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都市恐怖現在都這樣？ 09

台灣的宮廟比便利商店還多
難怪被叫鬼島，需要一堆神明大戰厲鬼

如果覺得連載速度太慢
可以先看與小說有連動的《營長的除靈方法》
這次風格跟過去有點不同，會比較偏向冒險類
應該還是有很多錯別字，請讀者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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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公寓四樓 09 完

「孫奕倫，孫奕倫！」一個穿著襯衫的中年男子在廟門前邊走邊叫著，嗓門有點大聲讓大廟周遭的香客都不免回頭注意他。這人從面孔看起來像是有了年紀，但從短袖襯衫兩臂的肌肉起伏看來，身體健壯的完全不輸年輕的小夥子。

中年男子找不到人，有點不高興。要那小鬼不要亂跑前面在他面前裝乖說好，現在人一溜煙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害他要到處找，等等一定要教訓一下這死小孩。

「那個……聲音小一點。」跟在中年大叔旁邊的人提醒他不要大呼小叫，看著那一臉氣噗
噗的表情不免在心裡想：哇！從入伍到現在退伍多久了，這張臉還是怎麼看怎麼嚇人。跟在中年男子身後的年輕人想起自己過去當兵的時候可沒有因為這張臉少吃過苦頭。

中年男子一聽到話，怒瞪著那人說：「就跟你說別放他自己走，現在可好了！要升國中翅膀硬了，老子的話都當耳邊風。」說著繼續左看右望，找尋孫奕倫的身影，但最後就看到年輕的男子笑著看他。

「你笑那麼噁心幹麼？」中年男子說。

「怎麼說，剛剛孫奕倫跑來跑去，好奇到處看的時候你就要罵他，但真的人被你罵不見你又要生氣。這樣耍傲嬌，還不如直接就跟孫奕倫表示你怕他走丟不要亂跑。」年輕的男子說。說起來要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敢這樣跟中年男子說話，但說起來雖然臉很可怕、過去當官從政的氣息也沒權消退，但經過那麼多事後，年輕男子覺得有時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閉嘴，還不快給我幫忙找！」中年男子罵說，而耳朵卻被唸的有些紅紅。

兩人繼續找不知跑去妙哪邊的十幾歲的孫奕倫。

「慘了……要被罵了。」

第一次來到山上大廟顯得有些有趣，激起年少的孫奕倫探險的興趣，到處走走看看，千里眼順風耳的雕像、龍鳳的雕刻、還有不知道是拜什麼的神明。回過神來孫奕倫就看到他那兩個大家長。心裡立刻就有種自己等等完蛋了的不好預感。

但是……這個不知道是什麼？

雖然心裡覺得完蛋要被自家老頭抓起來打屁股的孫奕倫，卻還是有點著迷於眼前這跟被鑲在廟宇牆上的符文字，一旁還要各種拿著武器的神仙浮雕，就像是網路影片裡的動漫主角使出的招式一樣，讓孫奕倫意外的有了追究的興趣。

「阿姨，這牆壁上面寫的是什麼？」孫奕倫問這旁邊像是服務處的工作人員，廟宇的工作人員看了看這個坐在板凳的小朋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指了指自己招牌說：「小朋友阿姨這邊是解籤詩，看不懂上面這個耶。」

「阿姨「牽絲」是什麼？」孫奕倫聽不懂，工作的阿姨指了指旁邊的籤筒跟杯筊說：「你要用那個問神明，然後擲杯像那個婆婆那樣……」孫奕倫往神明前拜拜的人看去就見一位
老太太拿著兩個紅色彎月型狀的東西往底上丟，然後就看見杯筊在地上翻滾，最後一正一反，老太太拿起來對著神明拜了拜，然後走向一個大籤筒抽起木條的籤。

「就像那樣。只要三次一正一反你就可以抽籤，然後拿來阿姨這邊，阿姨就會唸給你聽。」阿姨對孫奕倫說，但孫奕倫困惑的搖搖頭說：「我沒有要籤詩，我只是想知道這上面寫什麼？」小手又指回那張牆壁鑲的圖，阿姨只好無奈的說她不知道。

