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 ZSJL (2021) 夢碎彌賽亞

前一晚又複習一次 BvS、次一晚看完《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ZSJL，雖說是醍醐灌頂的影音饗宴遠遠超出三年半前院線版！但光就題材來說，第一眼看去並非我在查片中的最愛，我想關鍵的原因在於它與現世社會的連結降低了：MoS 在談一個天縱英才的孩子踏入世故的人類社會、BvS 在談一個世故的人類社會如何面對一個天縱英才的孩子，兩者都與基督神話似曾相識不說，MoS 上可隱喻殖民歷史與舊文明崩潰、BvS 下可針砭美國排外與伊戰侵略... 對我這麼一個一頁漫畫都沒看過的超英片外圍觀眾來說，那才是「超級英雄」讓我感到與自身關注息息相關的共鳴點呀！

不論品質光論題材，我甚至覺得 DCEU 其他神話英雄的起源電影都還與我更相關：《水行俠》雖然角色直率敘事直挺挺，但它打造的亞特蘭提斯宛如重現鐵血的羅馬帝國，總令人回想柏拉圖言說「遙遠西方的亞特蘭提斯」時是否另有所指，而接下來每個時代直到當代是否社會都有對「鐵血紀律」與「上行下效」的崇拜與嚮往？尤其面對全球變遷與環境治理的多頭馬車亂象時；《神力女超人》則比憂鬱壓抑的超人更大方率性地、以女性菁英之姿跳入比當代還極端的一戰男性社會，立足的關係更是政治不正確地以階級差異為基礎、天生精英就是要高人一等引領眾生向上提升！

對我來說，查克藍圖裡諸片就在這「人神之間」反思社會玩味焦慮更突破文明窠臼，因此我總最珍惜他與同道精心打造的大場面鏡頭：不只武戲大場面，我更欣賞世界觀的大場面、以及芸芸眾生的臉龐，他們雖只是配角與臨演理應是背景、但他們集體勾勒了我們社會許多時地可以共鳴的樣貌，而各片的英雄主角們要為社會做出典範！克拉克坎坷長大被鄉民消磨被家長憂心，要不改其志摸索入世；布魯斯失怙憤懣草木皆兵一生，要看見人心試著相信一次；黛安娜菁英完美一塵不染，要學著體恤罪疚以愛撫癒；亞瑟混血降生是邊緣莽漢，但莽漢能鬆動帝國、混血更能轉型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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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最個人的DCEU電影

結果這回看這部ZSJL，竟突然令我有點不適應：這片有最高成本最大製作最多英雄主角們、還有最大規模的天外壞蛋大舉入侵，結果竟然整個史詩故事回視社會人心的尺度卻最小？這從配樂的新取向好像可見一斑：和過去 MoS漢斯季默 BvS霍肯柏乃至女超水行兩片也效法的、那波瀾壯闊強勢席捲撼動人心的史詩風格比起來，這次 ZSJL 的配樂好像有不少時刻小巧很多、輕柔很多、私密很多，甚至到片尾曲都是 Allison Crowe自彈自唱的《哈利路亞》。類似的作風，在查克主導的 DCEU 多片中，我只記得有在 MoS中用過公路少年的鄉村民謠...

但這次 ZSJL 大方用：阿蝙找阿瓜有冰島女聲 "Vísur Vatnsenda-Rósu" 、路易斯療傷有 Nick Cave "Distant Sky"、小閃一見鍾情有 Rose Betts "Song to The Siren" 、阿瓜喝酒有 Nick Cave "There Is A Kingdom" 、當然還有片尾曲 "Hallelujah"...難道有別於超人阿蝙女超水行四部史詩級的「人神之間」社會片、這次這部集結電影 ZSJL 要把諸神除魅當一回「個人」拍部存在主義劇情片？也許在查克規劃的電影版圖中，每部個人電影都在談這些如神超英入世掙扎卻仍壓抑擔待的苦路、而今同病相憐的大家要在集結電影互相看見攜手療癒？

於是敘事風格上，本片做了一個我乍看最難適應、但轉念一點就通豁然開朗的大轉向：查克不再做一堆老大師古典繪畫構圖、不再做一堆歷史或宗教神話等隱喻、不再放一堆非漫畫而直指現世的彩蛋，而是很單純地說一個外星人入侵的故事、一個多宗派的遠古神話大集結、以及六個難以適應社會的苦命青年如何處理各自焦慮壓抑的人生。他們有人很積極，但積極得彷彿只是在苦撐一口氣，雖不會放棄但總不禁唏噓人事已非我所為何來；他們有人則很消極，所謂「改變世界」或「拯救世界」的大能者使命，對這些其實也只是渺小個人的青年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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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暗苦路後的暖陽

