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被朋友的整型醫師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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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My Friend’s Plastic Surgeon Stalked Me by Voodoo_Clerk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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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我跟妳去啊？」

我一邊通電話一邊在電腦前打字，人類史上最偉大的設計就是電話了，讓我可以在寫作的同時，還可以跟打電話來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的朋友閒話家常。

艾咪是我認識很久的朋友，從一年級第一次見面就一直好到現在。所以當她做了隆鼻手術後，理所當然我是第一個知道的，雖然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但她到現在還時不時就去進廠改造。

「因為我手術完成之後必須要有人載我回來嘛。」

這個理由非常合理，畢竟臉都被包住還有麻醉的影響，她確實不適合開車。但我是個作家，很少會有像現在文思泉湧的時候，真希望有其他人可以去接她。

「我不知道欸，艾咪，我現在正有靈感呢。」我低頭看看時間，居然已經下午五點了，我從早上十點半就開始工作，火力全開時還真不會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我盯著眼前的螢幕，再看了看手機，似乎休息一下也不錯。在艾咪還沒回應我上一句話，我搶先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妳約什麼時候？」

聽得出來她很興奮也很感激我願意陪她一起去，確認好接送時間後，我必須要在明天早上八點起床，我嘆著氣將今天的進度存檔，走到床邊滑進被單下閉上眼睛，在艾咪明天來之前試圖好好睡上一覺。我沒有固定的睡眠時間，在昏睡之前我設定了三組鬧鐘以防我沒有醒來。

兩次鈴響就讓我起床了，勉強在艾咪到達之前睜開眼睛下床準備。我並不太注重打扮，但我永遠都是得體的出現在眾人眼前。終於把自己收拾得可以融入社會，艾咪傳了訊息告訴我她已經在外面。

艾咪和我們大學畢業時長得非常不一樣，鼻子明顯變得比較小，整張臉不難看出動刀的痕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拼命地利用整形來達成心目中完美的樣子，但無論如何，她依然是我的好朋友，我還是很喜歡跟她一起出去玩。

「我跟妳說，哈里遜醫生真的是該死的天才！他的技術完全沒話說，而且他完全能明白我想要的樣子！」前往診所的路上艾咪讚嘆著告訴我，我點點頭，喝了一小口她買給我的咖啡，看來她真的很熱衷在這件事情上。

「再來要做什麼？隆乳嗎？」我搖晃著咖啡讓糖漿混合均勻。

艾咪笑著看向我聳聳肩，我樂不可支地笑出聲，在她的手臂上捶了一下，我們就這樣一路笑鬧著抵達診所的辦公大樓。

我跟在艾咪身後走進診所，一邊喝咖啡一邊打量著其他客人。這些人，大約已經身處在不是我可以理解的世界了，圍繞在我身邊的要不是模特兒，不然就是蠟像，這個房間裡的塑膠大概比整個太平洋還多吧。

「嗨，艾咪！」當艾咪走到櫃檯時，櫃台小姐從電腦前抬起頭和我們打招呼，她的眼神飄向我時，臉上的微笑似乎僵住了一會兒，但她迅速地看向艾咪，拿出一個資料板讓她填寫。「寫好之後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我和艾咪在等待室的椅子上坐下，艾咪埋頭認真地寫著醫療訊息，我則努力地忽視其他人的目光，焦躁地喝著自己的咖啡。

「好了，我很快就回來，妳不要惹麻煩喔。」艾咪站起來往裡面走，要去準備她的手術，留下我和一群等待叫號滿眼熱切的客人們。

我掏出手機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昨天的寫作上，很快我就沉浸在文字的世界裡……以及其他客人窺探的目光中。

老實說，我完全沒有注意時間，直到我聽見身後的門被打開，抬頭就看見被繃帶纏滿臉的艾咪，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嚇得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但一瞄到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我立刻上前扶著她。

「我想妳應該是她朋友吧。」醫生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板，醫療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我點點頭，但想到他並沒有在看我，便出聲應答。

「好了，確保她有充分休息，要整整一天之後才可以把繃帶拆掉。」醫生說完便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綠色眼睛，像極了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寶石。