還以為廟裡面工作的人應該什麼都知道……得不到答案的孫奕倫，只好再次走回那張圖面
前，靠近對著有看沒懂的字一個個看仔細。所以這上面是說這什麼故事？爬到板凳上的孫奕倫想知道……

小弟弟，你對這張圖有興趣？

聽到聲音的孫奕倫轉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他身後。很警惕的往後將自己貼著牆看著這陌生人，擺起小大人的樣子問：「叔叔你是誰？」

「叔叔不是壞人啦。」眼前的陌生男子說，似乎也沒有要靠近孫奕倫的意思，只是在原地露出笑容，雖然那個笑容讓孫奕倫更加深猜忌，因為這個人笑起來就像一肚子壞水。孫奕倫聽了回答：「叔叔，壞人都會這樣說。」

「也是，不過叔叔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陌生男子說。

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麼坦承說自己不是好人。這讓小小年紀的孫奕倫覺得莫名其妙，但同時也對這人多了點好奇。陌生人抬頭看了看這張圖，然後指了其中一個符字對孫奕倫說：「這個字很有用。」

孫奕倫看了過去是一個他在學校和一般路上都沒看過的字。

「你對這個字有什麼感覺？」陌生人問孫奕倫。

「沒什麼感覺。」孫奕倫回答：「我看不懂這是什麼字。」

「那你為什麼喜歡這張圖呢？」陌生人繼續問。

「我沒有喜歡，只是…………我要走了。」孫奕倫發現自己似乎正被這陌生人牽著鼻子走
，雖然大廟人來人往，但孫奕倫對於自己自己個頭較小又是個孩子還是有自知之明。轉頭要走，就注意到那陌生的男人也轉過頭去，這舉動讓好奇的孫奕倫忍不住回頭看，就看見那人跟剛剛解籤詩的阿姨借來紙筆。

笑笑的在上頭寫了個字，看了看不遠處的孫奕倫示意他過來。

孫奕倫先是被好奇心吸引走了幾步但又立即停下，搖搖頭一臉戒心的看著那陌生的男人。男人搔搔頭又是露出那別有心機的笑臉，將手中的紙轉了過來，上面是孫奕倫看不懂的那幅壁上畫神明旁的一段字詞。然後他看見那陌生男人喃喃了幾句。驚人的一幕就在他面前發生。

寫在紙上符字像是徐徐如生一般在紙裡蜉蝣，像是有生命一般。隨後就見字符慢慢擴大像是要騰出紙張般浮起，還小的孫奕倫眼睛睜得大，往兩邊看去，但人來人往的香客就像沒事一樣繼續來回走動，就像是只有他看見現在神奇的一幕。

「你怎麼做到的！」孫奕倫不管別得就往那男人的方向跑過去。

他很好奇，就像每次一有不知道的事物時他就會想開口問，但是周遭的人往往卻都不正面回答他，認為他只是個會問奇怪事情的孩子。孫奕倫想知道很多事，自己在馬路看到那突然出現又消失的人、從樓頂上往下跳像是要自殺卻找到蹤影的黑影、還有那突然在稍稍偏僻的野外會聽到的聲音。

他不要問家裡那兇巴巴的老頭、每次來看他的黃大哥感覺也很忙。眼前這個人一定知道這答案，他看到的究竟是幻覺還是……

真的見鬼！

『大膽！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

「嗯？」孫奕倫聽到聲音回頭望，身後並沒有任何人，突然他看見信眾參拜的那神明桌上發出一道光線就這樣從他咻地一聲射出，孫奕倫隨光線方向看去，就見剛剛的文字連同紙立刻被燒成灰燼。這一刻就像時間暫停一樣，周遭鴉雀無聲，孫奕倫看見漂浮的文字變成灰慢慢消失，想伸手去抓但什麼都沒有握住，周遭原本的聲音又慢慢的浮出，就像有人將聲音重新調大般，回到原本的喧嘩。

「小朋友你也要解籤詩嗎？」服務台的阿姨問。

孫奕倫還沒回神只是搖搖頭，不知何時剛剛那陌生的男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孫奕倫不知道剛剛是不是又跟過去一樣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事物？如果是，剛剛跟那些東西講話，還是第一次。

