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們創造的鬼屋守則成真了（4）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ntj5qk/we_created_rules_for_a_haunted_house_that/

原文標題：We created rules for a haunted house that shouldn’t exist. Now, as adults, we’ve found a house matching its description. (Part4) by Rick_the_Intern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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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二樓 ]

我們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蜿蜒的樓梯讓我聯想到剛剛看見蜷縮在脖子上操控著巨人鬼的小臉人。

我忍不住一直想到在解第一個謎語的時候的那些鬼魂，它們的出現就因為派翠克違反了守則三：沒有把有追蹤器的手槍放到儲物格裡面。請原諒我的腦袋還有點渾沌，實在是無法好好表達我現在的感受。但你要怎麼去形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類似的東西可以比較，這讓我非常疑惑。假如真的是我們四個(或五個)其中一人做的，天知道他是怎麼弄出這個生物的，也許是從葛瑞格的塗鴉中得到靈感？是他當時神智不清亂畫的嗎？還是是我們真的忘記這些小細節了嗎？

讓我再試一次吧；我看到的是兩個分別的個體，應該說是分別的鬼魂，但卻融合在一起。一個身體的臉(或頭)有它自己的身體和四肢，身上穿著白色毛絨長袍，我是指下面的那個身體。比較大的那個四肢彎曲的角度很詭異，就像被小孩拔斷手腳又裝錯邊的娃娃一樣，所以它們走路雖然有固定步調但是很零碎，像會讓人看了很不爽又糟糕的華爾滋小碎步，會踩到你的大拇指那種的糟糕。

那些鬼和華爾滋充斥著我的腦袋，至少讓我暫時忽略了樓梯上的另一個危險：瓦特。

「還好沒看見樓梯鬼瓦特，」我說。

「那些鬼應該是只有我們做錯了才會出現，」珍妮佛接著說，「打破守則的時候，但是只要……」

珍妮佛後來說得話我都沒聽見，我的腦袋已經被恐懼炸得神智不清。

仿佛受到召喚，樓梯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他有著比其他鬼魂還要長的四肢，他的手扶著牆壁撐起來，在我們上方形成一個圓拱狀，比一般還要圓的眼睛垂眸盯著我們，身形邊緣漸漸模糊，接著便憑空消失了。

「你們有看到嗎？」我呼吸急促地問大家，我想我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不過還是忍忍吧，我不想要在樓梯上這麼做以免增加危險性。

踏上二樓後我們停下來討論，其他人都說沒有看見什麼飄在上面的鬼。

樓梯鬼瓦特，根據我們以前創造的形象，他的工作是確保沒有人會在解開各個樓層的謎語之前就踏上樓梯，剛剛那個到底是瓦特在搞鬼？還是我自己的幻覺？亦或都是呢？

我們知道必須要盡快開始行動，現在還不能放鬆，但謎語並不是我們擔心的點，我們即將面對的是危機重重的二樓。

一樓只是用來暖身的，可怕卻不危險，至少在碰到謎語之前不會有任何驚險，除非在那之前打破守則，但我想沒有人會冒這個險。

二樓就不一樣了。

喀擦。

我踩到了一個壓力感應裝置，就在前廳裡。

「該死，」我咒罵一聲，「是陷阱。」

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抓住我的肩膀。「放心，這個只是用來提醒我們準備好接下來的陷阱而已。」葛瑞格說。

「沒錯，在這之後就有一個陷阱。」珍妮佛提醒。

「還好，我想起來了，但不是很清楚。」

突然右側傳來動靜，靠著牆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台老式的播放機，花俏大大的喇叭，我想正確的名稱應該是留聲機。針頭在旋轉的膠盤上滑動，播放出1910年代或1920年代的散拍音樂。

「Mem-or-y . . . is not as sure as des-tin-y . . . I tell it to every dame . . . I see. . .」