「好的，我會注意不讓她拆掉，還有什麼其它要注意的事情嗎？」我一邊扶著艾咪一邊問他，但醫生卻直勾勾地盯著我，拉下口罩露出整張臉。跟等待室裡人差不多，他很帥，有著線條完美的臉蛋和一頭漂亮的棕髮。「醫生？」

「什麼？」他突然發問，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分心了，他的臉脹紅，快速地搖搖頭集中注意力。「對，對，嗯…一定要24小時後才能拆掉，妳是……？」他放下手裡的資料板，晶亮
的綠眼盯著我。

「叫我貝莎妮就好。」我尷尬地一笑，努力想要把受到麻醉影響東倒西歪的艾咪抓好，她根本沒有太多的力氣，包在紗布後的嘴卻一直胡亂碎碎念。「還有什麼其它要注意的嗎？」

「妳…呃…要注意她……抱歉，我…呃…妳的皮膚美到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突如其來的讚美讓我愣了一下，我經常被說有超逆天的好皮膚，但從一個整形醫生口中說出來，確實讓我受寵若驚。

「噢，謝謝你，醫生。」我尷尬地道謝，艾咪靠在我身上胡言亂語動來動去。「如果沒有其它要交代的事情，那我現在就帶艾咪回家了。」我急切地想要離開這裡，不僅僅是因為哈里遜醫生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而是現在在等待室裡的所有人的眼神一瞬間全都刺向我。

「等等，妳一定有做過什麼吧？怎-怎麼能有這麼完美的皮膚？」哈里遜突然向我發問，放下手裡的資料板，毫無預警地摸上我的臉，輕輕一扯。我被他的舉動嚇壞了，立刻推開他，拖著艾咪離開回到車上。

回家的路上我不發一語的回想剛才的意外，還要時不時轉頭注意艾咪的情況。我揉了揉她的肩膀確定她有回應，我決定直接載她一起回我家，這樣我就可以直接照顧她，而且想到那個整形醫生沒有經過我允許就碰我，實在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家。

回到公寓後，我帶著艾咪進到電梯，她搖晃著腦袋看向四周。

「我在哪裡？」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睏意，差一點就要往前栽下去，看來藥物的效果還沒退掉，我連忙拉住她，輕輕地拍拍她的背。

「艾咪？是我，貝妮，我帶妳來我家休息，好嗎？」電梯門剛好打開，我小心地扶著她進門，讓她躺到床上。「如果妳需要什麼就叫我。」

「貝妮，謝謝。」艾咪咕噥著道謝，翻身立刻進入睡眠，我把房間門打開，只要她出聲我就能聽見。

我到沙發上坐下，往後靠著背，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想忘記哈里遜醫生令人不愉快的觸碰，我打開筆電，利用文字來轉移注意力。

艾咪很快就醒了，至少不會把那張嶄新的臉蛋摔到地上。我很高興能有個人一起說話，總好過獨自一人想起那個要求我告訴他為什麼皮膚這麼好的神經病醫生。

我告訴艾咪事情的經過，她也和我一樣感到驚訝。

「哈里遜醫生說妳有完美的皮膚？」艾咪僵硬地重複，似乎有點嫉妒，她的手往上摸到包著繃帶的臉，靜靜地盯著我。

「真是奇怪。」過了一會兒她才繼續說到，「通常他都會找出一個人臉上的缺點。」她對著我尷尬地笑了笑。

「是喔？這就是他對待妳的方式？」我頭也不抬地對著筆電打字，我一直都認為艾咪長得很好看，高中時可是風靡整個校園，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開始沉迷於整形。

「嗯，大概吧，他說我的鼻子可以弄一下，所以我就做了，畢竟他是專家，不過我就快要跟他一樣美了。」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敷衍地點頭，繼續對著電腦打字。幸好她不再討論哈里遜醫生，這至少讓我比較高興一些。我留下艾咪不讓她開車回家，在我家待一個晚上，我可以睡在沙發上就好。

我的睡眠時間向來都難以固定，還不如熬夜更加自在，我試著想要壓過哈里遜醫生帶給我莫名的感覺，也許他只是不習慣跟人接觸，又或者他想要學那些彆腳的浪漫喜劇給我一個驚喜。