「恩？這個是……」孫奕倫看見前面有一本有些舊的本子，翻開來裡面寫了一些奇怪的文
字旁邊還有像是註釋解釋的東西。孫奕倫好奇的翻了幾頁後，就看見剛剛那個飛在天空奇怪的字詞，立刻眼睛發亮。立刻也用筆跟紙，歪七扭八的操寫下來在廣告單上。

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字沒有游泳也沒有跑出紙外。孫奕倫抖了抖紙張，寫在空白處的字詞還是什麼變化都沒有。正當他皺眉頭時，就聽到一聲讓他會嚇到的大嗓門。

「孫奕倫，我數到十馬上、立刻給我過來！你還有五秒。五、四、三……」

家中老頭一聲命令，孫奕倫立刻就像聽話的士兵一樣開始動作，他將那本奇怪的書塞到衣服裡用運動褲夾住，慌慌張張的跑回去，看見老頭一臉氣到要殺人的臭臉，孫奕倫感覺自己這下要被狠狠臭罵了，弄不好可能要被禁足或是更糟。

已經做好最糟糕打算的孫奕論，緊張的看著老頭那張氣憤的臉孔，最後老頭伸出手，朝他頭去溫柔的弄了弄孫奕倫的頭髮，呼了口氣說：「下次再亂跑你就倒霉了，孫奕倫知不知道？」

「報告，是。」孫奕倫說，說話的方式就像在軍隊跟長官報備一樣。

「下次不准離開我的視線，知不知道？」老頭又說。

孫奕倫點點頭，偷看老頭的表情，發現他正看向別處不開心的跟走來的人說話：「叫你找人也不認真找，等等這笨蛋被人拐走你負責？我他媽的在跟你說話！還笑。」那個走來的年輕人蹲下來，看著孫奕倫掛這笑容說：「你看你亂跑讓他都急著亂罵人了，下次去哪裡要跟我們說一下，倫倫知道嗎。」

「好啦，不要再唸我了。」孫奕倫臉紅，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被唸。

而在不遠處的廟宇門口，剛剛的陌生男子正看這闔家歡的這一幕，一旁幾個漂浮在他左右的女子們也跟著一起看，碎嘴的說：「啊好險，差點就惹怒這邊的神明了。」

「還好只是被趕出來而已，真好險。」

『被那光照到感覺會魂飛魄散，真小氣我們阿娜答又沒有惡意。』

「哈，好了好了你們這樣替我說話，我可能又要被那群神明討厭了。畢竟你們知道有些神明就是小氣，除自己享受信眾香火外不想親自動身做事。」男人笑說，立刻被一個女人捏了臉頰，人痛得求饒。

『你都已經幾歲的人，就這張嘴賤愛惹事。』透明的人體，這女生似乎也不是人，但卻可以這樣直接教訓起男人，可見她們的關係不一般。而男人臉被捏過後依然掛著那不懷好意的笑臉說：「我只是實話實說，畢竟這種正廟可看不起我們這種小間陰廟。但真正替那些不知名死去的冤魂辦事的往往都落在我們這種路邊小廟的頭上。」男人說到，看來是有滿腹怨氣。

『抱怨大可不必，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他」對吧？』女鬼看了廟裡那名叫孫奕倫的小男孩。男人聽了裝作聽不見想打馬虎眼，就又被不爽的女鬼懲罰，這次直接朝他頭敲下去說：『別裝傻了，柯魁晉。你該不會背著我們眾姐妹想搞什麼花樣吧？』

女鬼剛說完，柯魁晉的周遭立刻出現多名不同服裝的女人圍繞著他。等著聽他這次到正廟是為了什麼？柯魁晉笑了笑找了個廟邊的凳子坐下說：「怎麼會呢，我啊只是受了某位原住民巫女占卜之託來探探狀況，順便帶了個禮物給小朋友。畢竟是他的孩子，我也想親眼見見。」