針頭突然抬起來又掉下去(非常大力)，歌曲開始反向播放，這讓我想到進來之前，當我們依照守則把眼睛蓋住等待來幫我們開門的神秘人離開，那時候也有聽見類似的聲音。

當歌曲再一次正常播放，聲音卻變得更加低沉，已經有點像是惡魔的聲音之類的。歌聲漸漸模糊不清，最後只剩下一些旋律，接著很突然的就停止了。我連忙把自己的腳從壓力裝置上面移開，其他人也靠過來和我一起站在前廳。

「歌不一樣了，」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這不是我們決定踩到陷阱後要播的那一首歌。」

「對，而且這個歌詞還真諷刺。」珍妮佛也同意。

「我不記得我們選的歌是什麼，」派翠克回想，「但也是老歌，好像是有關一個人逼瘋另一個人的。」

「我也不記得了。」葛瑞格直接放棄。

「但絕對不是”這個”。」至少派翠克很確定這部分。

前廳的牆上掛滿了各種腐爛狀態的花卉畫，這個是對的，我們的確這麼設計。二樓的走廊尾端有兩扇門，這裡也是對的。我們往兩扇門走過去，一個門上掛著鉤子，另一個掛著一條魚。

「第一個陷阱是……是哪一個門？」珍妮佛問我們。

「這是我畫的，」派翠克率先回應，「我們是魚，所以要走魚的門，我記得是我的主意。」

「不是吧，」葛瑞格離開我們走向另一扇門，「是鉤子吧，我們改了阿，不記得嗎？要打敗這棟鬼屋必須要有鉤子，所以不是魚。」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確定嗎？葛瑞格。」

「不可能，我才是對的。」派翠克立刻反駁。「我確定是魚，我們沒有改！這是我設計的，怎麼可能會錯。」

好極了，葛瑞格和派翠克的想法完全不同。

「我們是魚。」派翠克堅定地說。

葛瑞格搖搖頭，「你最好比我還肯定，但似乎沒有阿。」

我走到掛著魚的門前面，其實我只想要結束他們兩個人的爭執，而且我有個計劃，只要其他人站遠一點，打開門之後我可以躲在門的後面，就算是有陷阱也來得及閃躲。

「好了，各位，」我抓著派翠克說的魚門的手把，「退後到樓梯那邊，開門之後我會往旁邊躲。」

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後退，我快速用力拉開派翠克指定的魚門後立刻往旁邊一躲，抱著自己縮在邊邊......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沒事？」我問其他人，他們距離比較遠，也有比較好的角度可以看進門裡面。

等到他們示意安全，我走出來往裡面看了一下，是一個分為兩區域的客廳和圖書室，用來招待客人，跟我們畫得一模一樣。

「成功！」我轉過身面向他們，只見葛瑞格走路的速度很快，就快要撞上我，他舉起一隻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幾乎確定下一秒那隻手就會招呼到我身上。

葛瑞格用力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拉過去，瞬間一個彈簧和劃破空氣的嘶嘶聲音擦過我的身後，我背朝地跌在地上，一堆骯髒的玻璃碎片灑在我的牛仔褲上，而突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得很像管家的假人。

「要來一杯嗎？」錄製好的聲音從假人的嘴裡傳出來，他端著一個托盤，上面裝滿尖銳的玻璃碎片。如果我沒有及時閃開，這些碎片應該都會刺進我身體裡面。但按照我們的計畫，管家會從錯誤的門裡彈出來，帶著一些讓人痛苦又絕望的小點心給開錯門的可憐蟲：就是我。

「謝了，葛瑞格。」我站起來抖掉身上的碎片，「我真的是欠你一條命了。」我不敢對上派翠克的眼睛，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老實說，我只慶幸不需要擔心失血過多或是傷口感染。「那東西大概是躲在角落裡，我們故意放那的嗎？」