隨著夜幕降臨，我早就沉浸在自己的寫作中，幾乎沒再想起診所裡的詭異經歷。

大約凌晨三點，屋子裡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我從口袋拿出手機接聽，但並不是我的手機在響。這也不奇怪，畢竟我也沒有感覺到震動，只是剛好靈感來了，一時間沒有察覺。

我抬頭看向沙發旁邊的咖啡桌，是艾咪的手機，大概是聊天的時候放在這裡，回房間睡覺就忘記拿走吧。我瞄了一眼螢幕，來電號碼顯示的名字是哈里遜的診所。

艾咪和我常常會替對方接聽電話，所以就算現在是該死的凌晨三點，我還是接通了，我的腦子裡還都是關於寫作的靈感，並沒有多想。

「哈囉？」我接起電話，睡眠不足的腦子只是認為應該是診所打電話來告知她注意事項，還有用藥指示或是術後照護之類的，但話筒的另一端卻是一陣沉默，我只好繼續發問。「請問哪位？」

「妳不是艾咪。」另一端傳來一個男聲，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想起有醫生病患的保密條款之類的東西，也許我不應該替她接這通電話的。

「對，抱歉，我是她的朋友貝妮，她現在在我家等麻藥退掉。」我站起來準備要到房間叫醒艾咪。「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叫她來聽。」

「那倒不必，我可以晚一點再打給她。事實上，我是想要找妳，貝妮。」男人最後一句話讓我知道對方的身分，我的背脊不禁竄過一陣寒顫。「我沒有辦法不去想妳那完美的皮膚和臉蛋。」

哈里遜醫生！

「抱-抱歉讓你這麼困擾，醫生。」匆匆回應他後我立刻掛斷電話。我沒來得及細想他打電話找我的事情，只是努力抗拒想要把艾咪的手機砸到陽台的衝動。我把手機設為靜音，拿到房間放在熟睡的艾咪身旁的床頭櫃上，正準備要離開時，螢幕亮了起來，哈里遜診所幾個字又跳了出來。

說那通電話殺光了我的瞌睡蟲也不為過，反正我肯定是睡不著了，不如就繼續挑燈夜戰。我的大腿上放著筆電，從廚房拿來的一把刀就在我隨手可得之處，防狼噴霧也在一旁待命。我用比平常還要慢的速度打字，公寓裡發出的一點聲響都會讓我嚇一跳。

當艾咪在早上11點從房間出來時，我幾乎已經是機械式動作，她一手用大拇指滑著手機，另一隻手忙著拆掉臉上的繃帶。

「天哪，診所打給我有100多通吧。」艾咪盯著我僵硬的動作。「妳有睡覺嗎？」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回到眼前的筆電，緩慢地搖搖頭，把筆電放到一邊。

「我…呃…要醒著確保妳沒事。」我試圖想要讓腦袋清醒一點，艾咪沒有質疑這個說法，
發出了一聲「噢！」，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我充滿睏意地拍拍她的背，既然她已經清醒了，也把繃帶都拆了，看來讓她回家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開車送她，所以艾咪自己叫了Uber。

艾咪離開後，我哀嘆一聲倒在床上，希望在我睡著之前不會再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我閉上眼睛快要睡著時，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我不耐煩地咕噥，伸手拿出手機，大概是我的編輯打來要問我寄給他最新的草稿。

「湯姆，你就不能多等幾個小時嗎？」我看都沒看，直接對著電話抱怨。

「如果妳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幾個小時後再打給妳。」哈里遜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響起，再一次把我的瞌睡蟲嚇得不見蹤影，我從床上跳起來，立刻環顧房間一圈。

「你他媽的怎麼會有我的手機？」我迅速爬下床把房間門上鎖，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檢查房間其他地方。

「艾咪給我的，那個可愛的女孩也很好心地給了我妳家的地址。」哈里遜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一樣輕柔，但這對我可沒用，只讓我感到無比害怕。

「該死的她幹嘛給妳我的地址？」我生氣地怒吼，走到房間的書桌前，一陣翻找後拿出我的舊手機。我的腦中快速飛過所有訊息，全身上下的疲倦瞬間被一個簡單粗暴的事實震撼地消失，我被跟蹤了，而且他還有我的手機號碼和住家地址。

