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欠巫毒店的債（4）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1cmjcja/im_indebted_to_a_voodoo_shop_part_4/

原文標題：I’m Indebted to a Voodoo Shop (Part 4) by Voodoo_Clerk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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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恩克里奧給我的軟膏並不是永久性的，一大早起床走到浴室裡，馬上被映入眼簾的大疤痕和縫線嚇了好大一跳。原來軟膏的魔法最多只有8小時，之後必須再補擦一次，實在是很麻煩，變成我需要設定計時，8個小時一到就要重新上藥，但這不過就是跟基恩克里奧糾纏之下另一件被強迫的事情罷了。

上一次完工之後過了一兩個禮拜，我又接到他突如其來的電話。爸爸出門去上夜班，我和媽媽正在晚餐，瞪著響起的手機久久沒動，即使內心的聲音告訴我不要理他，可我還是整肅心情把話筒放到耳邊。

「親愛的梅斯！」克里奧雀躍地打招呼，我的鼻孔噴出了厭煩的吐氣。「真抱歉打斷了妳和親愛媽媽的晚餐，但有一件急事需要妳，吃飽之後移動妳可愛的小腳來店裡，等會兒見囉。」他根本沒有等我回應，甚至沒給我回應的機會，整個通話大概只有十秒鐘。

「誰呀？」媽媽喝了一口飲料，我把手機塞回口袋，翻攪著眼前的雞肉和白飯。媽媽煮得菜非常好吃，但想到那些可怕的經歷，我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我好幾次都和死神擦身而過，還有一次已經一腳踏進墳墓了，可我沒有人可以傾訴，這些種種讓我食不下嚥。

「詐騙電話。」我強迫自己吞下一大口食物，媽媽點點頭，繼續吃她的晚餐。覺得吃了正常應該有的份量後，我站起來把剩下的食物倒回鍋子裡，再把餐盤洗乾淨。「媽媽，我要出去散散步，需要買些什麼嗎？」

「不用，親愛的，但出去小心點，最近外面很多怪人。」她把她的空盤子遞給我。

哈，要是她知道我跟怪人混在一起就不會這樣說了。

我給了她一個擁抱後，衝上樓回房間拿幾樣必需品，我的撬鎖工具，還有兵器庫新增的武器：辣椒噴霧，這對基恩克里奧大概是沒用，但至少可以阻止刀子插進脖子的情況。

像是為了強調這一點，計時器響了起來，我趕緊跑進浴室上藥。藥膏變得越來越少，我不得不考慮在”休息日”的時候去一趟巫毒店。只要在店裡，藥膏就會自動回補，這一點確
實加了不少分。

準備好要迎戰下一趟的差事，我跟媽媽擁抱吻別後就離開家朝著巫毒店前進。其實正確來說是”半價巫毒店”，但我就是喜歡簡稱為巫毒店，沒那麼繞口，不曉得克里奧是不是在
取名上面有困難。

太陽才剛落入地平線，街燈一盞一盞亮起來，朦朧地指引我通向整個城市裡最破爛的角落。

還好這一次沒有撞見任何一個藥頭或是毒蟲，一路上我的手都放在口袋裡，手指緊緊扣著辣椒噴霧的壓頭，蓄勢待發反擊想要攻向我的東西。好在平安無事的抵達巫毒店，我推開門，可悲的生鏽鈴鐺叮叮噹噹響。

迎接我的是站在櫃台的雅各，到現在我還是沒辦法習慣，他倒是換了一身新衣服，原本是一套跟基恩克里奧類似的西裝，今天穿得像是服務生，鮮紅色配閃亮金色滾邊，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像極了某種胡桃鉗裝飾品，縫著的嘴往上勾成一抹微笑，急切地對我揮手打招呼。

「他現在看上去是不是和藹可親多了？！」克里奧突然在我背後興致高昂地大叫，嚇得我跳起來。他攬著我的肩膀一路推向櫃台，雅各摘下頭上的帽子微微彎腰，我尷尬地說聲哈囉，對於克里奧放在我肩上的手感到非常不適。

