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何謂唐代》，從歐亞史視角觀看這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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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唐朝對我來說，算是魏晉南北朝讀完之後的一個接續，四百年大融合之後的「果」，加減著繼續讀。看了幾本通史後，一般也沒啥興趣再隨意買了。那麼，森部豐這本《何謂唐代》是怎麼吸引到我的呢？答案就在副標題：「東歐亞帝國的興亡與轉型」這句話。

過去的歷史分期常以西方中心來劃分史前、古代、中世、近代、現代，但不論這種方式或者是馬克思主義的那一套，學界早已然發現對東亞的歷史並不全然適用，甚至說，對歐洲以外的皆然。21世紀之後，日本學者妹尾達彥提出了一種新的方式：古代國家形成期(西元前四千年至西元三世紀後)、歐亞史的形成期(四世紀至十五世紀)跟全球一體化期(十六世紀至今)。這種劃分法的重點在於文明之間的連結與交流。第一期時主要各古代文明大多還在獨立發展，到了第二期之後歐亞的主要文明國家開始進入頻繁的交流跟彼此衝擊，至於第三期就是歐洲開啟了大航海時代後的把一直孤立在外的美洲帶入的全球時代了。按照這種分法，唐朝自然是屬於第二期，它往前銜接拓跋國家遺緒，往後傳承了征服王朝(遼金元)的濫觴(本書作者語)，非常符合這種劃分法的時代特徵。而這正是作者撰寫本書的重心，也是副標題的涵義：「歐亞史視角下的唐朝」。

另外，誠如學者仇鹿鳴在他的一本中晚唐政治史專著《長安與河北之間》所指出的，「安史之亂」前後的唐朝，幾乎是兩個不同樣貌的國家。而過去傳統的唐代通史，常常都是側重在開國跟盛期，而本書則是加強了更多在中晚唐的描述上，這正是我個人比較想需要的部分。

本書一個讓我印象很深的，是作者指出了唐代接受「異族」的程度。突厥、高句麗、新羅、回紇、吐蕃等，許多交手過的鄰居，都曾有大量的移民，不論他們是否真正的融入了唐代世界之中，但套句流行語：「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必然都有深遠的影響。此外，例如像是在廣州，史上也明文紀載那邊曾有超過十萬以上的外商居民，在我看來，這種交流規模甚至還遠超今日。

而河北三鎮在安史之亂之後就一直是半獨立的狀態，這之中除了有李唐跟河北人的宿怨之外，不免還有「胡人」的因素。森部豐在書的結尾指出，統治河北三鎮的節度使大多都是「胡人」出身，他們利用漢族官僚體系來管理的胡漢雙元體系，後來成為遼金元等征服王朝的歷史前例，這就是晚唐的歷史遺產。在作者的眼中，五代十國就是沙陀系中央王朝跟平民軍閥出身的地方政權之間的互動，最終融合成為宋朝。

森部豐的一些觀點其實在日本漢學界中早已有類似或相同的見解，例如杉山正明的《疾馳的草原征服者》、《大漠》，森安孝夫的《絲路、遊牧民與唐帝國》，氣賀澤保規的《絢爛的世界帝國》，而這些都有中文版可尋，建議找來搭配著看。

關於藩鎮的部分，在中國學者部分，其實也有不同的見解。前面提到的仇鹿鳴在《長安與河北之間》，就認為唐代的藩鎮本身也是「不斷的變化，且性質不一」，而過去的史學界常常忽略這點。河北三鎮跟淮南、四川或者是江南的藩鎮，在性質上本就不能同日而語，而它們自身也是處於一種「浮動」的狀態，隨著時間的遷移，內部權力結構的調整，在前後期也是有必要加以區分。例如，安史之亂剛結束的藩鎮跟後期如朱溫之流等新興實力派，性質上也是不同層次。仇鹿鳴認為這是今後研究者必須關注的課題。

至於中國學者自己關於唐代史的部分，通史有孫英剛的三部曲，遼寧人民出版社出了一套二十本的《唐朝往事系列》，屬於科普系列，作者皆不相同，品質不好說。個人是比較期待台灣聯經的那套中國史系列，唐朝部分看介紹找的是陳登武老師，沒拜讀過他的書，看介紹研究方向似乎比較偏法律，不知道會寫出怎樣的作品。

總而言之，這是一部相當「有特色」的唐代通史，側重的方向很明確，如果想要其他的部分需要別的著作補強。譯者翻譯的很好，個人是沒看出特別的弊病，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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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冬天的夜晚，站在樹下的兩人....
伊達楓：下雪了耶。
貂蟬：飄在空中的雪，好美的舞姿.....
伊達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貂蟬：........(繼續看著前方，似乎沒在聽)
這個沒有結局(超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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