「這個嘛，我就只是打給她，問她關於妳的事情，她非常樂意跟我分享，妳不知道一次免費的手術可以得到多少好處嗎。」

聽見他無所謂地呵呵笑，我再也受不了地掛斷電話，立刻用舊手機報警。我一邊打電話一邊在房間找可以用來自衛的武器，愚蠢的我現在才想到我還有一整間公寓要檢查，我馬上打開房間門鎖，衝去廚房再拿一把刀。

「911，有什麼緊急事故？」冷漠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話筒傳來。

「你好，我需要警察之類的，有一個整形醫生跟蹤我，他知道我住在哪裡，可以盡快派個警察過來嗎？拜託？」我的語氣透露出一絲慌張，眼神來回掃視公寓各個角落，似乎聽見陽台傳來一陣腳步聲，但幸好只是開始下雨了。

「女士，請妳先冷靜，妳說妳的整形醫生跟蹤妳嗎？」

我不耐煩地咕噥，深吸幾口氣後冷靜下來，試著讓自己敘述有條有理。

「是我朋友的整形醫生，他打電話給我說知道我住在哪裡，拜託可以派警察過來嗎？」我用盡所有努力保持鎮定，聽見電話另一端表示同意的語音，還有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妳知道他的名字嗎？」他繼續問，依舊是911接線員慣有的冷漠態度，就算有人被殺到快要死掉，他們還是會表現得像是普通小事一樣。

「詹姆士.哈里遜醫生。」我記得在等候室的時候有看見門上的名字，艾咪也很常提起。但接線員那邊的打字聲音乍然停止，只剩一陣詭異的安靜。「哈囉？」我可沒辦法繼續等下去，直接出聲詢問。

「請稍等。」

他說完之後我就聽見一聲「嗶」，拿起電話一看，他把我掛斷了！很快我的牆壁就多了一個被手機砸出來的洞，而我並不想解釋。

窗外的雨開始傾盆而下，我衝回房間拿起原本的手機，再一次撥打911。

「911，有什麼緊急事故？」是同一個接線員的聲音。

「你搞什麼，做什麼掛斷我的電話？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警察過來！」我對著電話大吼，似乎過了幾秒鐘他才發現我是剛才報警的人，又是一陣沉默之後他才回應。

「好的，女士，我們現在就派員到妳的位置，請給我妳的地址。」

他突然答應讓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會有警察過來，但與其任何後援都沒有，我只能賭賭看了。

就在我給了接線員要的資訊後，他立刻掛斷電話，並沒有和我保持連線直到支援抵達，我馬上就明白他們不會派人過來了。

意識到現在真的只能靠我自己，我帶著新一層的恐懼環顧四周。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我血液凍結，我接起不明來電者的電話，不用等他說話我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我必須說，像妳擁有這麼漂亮臉蛋的人，住在這種垃圾場，真是浪費了這張臉。」

我聽見嘩啦啦的雨聲從話筒中傳來，吞下快要衝出口的膽汁，我跑到窗戶邊想要確認他的位置，但雨勢太大，根本看不清1.5公尺之外的東西。

「你這個變態，他媽的離我遠一點！」我手裡抓著刀子，緊緊盯著窗外。「你要是敢出現在我家門口，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我盡全力撂下狠話，試圖讓自己表現出符合人設的勇敢。

「噢，得了吧，貝莎妮，別這麼暴力，我只是想要用親自感受一下妳的皮膚，難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管他的問題，我掛斷電話並封鎖他的號碼，全力準備反擊。我來到客廳拿起放在咖啡桌上的防狼噴霧，走到陽台旁確認門是上鎖的，但整片門是玻璃的，我想應該也沒多少防護力。

幾分鐘過去，我像是經歷了大陸分裂一樣感到漫長，一分鐘像是一個小時一樣難熬，任何一點聲響都讓我嚇得跳起來。我在客廳裡焦躁地來回踱步，突然一聲敲門聲差點讓我嚇得屁滾尿流，我拿著刀子和防狼噴霧來到門邊，深吸幾口氣，先確認門不會被衝破或撞掉之類的。