「他看起來…很棒。」我甩開他的手後鬆了一口氣，不管他有沒有因此感到生氣，都沒有影響到他對於雅各新造型的雀躍。

「是吧？想說讓他試試新裝扮，我實在太喜歡他這個樣子了！」他簡直被興奮沖昏了頭。雅各再一次彎身鞠躬後，把小帽子戴回頭上，接著走向後面的房間，留下我和克里奧兩人，少了雅各在，氣氛突然變得沒那麼融洽。

「那個…生意怎麼樣？」我試圖打破緊繃的尷尬，克里奧低下頭看著我，我敢發誓他的頭彎成這個角度，再差那麼一點就會崩斷縫線滾到地上。

「好極了！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克里奧大笑一聲，用力拍了拍我的背，然後走到櫃檯後面，彷彿是要閃開我想像中要對他做的報復。「放心，梅斯，聊個天而已不會讓妳死的。」他在櫃檯後椅子坐下。「我需要妳替我拿到一面鏡子，一個非常特別的鏡子。」他的笑容微微一沉，看起來這件事沒那麼容易。

「那是幹什麼的？既然是你想要的，大概也不一般吧。」我走上前，注意到櫃檯上的巫毒娃娃模型正瞪著我。

「妳真是一點就通。」克里奧居高臨下地竊笑，「妳最好不要知道，事實上，為了妳的安全著想，我建議妳連鏡子都不要多看一眼。」他的手指一翻，食指和中指間出現了一張紙片。「這個地方挺遠的，我知道妳沒辦法走到，所以我會幫妳。」他把紙片遞給我。

我拿過來看了一下，上面只有一個應該是房號的數字。「所以是在哪裡？」我抬起頭看向櫃台，但克里奧已經不在那裡，我立刻轉身看看他是不是在我背後，想當然地，這個高個混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巫毒店的門口了。

「在賓州一間廢棄的飯店，我知道很遠。」他又露出那種蠢斃了的笑，就算不眠不休也要走好幾天，更何況我爸媽也絕對不可能沒發現我不在。

「那我到底要怎麼去到賓州？」我把紙片塞進口袋，他咯咯笑了幾聲，示意我過去。

他再次翻舞著手指，淡紫色的火焰從他的指尖冒出來，對著巫毒店的門比劃。我驚訝地看著門板散發出紫光，接著慢慢恢復正常。

「親愛的，只要出去就到了。」他拉開門，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外的景色，不是原本荒涼的郊外，反而是一間飯店的大廳，我匆匆走上前把頭伸出去，映入眼簾的是黑漆漆的飯店房間，到處都是灰塵，牆壁天花板掛滿蜘蛛網。

「妳也會需要這個。」他遞給我一個電力的提燈，我點頭接過，深吸一口氣後踏出門口。「記住了，絕對不要照鏡子。」關上門之前他再一次提醒。

我瞪著關上的門板，站在原地幾秒鐘後才往黑暗深處前進。

我花了一點時間才搞懂怎麼打開提燈，燈光照亮大廳讓我的心情沒那麼忐忑了。這裡沒有任何聲音，地板不會嘎吱嘎吱響，外面沒有風吹過，甚至也沒有老鼠跑動的聲音，四周一片寂靜，唯一的聲音就是我的呼吸聲。要不是有燈，我會以為自己來到漂浮室。

我從口袋拿出紙片放在燈前，”1145”，所以這裡至少有11層樓，我敢保證就算有電梯也
不能用。我走到前台，有一個鈴是用來呼叫員工的，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說按鈴絕對不是個好主意，我立刻轉身一路跟著指標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這個地方已經被廢棄，但似乎連時間也同時被凍結起來。經過廚房和餐廳區時，我震驚地看見準備好的食物，堆積如山的早餐等著被享用，熱騰騰的咖啡、冰涼的牛奶、新鮮熟透的水果，彷彿只是被人遺忘而已。