他們沒有回答，確認我沒有受傷後我們才一起走進去。

客廳裡的景象實在是有點難以形容，我不確定我們小時候怎麼會畫出這種東西，這些想法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是一個充滿假人的地方，在客廳和圖書室裡有一堆或站或坐擺著各種姿勢的假人，有些缺了四肢，有些缺了頭，其中一個假人的手上還拿著別人的頭。一個坐在桌邊的假人手裡的書翻到紀載鐵娘子的介紹，圖片上鐵娘子的蓋子大開，露出裡面滿滿的尖刺，還有另一個把人顛倒吊起來搖晃的刑具，我想這應該是在預告接下來的陷阱，我們小時候不知道都看了什麼鬼東西才能畫出這些。

接著走往圖書室，雖然心裡已經有個底了，但有時候不是光靠想就能準備萬全。

珍妮佛打開圖書室的門，我們小心翼翼地往裡面看，但原本平穩的木地板在門打開的瞬間突然往後傾斜，上一秒我們還好好的站著，下一秒卻直接打翻了平衡。我們立刻扶著牆壁，像攀在懸崖邊一樣抓住門板。圖書室的最裡面有一個跟房間一樣寬的大洞，看起來大概有10米深。

靠近後面的牆邊有好幾個巨大的書櫃，即使在如此傾斜的情況下依然穩如泰山地待在原地，就我在建築這塊領域的知識和經驗，這完全不合常理，除非是用金屬焊死或是有隱藏的鋼筋之類的……總之，這些書櫃和書本應該都會掉到洞裡面，畢竟櫃子真的很大。不過圖
書室可以這麼大嗎？那個洞有這麼深？圖書室應該是在一樓的廚房和其他房間正上方，不過我們好像都沒有看到有通往二樓的大洞。

儘管不符合現實，但這就是我們小時候畫出來的圖書室，一模一樣。

一個可笑的橫幅打過我們的臉，事實上也真的有，是類似書展會有的那種巨型橫幅。我們以前都很喜歡去書展，當有新書要發表的時候，你會拿到很好聞的目錄，讓你可以在發表的那一天到圖書館來領你訂購的酷東西。這裡的巨型橫幅當然不是用在書展，上面寫著「知識很狡猾」，當時我們樂不可支，覺得自己聰明極了，現在只覺得蠢斃了。

我之前說過我們應該要準備得更萬全，現在就是一個好例子。我們沒有任何攀爬的工具，到底要怎麼跨越這一間陡峭的圖書室，甚至是碰到右邊的那間房間門？

我們是這麼做的：我們抓住彼此的手，一個個慢慢往下滑，用我們自己的身體串成一條繩子(葛瑞格把素描本塞在皮帶中間才能空出雙手)。最上面的人必須找到靠近牆壁的東西抓住，而後面的人就依靠現有的東西，利用腿的力量和手的連結，踩住地板上的凹槽，被抓住的踢腳板幾乎就要被我們撕開，書桌看起來還行，但是卻也沒辦法承受四個成年人的拖拉。我們靠著彼此之間的信任，這很困難，我覺得五個人會比較容易些，如果莎莉還在的話。

總之，我們四個人還是成功從左邊抵達右邊了。那個黑漆媽屋的大洞傳來低聲的呢喃，似乎在誘惑我們過去，但我們並沒有上當。

越過圖書室之後我們繞回了樓梯旁邊，再繼續往上之前我們必須要先開始解謎了。除非我們想要往回走，但這樣又必須再經過圖書室一次。

圖書室的大廳分成三間房間，依照我們的說法應該稱為「密室」。這三間密室大小完全一樣，所以我們根本不記得謎語在哪一間裡面。雖然覺得應該是最後一間，但我們還是先打開了第一間密室。

前面兩間裡面的景象有點噁心，第一間裡面有成堆的骨頭散落一地，看起來像是真的動物骨頭，或是非常精緻的復刻品；而第二間裡的骨頭和第一間一模一樣，甚至連位置都分毫不差 (我們確認過好幾次，除了讓人想吐的味道和樣子有點差別)，這間的骨頭上還多了一些肉，彷彿時光倒流一般。