言念及此，我突然對威登稍稍諒解了一點：他雖重返很多查克拍好的場景、雖加了很多自以爲好笑的惡趣味、雖在片廠令大家難過、雖掛羊頭賣狗肉令大眾一度以為這些都查克做的... 但至少，他並沒有偏離本片故事成長課題的核心，他仍在拍一部苦悶青年們從落寞孤寂到攜手集結終於酣暢一戰與人生和解的故事。只是一方面，今日終於看過 ZSJL 我們就知每個人背景故事與所愛所欲，那戲分是不該省也不能省的；另一方面，有了院線版與 ZSJL 類似敘事相同場景的一幕幕對比，我們也能發現對話姿態構圖視角配樂節奏等多種細節的整合，不同取向所致感動真正大不同！

回想 2016 年 BvS拍得黑暗痛苦時，我記得查克就說過《正義聯盟》會光明正向很多？不過可能對「黑暗」與「光明」大家解讀不同，高層就把「畫面黑黑」與「劇情嚴肅」當成黑暗不可行、而找了威登加上各種表面的輕鬆詼諧與半完成特效當作是光明？很可惜，現在終於看了 ZSJL 後，我覺得如果當年就上這部會是很好的平衡、應該也能如今日爛番茄樂於給它 74% 均分 6.7/10般得到影評歡迎與大眾喜愛：它色調仍黑暗、劇情仍嚴肅、超人裝也是黑的，但它少隱喻彩蛋一點不艱澀、都單純談人情很好入口、充滿熱血沸騰的武戲與團戰、且黑暗落寞終會療癒地迎接光明！

當然我們現在有在關心的都知道，查克原來想安排的是五部曲、還有正聯二與三（甚或加個 MoS2 成為六部曲？）；但如果我們要接受現狀把 MoS BvS ZSJL 當成已劃下句點的三部曲的話，我心裡突然浮現了韓德爾神劇《彌賽亞》，而且《彌》劇以著名的《哈利路亞》做結尾、ZSJL竟也請 Allison Crowe翻唱了 Leonard Cohen的當代版 "Hallelujah" 作片尾！如果 DCEU 中的查克宇宙就這樣畫下個餘音繞樑引人聯想的句點，是否就是一場對超人這「救世主」的禮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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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超級英雄版彌賽亞？

韓德爾《彌賽亞》全劇共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耶穌降臨的預言和他的誕生（21曲）
第二部分：救贖的信息和耶穌為全人類的犧牲（23曲）
第三部分：耶穌的復活和最終的審判（13曲）

或許查克的超人三部曲也可以看作：

第一部《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 (2013) 談超人肩負天國氪星撥亂反正的理想使命，經過一次在氪星屬人的降生、一次在地球美國屬地的降生、以及一次宛如宮縮陣陣壓迫的崎嶇苦路後終於「哇」地一聲傾瀉哭出的自我實踐之英雄降生？而這舊文明僵化崩潰、留下火種到了新天地、卻在薩德一行「佔領同化」與超人「多元共融」兩種取向之間產生爭戰的故事，是否也呼應老歐洲殖民新美國、新美國戰鬥抵抗揮別殖民的「美國獨立戰爭」歷史呢？

第二部《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 (2016) 談迷惘的人類社會已世故狡詐多行不義、地球面臨天外的未知猶如美國 2003 伊戰反恐甚至歐美 2010s排外恐懼般已侵蝕人心。你要說危機有沒有呢？當然是有可能存在甚至恐怕真有的，但危機當前往往是政商權貴捕風捉影操弄恐懼狂帶風向的奪權契機，總是訴求人們屈服於恐懼交出理智與良心、對外國異己喊打喊殺豎起壁壘，然後得到授權窮兵黷武讓自己稱王... 雷克斯路瑟製造毀滅日、看來就是這種行為的化身，而超人與這罪惡結晶同歸於盡、為人類犧牲。

第三部《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Zack Snyder's Justice League (2021) 當然不能免俗地以「超人復活」為核心，只是這乍看簡單的「復活」一事要考驗大家的信念。首先，基本入世信念和超人類似、也景仰超人風範的次一級超人類與次二級平民們，他們看到超人行義的處境如此痛苦，他們能克服自己的心結與挑戰奮起追隨嗎？若拿基督教來說大概就是彼得召集門徒成立教會行耶穌基督的義，或別說宗教，就單純地看人們能否超脫一己的泥沼、效法英雄前輩挺身而出。