『然後呢？你見了她有什麼想法？』女鬼問，不知為何怒意卻沒減退。

「很意外呢，沒想到這小朋友……」柯魁晉眨了眨眼。

竟然如此普通。

這是過去見過各種軍營鬼怪傳說，以幫軍人消災解惑為樂見多識廣的輔導長柯魁晉對孫奕倫的第一眼看法，如果是一般人如此普通就算了，但是巫女的占卜和那人的孩子以這兩點來看，柯輔導就覺得此人好似有點貓膩，讓他相當意外孫奕倫是個正常人。

『我不是問他，我問的是她！柯魁晉你最近跟那巫女兩個走很近嘛……是以為老娘瞎了看
不出來！你給我老實招來！沒帶我們出門時你們鬼鬼祟祟都在幹嗎？』

「欸……這個嘛……」柯魁晉想用笑容矇混過，但顯然眾姐妹女鬼不服。

雙瞳的眼，同步的身體，孫奕倫與江進兩人配合躲開一次又一次這四樓房間對他們的攻勢，但是當孫奕倫要配合江進施展符咒術式時，前面都配合得當，唯獨兩人畫符的時間總是無法同步，導致術式稍有起色被房間衍伸的記憶怪物給打亂，又回到原點。

「可惡……」孫奕倫邊說人邊喘氣。

一個人體內有一個靈魂是正常，但當同時有兩個靈魂在一個人的體內同步化其實身體無法負荷太久。如果時間一長這樣下去，這個孫奕倫小朋友會先累死。江進感覺得出來，而他這想法也因為兩人同步間接傳達到孫奕倫腦中。

其實對於一個孫奕倫這個普通人知道怎麼畫符，還有可以背誦一些他說過的詞句，這就已經遠遠超出江進的想像。但如今差最後一步，就是兩人施法的時間點兜不起來。

畢竟孫奕倫雖說知道念法和畫法卻仍然是個大外行，要他跟上過去以除靈驅邪為業的江進的熟練速度實在不太行。即便江進刻意放慢也會反過來變成孫奕倫速度太快。這樣久了下來同步無果但又不斷嘗試，對於孫奕倫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很傷。

『你還要試？』那披著女孩外殼的怪物又撲了過來，雖然攻擊的方式千篇一律，但看見孫奕倫閃過以後靠著牆邊人越來越吃力。江進其實不樂見發話說。

「再一下，我……有點抓感覺……」孫奕倫喘著氣說，嘴喃喃唸著。

剛剛那些散落各處的符咒已經有點動靜，只要抓到江進慣性動作還有節奏，他就能……但
眼前發出怪聲的將頭歪到不成人樣的小女孩兩眼空洞的黑和瀰漫在他周遭的黑霧那些模擬出來的老幼男女的臉孔。

孫奕倫覺得自己還真的是沒事找事，一有事就捅到蜂窩。說來看見眼前的怪物他突然想起過去自己還小來家陪他的黃大哥曾經跟他說起自己過去在軍中的鬼故事。說他第一天到部隊就被一個紅唇女鬼鬼壓床差點丟失性命、還有認識一個愛捉弄人的鬼學長、跟最後他怎麼跟老頭從廢棄的倉庫中逃出。

小時候的自己雖然總覺得黃大哥或是老頭在話唬爛，但是誰不喜歡莫名其妙的冒險故事，況且不知道為何家中那老頭總是充當開外掛角色，這讓孫奕倫不甚滿意。

主角就是要有點磨難，最後一刻反轉才帥氣。

「老頭……我現在可是要變帥的……」孫奕倫喃喃自語。

『喂！小朋友注意它衝過來了。』江進沒聽到這段孫奕倫的自言自語，看見那扭曲的女孩衝過來出聲提醒。孫奕倫正等待這一刻，兩眼這次變成雙瞳，全身試圖跟江進的靈魂雙雙重疊。

開始、畫符、施法。

孫奕倫感受到自己指尖的熱度，還有正在與江進用相同的軌跡。這時散落一地的符咒有動靜，就像感應到孫奕倫身體一樣飛向到他四周形成一圈。孫奕倫雖然驚訝但是，此刻他要專心才能與江進施法同步。