「貝妮？妳在家嗎？我的醫療報告忘了拿了。」艾咪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響起，這讓我有些為難。如果真的是艾咪，但她居然告訴哈里遜我住在哪裡，還有我的手機號碼。我從貓眼往外看，確實看見她的身影，我把刀子放在門附近的桌上，但還抓著防狼噴霧。我謹慎地打開門，但沒有把絞鍊取下來。

「嘿，妳放在哪裡？」我把防狼噴霧藏在身後以防萬一。

艾咪似乎覺得我有問題，朝我伸出一隻手。

「妳有拿吧？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她一邊問我一邊推門，但門並沒有打開。「拜託，貝妮，我需要新的手術，我就可以有更細的腰了！難道妳不想要我變得更美嗎？」

艾咪發瘋似地用力捶門，我立刻把她往外推，快速關上門，但她一直在外面抓門，要求我讓她進來。我再度抓起刀子，外面只有艾咪一個人，她是撞不開門的，所以我就沒有理她，希望有鄰居可以替我處理，至少警察或許會受理他們的報案。

我轉頭看向陽台，雨更大了，能見度幾乎是零。

突如其來的閃電砸開天空，一閃而過的亮光照出了陽台上的人影。我嚇得發不出聲音，但他舉起了一個東西砸碎陽台的玻璃門，看著走進來的人，他的臉幾乎都融化得不成人樣，嚇得我倉皇尖叫。

「好了，貝莎妮，別這麼難搞。」陌生男子走進一室明亮的公寓，是哈里遜！或是之前長得很像哈里遜的人。原本那張帥氣的臉蛋像是蠟燭一樣融化，露出了覆蓋在底下一張爬滿許多疤痕的臉龐，他只剩下一隻耳朵，而且好像只有一隻眼睛有眼皮。「我只要妳那漂亮的皮膚，反正妳也不值得。」他拿著剛才用來打破玻璃的鐵管朝我走過來。

我反射性地高舉防狼噴霧對著他的臉噴，確實讓他暫時停下腳步撓著自己的臉，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很快就又盯著我，臉上還露出一絲微笑。

「噢，親愛的，我經歷過的可是比辣椒噴霧還要痛苦的事情。」哈里遜對我諷刺地笑著，我立刻握緊刀子朝他衝過去，但還沒來得及出手，我已經倒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了。

我勉強抬頭，看見艾咪拿著我收在廚房的桿麵棍。我完全忘記我有給過她我的公寓鑰匙，她一定是用鑰匙開了門後再撞壞絞鍊。

「多麼美麗的皮膚阿，我保證會物盡其用的。」

這是我陷入昏迷前最後聽見哈里遜說的話。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台上，我昏昏沉沉地打量周圍，試圖想要舉起手臂，但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驚恐地發現我的手臂已經沒有皮膚，鮮紅的組織和肌肉清晰可見。

「噢，親愛的，妳醒得有點早呢。」

聽見哈里遜的聲音，我重重地喘息，慌張地左右轉頭，但他很快就出現在我的頭頂上方。

他的臉已經變回原本的樣子，不過好像更好看了，一點瑕疵都沒有，任何一個角度都是那麼完美無瑕。「別擔心，我不會讓妳就這樣的，妳將會是我最棒的皮膚來源。親愛的貝妮，如果妳願意加入農場計畫的話，我會備感榮幸。」他的手撫摸著我沒有皮膚的臉，把玩著我的肌肉。

我看著他的眼睛，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動，當我凝視地越久，那雙眼睛的顏色彷彿變得更加深沉。

「我非常願意。」我盯著他的雙眼，沒有皮膚的臉試圖堆出一抹微笑。

哈里遜理解般地點頭笑了笑，撫摸著我沒有頭皮的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一個吻。

再一次醒來，我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全身裹滿了繃帶，一張紙條就放在床頭櫃上，是張處方籤，還有一些給我的指示。

我的新生活包含了吃一大堆藥來讓我的皮膚長出來，等到全部長好之後，再去找哈里遜醫生收割。

這並不是什麼很棒的生活，但我願意為了哈里遜醫生付出一切，繼續提供他想要的完美皮膚。

為了哈里遜醫生，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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