於是我們並不意外，屬於「降生」的 MoS是個令人眼睛一亮頗有新鮮感的超人問世片、是超人與人類的蜜月期 "He's kind of hot" ；屬於「受難」的 BvS則是現實冷漠充滿疑懼猜忌的超人受難片、是超人與人類的痛苦磨合期 "God cannot be good and powerful"；而今屬於「復活」的 ZSJL 則是人們要來奮起發揮的眾生群像片，上次痛苦磨合後感念超人風範的人們，多元族群要從世界各地多樣角落冒出來，大家各顯身手彼此連結效法超人無私救世、攜手努力奮鬥不懈等待救世主降臨！相較於如卡拉瓦喬般黑暗痛苦的 BvS，這回 ZSJL 如魯本斯光明燦爛、票房應會倍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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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神人之間的薪火相傳

於是，本片先從次二級的平民軍隊開始，示範承繼諸神遺緒面臨危機挺身而出的努力。人類軍隊在 MoS外星入侵已發揮一次，這集舞台且讓給天堂島前仆後繼，臨死猶一箭帶索接棒相傳，母盒被奪終究不敵則一箭烽火傳給她們遠方女兒 Diana；對比的亞特蘭提斯已喪失傳統初衷流於內鬥，仍有臨死猶殘酷反擊的梅拉，終於堅持等到他們遠方浪子 Arthur 見識事態扛下責任；早已把母盒責任隨便埋埋流落修道院（義大利 Monte Cassino？）的人類，則仍有 Silas Stone犧牲小我標記追蹤，終於讓一直多少心有不甘的子輩 Victor 痛定思痛重新定位憂鬱的自我。

然後在次一級的超英中也分不同層次：(1) 最有覺悟的是總召 Bruce，目標清楚心意堅定貫徹信念；(2) 最有傳統的是副召 Diana，烽火一來二話不說代表亞馬遜加入；(3) 也肩負傳統但迷惘負氣的 Arthur ，對民族心有怨懟心底卻掙扎，需要師父與梅拉臨門幾腳才知責任重大代表亞特蘭提斯；(4) 人類年輕組，最接近我們觀眾的下世代，是大學年齡的 Victor & Barry ，他們一個對「完美身體」與「完美人生」有 "Broken and alone" 的殘缺自卑而不平、一個則有家庭破碎過去遺憾遲遲走不出... 本片最要啟發的是他們、成長最大的是他們、面向的則是最像他們的我們。

看這兩人故事，是全片最感動：本片仍在談「人神之間」的故事，只是現在這「神」更像是在歷史與當下展現風範的前輩、而「人」更像是從日常小我患得患失中努力學習超脫奮起的個人，本片還把年輕人分了高端的球隊男與低端的宅男 XD 統統都能當英雄。鋼骨是球隊王牌又是年輕駭客文武兼通、甚至有網路羅賓漢之風應是學校的金童！但越是完美的金童越難以面對缺憾、擁有越多越在意空椅子上的沒有、自己人生越均衡越難體諒父親的失衡、失去一切跌落谷底時也最難自處... 這一切空缺自卑與憤懣，親愛的母盒都聽到了，給你回到完整身體完美家庭相濡以沫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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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提起放下的家庭故事

閃電俠則是另一極「宅男」，他其實滿懷感情卻羞於表達、他其實注意一切卻害怕連結，他與佳人交心一瞬卻匆匆逃跑、他躲在倉庫小天地其實很想要朋友，他託言苦行人生都為爸爸要長相守候、其實是自己內向害羞裹足不前；初次下水道戰很不進入狀況、像個職場新人只說「團隊都沒準備好」讓我適才發揮呀，疏散民眾任務怯生生保持距離誰都不沾手、直到天降落石逼他發揮才知自己做得到；他堅持最小介入的「不沾鍋」原則化作那手指、總只四處觀察見縫插針輕踢那臨門一腳，他如草莓族三不五時喊病喊痛、但有天當前輩俱已不再時、才是草莓族一夜長大的真考驗！