蒼蠅在那堆肉骨上嗡嗡嗡的飛，活生生的蒼蠅欸！為了確認這不是什麼特效，我還打死了一隻，扭曲破裂的小身體黏在我的掌心，還真稀奇，也許蒼蠅沒什麼大作用，但除了鬼魂之外，這還是我們在房子裡遇上第一個有生命的生物。

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走廊上最後一間房間，我想應該就是謎語所在的地方。

一個旋轉彎曲而上的樓梯矗立在房間正中央，通往上方的一個暗門。

「呃…」派翠克看著眼前的景象啞口無言。

「這個…不對吧。」我懷疑地問，「房子裡沒有其他的樓梯，不應該有的。」

「在解開謎底之前我們絕對不能上這個樓梯，」派翠克提醒我們，「守則六，如果在解謎之前上樓，樓梯鬼瓦特就會出現。」

「各位，」珍妮佛出聲要我們注意，「這個就是謎語阿，我們不記得房子裡有別的樓梯，因為根本就沒有畫啊！但我們也沒有決定謎語是什麼，所以有可能是任何東西，包括這個，旋轉樓梯。」

「她說得對，謎語應該會出現在任何一個房間的中間。看！正中間。」葛瑞格手指比過去。

「需要腦力激盪一下。」珍妮佛抬頭看著牆壁上的時鐘，「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指針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步伐整齊的行軍隊伍，這裡至少有12個時鐘，一半掛在同一面牆上，另一半則再它的對面，全部都是白色的塑膠時鐘。

「一樓的謎語是跟我有關，」珍妮佛開始分析，「我們有…五個人，五層樓，五個謎語，我想每一個謎語都跟一個人有關聯，所以我們之中誰跟樓梯有什麼淵源？」

「瓦特？」葛瑞格說完便逕自笑了起來，我們只回了他一個白眼。

「我以前很喜歡這個…」派翠克想了一下，「我想是叫…不可能的階梯？就是那種看起來
永遠沒有盡頭的階梯，看起來一直在往上，但最後卻又會往下繞回原地。」

「潘洛斯階梯(Penrose stairs)，」葛瑞格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坐在房間裡面唯一的一張床上。「你知道嗎？在被藥膏和薯片廣告這些工作摧殘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藝術家。」

「那麼，我們現在有一個正常的樓梯，也許是要把它變成不正常的嗎？」我問。

「就這麼做吧，反正也沒有其他想法了。」珍妮佛替我們決定了方向。

葛瑞格坐在床上抬頭往上看，「嘿，我沒意見，除非這個決定是錯誤的導致我們失敗，也許是對的也不一定…誰知道呢，我們只能自己試試看了。」

「好，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想法，把可能變成不可能，真希望有斧頭或是槌子。」派翠克也同意這麼做。

「就是阿，也許我們應該先研究一下這個樓梯。」

我們蒐集整理了二樓的線索，雖然房間裡面沒什麼東西，但我們還是很仔細地都翻了一遍。

1.房間中央有一個十九或二十世紀早期的旋轉樓梯，往上通向一道關起來的暗門，總共有14個階梯。

2.一張鋪有白色床單和棉被的床，左右兩顆枕頭上各有一個相反方向的鞋印。

3.14個白色的指針式時鐘。7個掛在左邊牆上，另外7個掛在右邊牆上。靠近一點可以看見磨損的痕跡，感覺像是被人踩過，而且右邊牆上的時鐘指針是逆向行走。

總共就這麼三條線索。

我再一次為當時還是小孩的我們感到驚嘆，居然能創造出一點頭緒都沒有的謎語，甚至多年以後已經長大的我們仍舊沒有半點想法。

這一次沒有朝我們逼近的鬼魂，畢竟我們沒有打破任何守則，但是我們都能感受得到時間的壓力和一股無形的壓抑感，也許是14個時鐘的滴答聲，又或者是那個矗立在房間正中央，召喚著我們的詭異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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