「真詭異。」我喃喃自語，一邊走向樓梯。

拉開樓梯間的門，瞬間一股腐臭味鋪天蓋地而來，攻擊到我掉了手裡的燈，乾嘔聲迴盪整間飯店。我馬上撿起提燈衝回餐廳裡，拿起一杯咖啡用力吸一大口氣，讓鼻間充斥著咖啡香味。

「媽的。」沉澱一下後我只想說這兩個字。我沒作多想，迅速撿起一條鋪在腿上的大餐巾，用咖啡浸濕之後綁在臉上蓋住鼻子和嘴巴當成簡易的面罩，希望咖啡味多少能抵抗樓梯間的臭味。

準備好之後我鼓起勇氣走進樓梯間，沒過多久就發現了有毒氣味的罪魁禍首。

樓梯底部躺著一堆腐爛的屍體，他們的四肢全都糾纏在一起，我甚至算不出到底有幾個人。我把面罩往上拉蓋住鼻孔，把注意力全放在咖啡香上。這間飯店雖然凍結了食物的時間，卻沒有讓屍體的腐爛也停下。

屍體塞滿樓梯口，我別無選擇只能踩著他們過去，儘管我專注在咖啡味道上，可噁心的黏膩感和骨頭碎掉的啪吱聲還是讓我忍不住乾嘔。我全力衝刺跑上樓梯，用盡全力衝上去，一路到11樓都不敢把面罩摘下來。

推開11樓門衝進走廊後馬上關門，摘下面罩讓呼吸更順利，發現終於沒有可怕的死亡氣味後才鬆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那麼感謝可以聞到正常的空氣。我站著不動緩和一瞬間跑到11樓的急促呼吸，拿著提燈左右移動檢查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在這裡。走廊空蕩蕩的，每一扇門的門把上都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等到呼吸趨近平緩，我開始找1145房。詭異的寂靜讓我變得草木皆兵，每踏出一步都感覺有東西跟在身後，但一把燈轉到後面卻什麼也沒看見，可只要我繼續往前走，真的有另一組腳步隨著我前進。

來到1145房前面，看見老舊的門把而不是現在會用的電子鎖，我小小開心了一下，因為這種門把需要鑰匙，我也是因此而出現在這裡。

我把提燈放在身邊接著掏出工具準備開工，開始後才驚覺這個鎖跟克里奧的巫毒店的鎖幾乎一樣，裡面的鎖簧時不時就會變換，一有進度下一秒又回到原點。

「真他媽的。」一邊撬鎖一邊咒罵，不準備讓這個可能被施了魔法的老東西打敗。比起撬鎖的技巧，我用了更多的蠻力，祭出我學到各種可以開鎖的方法。一聲令人滿足的喀搭聲，我迅速轉動門把推開門並興奮地拍手，終於成功解開這個難搞的門鎖了。

我匆匆把工具收進小包後塞進口袋，謹慎地直瞪著地板，以防那面詭異的鏡子就在前面等著我去照。我拿出之前的簡易面罩用來矇住眼睛，伸長雙手來感觸前方的東西，既然打算矇著眼進去，乾脆就把提燈留在走廊上。

兩隻手在身前不停空拍用來摸索房間的模樣，這非常不容易，我基本是用身體撞在經過的每一件物品上。就這樣跌跌撞撞了好幾分鐘後，大致摸清了房間的擺設，但卻還不知道鏡子在哪裡。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要找的是多大的鏡子？克里奧沒有說是全身鏡還是手持的小鏡子，又或是該死的浴室鏡子。

退回到走廊上我摘掉眼罩，試圖想出更好的辦法來找鏡子。我看了看漆黑的房間，接著瞄了地上的提燈後有了一個主意。我拿起燈直接扔進房間，那一瞬間我已經可以看見門口附近並沒有鏡子，那一點點的光足以讓我感到安全。我拿著燈打量光線觸及的範圍，掃視一遍後我打算找個東西把燈遮住一部份，很幸運地在廁所門上的衣架找到一條毛巾。