金童 Victor 面對甜美的小我要學習放下、宅男 Barry面對怕怕的大我要學習提起... 這系 MoS 到 BvS 從超人帶起的如神故事、經過超人傳阿蝙、古人傳今人、亞馬遜戰士交棒WW、拼命的梅拉示範亞瑟、視死如歸的 Silas交棒兒子、團隊的前輩引領晚輩、兩位晚輩一個大破一個大立逆轉了前輩都頹然興嘆的乾坤！這如神英雄啟發引領、前仆後繼薪火相傳的美景，正是迎接救世主降臨的完美舞台；於是超人氣定神閒走上了舞台，以欣慰笑容小試身手嘉許追隨的眾人！這迎接救世主宛如《彌賽亞》降生受難復活三部曲的 DCEU 超人三部曲，在此正是人人稱頌的王道結尾呀！

本片英雄眾生相很王道、個別故事也都很「家庭」，乍聽下雖是小情小愛無關大局，但看過 MoS 與 BvS 我們都知這是英雄入世踏出門檻的修心一課。DCEU三位如神英雄，都介於不凡出身和平凡世界間是個橋樑：超人混了氪星地球兩家庭、女超從尊貴天堂島混入人類俗世、阿瓜混了海底地面兩血脈，他們的課題是異文化接觸與異質認同；而三位人類英雄，都屬於一個破碎的家庭，並基於這家庭陰影思索自己如何行動圓滿憾恨：鋼骨要放下完美家庭的執著擁抱殘缺走出的新局、閃電要大膽跨出家庭練習獨立打造自己的未來、阿蝙則要學習相信別人重啟荒廢大宅組一個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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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齣懷疑解構的彌賽亞？

這救世主故事雖王道，但本片也不是韓德爾《彌賽亞》那種高唱「哈利路亞」讚美上主的神劇，反而它心懷這神劇敘事卻做出分歧：片尾曲採用 Leonard Cohen版《哈利路亞》就是明顯呼應、但在此「哈利路亞」充滿神已不再人們無所適從的懷疑與迷惘。這懷疑與迷惘，首先出現在片中高潮那個「大家心裡都在想」但人人都不想說出口的事：我們真的要復活超人嗎？儘管以我們觀眾對超人的熱愛、以阿蝙對超人的承諾、以女超對氪星之子的相信、以小閃對超人的粉絲崇拜都理所當然，但團隊在此第一次出現異見、甚至噩夢預見，但仍硬著頭皮做下去、在本片內已無暇多管。

回想 BvS雖然整片很陰慘、但最終仍是個訴求「相信超人」的王道故事，只是王道之餘仍令人芒刺在背地給了那場「騎士噩夢」，當年我看片時還以為那就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畢竟你們這團隊有駭客鋼骨有神速閃電但總沒人叫「夢魔」吧？不過這回 ZSJL 如果不算上最後的「補拍五分鐘」，應該也是個「讚嘆救世主」的王道故事、卻也藏了一場令人芒刺在背的「鋼骨噩夢」？這次鋼骨可不是作夢、而是直接感應母盒了，而且氪星機器聲音冷冷道「未來已經被給定」，只見人人顧著眼前鋼骨竟也只 "No" 一聲就沒再多提？這比阿蝙作的噩夢更紮實地令人心驚！

我開始想像本片若在 2017 年就上映會是什麼感覺：也許沒有直白具象的片末蝙丑會、沒有查克辦展向大家分享他無法完成的設計、而只留下WW阿瓜與超人三位神人的死亡與跪倒景象令我們一驚？這令當下正在努力讓神復活的凡人作何感想呢？我們凡人虔誠信神卑微懇求難道終成空？難道 MoS BvS ZSJL 這三部曲帶來的是個夢碎彌賽亞？正如 Leonard Cohen與其後輩唱的 "Broken Hallelujah"？想想這回，看似讓超人復活一場起床氣後重拾心神的關鍵正是Lois、那麼噩夢中下一回喪失心神的關鍵是否仍是Lois？愛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愛的品質查克又想怎麼談？

也不止「復活超人」有爭論與陰影卻無結論，本片還有許多事也令人看了眉頭一皺不知是好是壞、但人們為解決當下問題都硬著頭皮做下去了：譬如鋼骨自己的能力、金融危機駭客監控核彈威脅都「繫於他一心」、他這集是暖男但一直會是嗎？又譬如閃電俠最感人的力挽狂瀾「創造自己的未來、創造自己的過去」、干犯時間大忌真的「一切都會好」？這次只追回關鍵一秒鐘、下次是否食髓知味追更多？一部處處都有圖像指涉基督神話的電影，不論對神的信仰還是對人的信任都留下了矛盾與複雜、但在片中都只暗示一下當沒聽到和稀泥過去，它對「信」又將如何解構再建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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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天啓星」帶來的啟示？