此刻的他要完完全全接受江進靈魂與生前那股能除靈驅魔的力量，稍有閃失就又是失敗收場。此刻孫奕倫可慶幸小學畢業那年在廟中撿到的那本莫名的符咒本子，自己像苯蛋一樣，晚上偷偷用小燈躲在被窩裡看，努力要背下跟寫出裡頭的字。

想試圖重現當年看見那陌生男人在他眼前施展的招式。當然，最後什麼屁都沒有，他就跟資質但硬要學功夫的江湖小樓樓一般，完全不通。

而此刻孫奕倫第一次借江進使力，但如果可以的話……

孫奕倫看見那房間製造的怪物快碰觸到他。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不是現在這個狀況下，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方式把事情給做好。

江進此刻對於孫奕倫可以跟到他到這裡的默契有些驚豔，同時也看著那怪物手已經伸出來把咒術圈內的符咒打散，人就要摸到他與孫奕倫。此刻他跟孫奕倫的靈魂是完全重疊的，如果自己靈體突然抽離孫奕倫，將會對孫奕論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不行！我堂堂一位除靈起可以讓你在我眼皮底下傷人！

區區一個超能往生者殘留的污穢想為所欲為，我江進可不准！

『就差一步！』江進喊說，但似乎還是慢了一步。

可以進來了嘍！
進來你老母啦！幹！

「嗯？」『嗯？』

後方一句髒話，讓孫奕倫跟江進都還沒有意會過來，就感覺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呼嘯過，看身後的劉紹堯人握著棍棒，眼放大瞳孔雙臂浮起青筋，就槽那女孩模樣的怪物臉上一揮，正中紅心。但怪物卻聞風不動，反而是劉紹堯手中的棒子扭曲，雙手還麻掉，整個人就像打在房屋牆壁上毫無作用。

「靠！」劉紹堯看到眼前的狀況，想用麻掉的手握住武器再補上一棍。而這時聽到後頭傳出一句聲音：「蹲下！」『蹲下！』

正確來說是一句話兩個聲音，劉紹堯隨然有些疑惑但隨即聽話的將身子往下。因為剛剛那一擊，此時符咒效力完成，孫奕倫看到自己畫出符字的手指發出光，一股炙熱感聚集在這指尖。

此刻他感覺自己好像知道要在這將他圍繞的符咒紙上畫下什麼符號。

符號，就是要相信他才有意義。

此刻符紙裡被孫奕倫寫出的符字正慢慢游動，好幾張浮出紙外漸漸擴大，然後朝那房間製造的污穢飛去，用各種角度包覆著那女孩的臉、手腳、還有身體、此刻那房間製造出的像人又不像人的女孩形體因為被不斷出現的符文包覆，發出怪叫死命掙扎。孫奕倫這時第一次看到小時候自己那本子中的符文發揮功用的樣子，同時手緩緩的抬起，往自己的身邊一抓！

一支黑色的手被孫奕倫和江進一同抓住，他轉頭過來用雙瞳的眼盯著那剛剛在門後想把他拖入三樓深淵的鬼魂，他們擠在鑰匙孔，對於孫奕倫這一抓其餘黑色的鬼手全都被嚇著停下。

「礙事！」『礙事！』兩個聲音從孫奕倫的嘴竄出。只見孫奕倫食指與中指併起成了劍指朝門一劃，那門立刻分岔成上下兩塊，門後的鬼全都隨著落下的門跌回三樓那幽暗的空間。

孫奕論不知道現在自己腦中究竟是江進的想法還是自己的，他劍指一陣炙熱變出一條長條的靈線朝剛剛被字符完全包覆著房間製造出的怪物，此刻怪物已經被字符擠壓到如一顆球大小。靈線飛過立即捆住了字符包覆的球體污穢，一拉立即來到孫奕倫手裡。

在靈線反覆的綑綁下球不斷被擠壓，最後像是氣泡破掉一樣砰的聲消失。

消失的同時，孫奕倫人也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四樓房間的地板。此刻四周只有簡單沾滿灰塵的傢俱和一些牆壁因壁癌崩落的地板片與磁磚，與他們一開始進來看見那奇怪符號的四樓完全不同。