我用毛巾蓋住提燈只露出一面，把自己當作燈塔，伸長手對著房間緩緩轉向。我的想法是，如果燈照到鏡子，那麼光線就會反射到沒被照到的牆壁上。轉了幾圈之後，我的理論證實是對的，另一面牆上出現了光。

「賓果！」我笑著把燈放回地上，迅速綁上眼罩後朝著我用燈照著的方向走過去。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子，我的指尖碰到了冰涼絲滑的鏡面，我敢肯定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傻笑。我感受了一下鏡子的造型，約莫是種立鏡，我試著把它抬起來，發現它意外地輕。

我信心滿滿地往回走，因為找到鏡子而過於興奮，居然忘了我把燈擺在地上，腳被燈絆到，連人帶鏡一起摔在地上。我痛得哀嚎，覺得自己笨到居然忘記燈在地上。我從地上撐起來，驚恐地發現我正在看著自己！剛才跌倒的時候也把眼罩扯下來了！

「Shit！」我馬上抓著燈坐起來，以為自己就要自爆或是自燃或是化為塵埃，但幾秒鐘後什麼也沒發生。

我閉上眼睛伸手把鏡子拿過來，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可第二次就不是了，我實在是太好奇了，睜開眼睛看著手裡的鏡子。

鏡子裡是我的倒影，沒什麼可怕的，就只是我而已。我動了動手臂又做了幾個動作，鏡子裡的人依樣畫葫蘆，就像普通的鏡子一樣。難道我拿錯鏡子嗎？

這個念頭很快就從腦子裡消失，因為我看見鏡子裡的人對著我笑，我肯定我沒笑。我連忙退後遠離鏡子，但鏡中的人沒有跟著我動作，只是用一雙滿是惡意的眼神瞪著我。

我驚懼地看著它開始扭曲變形，四肢延伸變得瘦長，像是遊樂場哈哈鏡裡變態的我。她的指甲長到變成爪子，小小的身體也變成恐怖的延伸版本，光是這樣已經夠可怕的了，但她居然準備從鏡子裡面爬出來。

「噢幹！」我一邊尖叫一邊往樓梯衝，自從體育課被迫跑1600公尺之後我大概沒再跑那麼快過，我的體育老師應該會很喜歡這種形式，幾乎是教科書等級了。

飛速衝到樓梯間門口，卻發現門被鎖上了。「別開玩笑了！」我邊吼邊轉著門把。回頭一看，嚇得尖叫，我的倒影像個皮行者之類的，四腳著地追著過來，一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露出絕對可以把我撕碎的一口尖牙。她一句話也沒說，隨著我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發出一連串的咯咯聲。

我沒時間再花在門鎖上了，轉身就朝著右邊的走廊衝，欣喜地發現走廊底亮著緊急逃生出口的燈。當我往前跑的時候，她也飛快地追上來，似乎沒辦法在她抓到我之前跑到底。我正要回頭時，有一扇房間門是打開的，我想也沒想直接改變方向衝進房間關上門並拉上門栓。她追過來撞上門，但厚重的木門可以承受她的猛攻好一會兒。

我躺在地上緩和呼吸後，開始找逃生的路線或是可以防禦的東西，從口袋拿出辣椒噴霧，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這個影響，但至少握在手裡讓我比較有安全感。另一個小確幸是儘管剛才一陣盲目地奔跑，我居然沒有丟掉手裡的燈。

這小小的安全感在她開始撞門的時候立即消失，門板開始出現裂縫，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我趕忙環顧四周找尋可以脫離困境的任何東西。我想過是不是要跟克里奧求救，但手機一格訊號也沒有。看了看房間後，我發現這一間和另外一間房間相通，只要我能開中間那道門，就有機會可以溜去另一間房間，接著從逃生出口出去。

我趕緊拿出工具直接撬鎖，沒有費心去研究應該要用哪一隻工具比較適合，同時我的倒影在門外用著不知名的語言尖叫撞門。令人慶幸的是這個鎖不像先前那個魔法鎖一樣混蛋，我馬上就開了鎖溜到了另一間房間，把燈光調暗後悄悄關上相隔兩間房的門。

