蛇集團最好下手的剝削對象！而回想本劇上季 Eva的妹妹 Margarita雖已是大學生不算翹家少女、這季卻也揭露她上季是家庭失和才背了背包自行出走流浪、而這甚至可追溯到兩姐妹從童年開始的「父親缺席」... 這父女情結有待 Eva解結、但老父被人鎖定也將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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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四：Eva 冒充妓女混入派對第一個釣到的資安工程師，代表一般西班牙男性尋花問柳卻不自覺已成共犯的「平庸邪惡」，還好他第一次嘗試援交就遇上了 Eva而知道箇中邪惡、也被 Eva收為 IT guy 幫她進入暗網搜尋追查解了好多謎。話說本劇對西班牙的性剝削產業現象也不假辭色：「西班牙曾有召妓經驗的人數歐盟第三多」、「每十個成年男子就有四個曾經召過妓」，這龐大商機黑手黨竟然自有黑幫道德不去碰、那當然另有無德之人見縫插針大賺一筆！但當走在路上這麼多男子都是召妓客戶時，Eva 要當他們全是剝削共犯嗎？不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義拉他們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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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五：本劇兩季都最神秘的一位其貌不揚上班族角色，已經兩季都鎖定 Eva甚至已欺進身邊、但 Eva仍渾然不覺他存在！如果光以警匪查案劇情來說，這位上班族和劇情沒啥關係擦掉都可以；不過若談起男性面對自己禁忌獸慾而召妓剝削的道德問題時，他在兩季中的描繪都遊走正邪之間反覆掙扎著：他有妻有小但生活庸碌又鬱悶、能參加性愛派對滿足性幻想就是人生的活力、有一次遠遠遇上 Eva一張煞氣面容冒充妓女就驚為天人！而他跟蹤 Eva並對 Eva周邊人等綁架拷問的技術恐怕在本劇都屬第一！只是他又抗拒心底獸性堅持愛慕 Eva當她「守護天使」熱情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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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最令觀眾心焦的受害女子Rebeca，算是 Eva這季第一個「移情」而努力搶救的對象，也一直勾動觀眾心弦希望她別被強暴更別被虐殺 XD 她代言本劇這個性犯罪產業中絕對非法的「未成年」部分，而這部分既然非法禁忌、對西班牙各界高層權貴就越是奇貨可居、對人蛇集團壞蛋們就更是搖錢樹、尤其可以「親手虐殺一個少女」更是此界最黑暗至寶！而這麼多少女優先殺哪個？以本劇這些性犯罪壞蛋宰制少女的扭曲心理看，當然是越叛逆越敢反抗的越要高調虐殺！只是這受害小女主 Rebeca 即使心知肚明仍要努力逃、與死神擦身而過多少多次還要繼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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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二：性產業中合法部分的成年妓女「惠琪」，則演繹此業中人生潦倒自願下海的庸碌面，誰叫西班牙那麼多失怙家庭苦悶孤女年紀輕輕要自力更生甚至已當了小媽、求職碰壁還想養家活口唯一途徑就是下海，只是這位「惠琪」還是要在下海人生中活出職場尊嚴與道德：該說不的就說不、不願接的絕不接，看見非法剝削本來少管閒事明哲保身、但在 Eva激勵下也奮不顧身仗義出手！只是合法妓女別多管閒事就有基本保障、管了閒事就被打入非法天牢將成性虐犧牲品，這麼多妓女難道都只能自掃門前雪而不能團結抗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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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三：就 Eva自己，算是「女性相挺」概念代言人，一開始只是關心妹妹 Margarita追查其失蹤案、上季延伸關心另一失蹤少女 Marta這季則延伸關心 Rebeca 被綁案、漸漸愛屋及烏在各種受迫少女身上彷彿都看見妹妹的影子... 只是這樣擴大關心愛人如己越愛越多其實很勞心：每一個少女的受虐都像自己妹妹的受虐、每一個少女的死亡都像自己妹妹再次被虐殺、令她一路查案儘管鐵面火爆但一遇悲劇就馬上崩潰！一陣天旋地轉失憶斷片後反而迷失自我：我是個理性偵探在追查真相？還是一個感性女子在尋找親人？抑或潛意識中成了「復仇者」雙手染血踏上了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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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四：死去妹妹 Margarita上季沒露什麼臉、這季成為幽靈處處襲來突然超有存在感、總聲聲誘惑「殺了他、殺了他」令 Eva聽到快崩潰 XD 本劇上季談人人自掃門前雪的「忽視」、這季則話鋒一轉談相反的「推己及人」、讓 Eva這一移情看所有受害者都像自己家人、而為了保護家人或為家人復仇怎能輕輕放下？這妹妹靈魂的聲聲呼喚既在誘惑 Eva開殺、也在誘惑觀眾期待私法正義的爽感、考驗我們是否願意訴諸激情別管繁文縟節。查案同道中，最「繁文縟節」的體制代表是警察大叔 Salgado、最「離經叛道」不循體制的則是女記者 Laura，Eva 夾在中間又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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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五：不知如何循線找上 Eva合作查案的記者 Laura，Eva 初見面就劃下道來「妳別擋我路、讓我自己查、就給妳獨家」！雖然一路查起來 Eva都仍單打獨鬥、但這 Laura也提供好多物質後勤的後盾，尤其每當 Eva記憶斷片懷疑自己是否殺人時都有 Laura拍拍抱抱、抱久了照 Netflix女同公式就滾床單去 XD 只是觀眾也漸漸看出相較 Eva過度投入的關心、Laura 這種抽離的關心還更像是「事業心」，至於這是記者事業還是其他事業 (!)那就很難說... 查案路上有人雖然屬同一陣營、但亦可能有其他動機而其心各異，本劇終究還是訴求至少那最基本「人溺己溺」的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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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發展與季末結局我在此就不爆雷，只能說必有令人滿意的發現、亦有令人唏噓的失落，重點是 Eva「有沒有殺人」的爭議謎團終會真相大白、而她「正義 or 復仇」的掙扎論辯也會有個新見解... 這季末結論我是看得蠻爽快、也相當意外極走上這種發展，雖然看劇中黑白兩道各路角色瞠目結舌有點五味雜陳、但這種「少女性剝削犯罪」真正值得關心的當然還是少女們本身！至於遍佈每集的但丁《神曲》與各類宗教典故、乃至煞有其事的心理諮商與精神分析，那就請有興趣的觀眾自行解讀。推薦喜愛犯罪類型的觀眾欣賞，可重點欣賞模特演員 Maria Mera 的煞氣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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