「幹……真的假的。」劉紹堯也感覺到周遭的變化，但他意外的是剛剛孫奕倫那一系列的
操作，讓他整個人看傻眼。然後他剛要開口就看到想爬起身的孫奕倫整個人搖搖晃晃，然後人就要往後倒下去，趕緊欸欸欸怪叫的往前把孫奕倫抱住，卻被孫奕倫的體重壓著整個人跟著跌到地上。

「欸，你有要緊無（有沒有事情）？」阿堯問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孫奕倫，孫奕倫只是全身無力的說：「我沒力氣了……」

「幹，兄弟你很猛耶，你哪時候會這種招術，會這個幹你媽的不一開始就用！」劉紹堯說，但此時孫奕倫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懶，只擠出一句我回去再跟你說。

劉紹堯背著孫奕倫拎起公司的相機還有背包，緩緩地走下樓，此刻在樓梯間天慢慢的亮了起來，在這廢棄的公寓。走出門口後劉紹堯回望著這棟公寓四樓，晚上的那一場直播像是夢一樣不真實，但背上孫奕倫重量卻確確實實的。

而等到在幾步路，劉紹堯看到廢棄公寓門口停著一台車，從車上下來的是披著外套的魚漿，劉紹堯看著魚漿不由自主的打了聲招呼說：「呦，抱歉學姊，拍攝有點失控了。」

只見魚漿走向前，本以為會被一頓罵的劉紹堯就卻聽見魚漿說：「把這傢伙放我車上。」要劉紹堯把睡死的孫奕倫丟車後座。

以第一次施法我做得不錯吧？進哥。

孫奕倫喃喃的嘀咕幾句只有他跟江進聽得到的話，同樣坐在車後的江進看著折騰一整晚的孫奕倫說：『小朋友，有人說過你很亂來嗎？』

至少誇獎我一下吧？孫奕倫抗議。

『你真的很努力。』江進看著他將手放在孫奕倫頭上，當然他什麼都碰不到，只是做做樣子。這句話是江進真實的想法，但同時也隱藏了江進不讓孫奕倫聽到的心裡話：

如果這小朋友也有資質就完美，真的可惜了……

天份是無法努力的。

魚漿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在天快亮時，開著自己的車到現場等人。此刻公司的電腦還是開著，而他前工作團隊的雲端空間也還放著，所有資料都已經下載完成到她的電腦中，而就在此時突然跳出了一個小視窗上頭寫著：你的帳號密碼不正確請重新輸入。

「沒想到你們會到那裡去，魚漿。」

同樣看著直播的女生更改了後台帳密，順便對工作團隊發出通知。看見網路上不斷討論自己前團隊的直播內容，造成流量爆文。還是脫隊的魚漿從他們現在的空間下載過去資料，她似乎都不在意，只是緩緩地扣起胸罩穿起外出服。

豐滿的胸乳與翹臀，女生雖一身登山服裝卻意外的貼身，像是刻意選擇的。直長黑髮與漂亮的妝容，嘟起嘴來將淡粉色的口紅畫到唇上。然後開著自己的車到自家的工作室。

「琳姊好！」 「琳姊早安。」

「早，上次的案子結果如何了？」這個被稱為琳姊的女人，笑笑的拿了咖啡進會議室。她就是魚漿過去團隊裡的總負責人，也是替前公司打下撞鬼拍片基礎的女人，林玉琳。如今她自己跳出來做，不僅更多粉絲、工作人員不斷增加延伸出各個專業團隊。

終於開完會，林玉琳坐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即透過網路視訊電話打給某人。視訊在嘟了幾聲後接通，只見琳姊對著視訊裡的人微笑稱了一聲：「師傅，這次又麻煩您了。恩……您
放心……我知道……對的……這件事還是要麻煩您幫忙……」

電腦螢幕被燈光反光遮住了這個師傅的臉，而只見林玉琳螢幕旁卻有一個與孫奕倫當時見到江進時，那奇怪小吊飾的資料與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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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1.185.229 (臺灣) ※ 編輯: KevinMoleaf (111.241.185.229 臺灣), 11/28/2022 0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