我在昏暗的房間裡靜靜地等，聽見了隔壁傳來破門的聲音時，我緩緩打開房間門來到走廊上。聽見她在房間裡破壞的聲音，我連忙朝著逃生出口前進。儘管我動作很快也不發出一點噪音，就在離出口三公尺左右的距離，我聽見了她的尖叫，一回頭就看見她已經離開房間並且也發現我了。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拉開門，但卻不是來到外面，反倒是跌進了巫毒店。我充滿感激地看著滿是灰塵的商店，不知道怎地，逃生出口居然連接到巫毒店的門口，我直接摔在一整架縮水的頭前面。

「梅斯？我親愛的！妳在趕時間嗎？」克里奧的聲音隨著腳步聲和拐杖聲匆匆趕來，我沒有理他，回頭看著門伸手抓住。

「快點！關門！」我驚恐地大吼，但她已經衝過門朝我撲過來，克里奧拿起拐杖像揮棒一樣直接把她往窗戶砸過去，這一記肯定打得她失去意識，摔在地上後一動也不動。

「看來妳照了鏡子。」克里奧顯而易見地失望。

我抬頭看著他，又看向爛成一團的她，立刻爬到克里奧的另一邊，讓他夾在我和倒影之間，接著用盡全力解釋一切的來龍去脈。我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事情將近一個小時，克里奧倒是明白得非常全面。

「我懂了，所以是場意外。」在我說完喘口氣時，他接著答到。

「是的，先生。」我點點頭，雅各突然端著一杯茶出現在我旁邊，嚇得我跳起來。我不怎麼愛喝茶，不過經歷了剛才的一切，我很高興地接過茶喝了一口。

「好吧，一個簡單的失誤也沒什麼。不過妳怎麼不在一發現鏡子的時候用毛巾包住呢？」克里奧走到倒影旁邊，拿拐杖戳她。

他的疑問讓我嗆了一口茶，這真是個好注意，但卻從來沒在我腦中浮現過。

「我….沒想到。」我承認，對於自己的愚笨感到羞赧。我原本的計畫是什麼？矇著眼睛
拿著一個大鏡子走下樓梯？真是愚蠢至極。

「哈，別擔心了，梅斯。去把鏡子拿回來，這個長長的朋友就交給我處理吧。」克里奧交揉著戴手套的雙手，難以掩飾的興奮。

我點點頭，把快喝完的茶交給雅各，接著從巫毒店的門口走進飯店。來到當時掉落鏡子的轉彎處，我連忙緊閉雙眼盲目地往前走，伸長雙手試圖摸到鏡子。摸到之後趕緊撿起來，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巫毒店，便感覺到有人從我手中抽走鏡子，我想應該是雅各吧。

「妳可以睜開眼睛了，梅斯。」閉著眼睛站了好幾分鐘後，克里奧笑著招呼我。鏡子已經被用厚厚的白床單蓋著，雅各正捧著往克里奧的辦公室去。

「我的…我的倒影呢？」發現她已經沒有躺在角落了。

「噢，妳去拿鏡子的時候，我把她扔回飯店了，她應該不會是什麼大麻煩。」克里奧發出往常怪奇怪調的沉思聲，示意我跟著他走到櫃檯。「四個任務完成了，還有一個妳就還清妳的債了。」他坐下來舉起一跟手指頭。

「先生，那個鏡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你想要這種東西？」比起我還有一個任務沒完成，我更想知道那面鏡子的故事。

「親愛的梅斯，這可以說是一種保險吧。」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如果我需要一個回來的方式，何不讓我的回歸成為一種噩夢呢？」他對我發問，伴隨著一連串低沉詭異的笑聲。

他兀自發笑並揮揮手要我離開，我當然樂意至極。經歷了這一切，我現在只想要躺在床上發爛。

還有一個任務，最後一個，接著我就自由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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