本片看似禮讚人們禮讚英雄禮讚超人的外表下，竟留這麼多陰影不向我們揭露，甚至還有那個名字就和「揭露」有八成像的反派國度「天啓星」Apokolips ？他們一個孤苦流浪有家歸不得名叫「荒原狼」Steppenwolf ？另一個名字和絕地武士黑暗面發音好像就叫「達克賽德」Darkseid？我沒看過一頁美漫，純以美漫麻瓜的外人角度去觀察想像，總覺得既然 MoS 與 BvS 兩片不但有宗教隱喻更有美國歷史（獨立戰爭）與當代（911 與伊戰）的啟示了，那這「天啓星」難道不給我們一點回視地球或美國現世的啟示嗎？目前該星戲份眉角尚不明朗，我還是暫且以殖民概念試讀：

(1) 氪星人「世界引擎」，做的是「地球化」terraforming，是物理與化學的環境改變，為的是給殖民者一個如同老家的環境，基本關注的還是殖民者自己的生存與福祉、被殖民者就死一死全部當骷髏。回想大航海時代初期的西班牙屠殺式殖民，好像有這麼點味道？

(2) 天啓星「母盒」，做的是「重組」，是原子組成的改變，甚至可以把人們生命重組成他要的樣子。為的是什麼？這個殖民看來已不只是在關注殖民者自己的人身福祉、也企圖讓被殖民者都成為自己理想的樣貌？回想大航海時代，屠殺佔地的取向很快就落伍了，當地人都要留存下來讓我們教化改造、當我們勞動力建我們理想城市、當然一切還是我們來統治... 好像也有這麼點味道？

(3) 地球上有「反生命方程式」，達克賽德想拿來做什麼？我們尚不知，只得到一些暗示：達克賽德感嘆「我已毀掉十萬顆星為灰塵就在找這個」、企圖「讓所有生命與意志都歸於我」、而鋼骨與阿蝙噩夢中看見的則是「超人已屈服、成為馬前卒」。是否，這又是更進一階的殖民，讓當地菁英服從自己成為殖民代理人？回想大航海時代在數百年殖民競賽中最後的贏家英國，好像就最會搞這套「代理人」統治模式、讓當地菁英心悅誠服心嚮往之、把自己當個準英國人統治落後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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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年看《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BvS 時，我不認識天啓星也不知反生命方程式，只覺得阿蝙作噩夢就純噩夢而已，就單純覺得整片只是個訴求「撥雲見日、相信超人」的單純故事、壞的外星人只會是別人不會是超人、甚至還一度覺得這種單純訴求會不會太樂觀了點？五年後終於看到續集《查克史奈德之正義聯盟》後倒是越看越心驚、惴惴不安的疑問越來越多、而查克想說的故事 (Zack Snyder's Vision) 到底是什麼則越來越模糊！

總之，每一個單集都是正向療癒結尾的、但每一個續集都告訴我們事情還有另一面，這種查克式建構與解構正是我愛的核心特質！#RestoreTheSnyderVerse，希望喜歡的大家多訂閱 HBO GO 多衝衝流量（這樣有效嗎？）、覺得值得的查粉多多訂購 UHD+BD 鐵盒版，雖然查自己都說這是最後一次拍 DCEU 片了、但 Never say never誰說得準呢？謝謝查克團隊與促成粉絲還有 HBO Max、也希望能夠有天也幫台灣升級一下成為 Max。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rdQSAX2k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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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我暫時只找到一個彩蛋，在 15:50處：星球日報頭條 "Security Bank of Manhattan Seeks New Architect" ，而玻璃窗後咖啡店內有個失業帥男正在喝咖啡 XD 。這典故出自艾茵蘭德《源泉》The Fountainhead改編出的 1949 同名電影，而且好像這建案在小說中沒有只在電影有... 難道，是查克在表露自己很想接拍《源泉》？或是如果「華納不要 DCEU 建築師」那「別家別片也在挖角建築師」？或是在指片中這建案的得標主角 Roark被「高層魔改」和查克同病相憐？突然覺得「正聯魔改」故事不用直白拍，乾脆就用《源泉》當作查克自傳影射拍一回一定很精彩！
https://imgur.com/V7QMklY
https://imgur.com/SNdtK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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