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萬事屋波特----狩獵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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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今天來例行的跑一下壞結局if線(x

正文開始

但是兩個古代神族驚天動地的決鬥，
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跟「神」
這個字沾得上邊的現代人們
暫時沒什麼關係。

剛才假裝離開的洛基、
莉亞二人往上走幾步就看到
伊芙琳完全沒有動身的意思，
而是看似很累的扶著欄杆，
一手摸索著放在手槍上，
但是想了想又想不到要做什麼
又無力的放了下來，
最後整個人脫力的坐在牆邊。

「那些事情對她來說一定很難受。」
莉亞看了都替她感到不忍心。
她不清楚伊芙琳的過去，
身為混血兒的她也不理解為什麼
巫師的起源會讓她反應那麼大，
頂多就是公主指控蘇美人是壞人時，
知道他們的事情、
也感謝他們幫助波特夫婦的莉亞
對於向父母動武這種行為
也一度感到難以接受而已，
但她也不至於只因為一家之言
就像伊芙琳這麼崩潰。

「看來她也是呢，
剛才那位公主才說過的，
被人扣上了異端帽子的人。」
同樣幾乎一無所知，
但是看得比莉亞懂的洛基說。
「接受自己成為異端還算簡單，
但是有異端就會有正統，
自稱正統的那些傢伙相較於自己
又有正經到哪裡去，
那對異端來說也很要緊呢。」
而剛才公主可是對所有的巫師都開一發
「我們是異端，
但你們更是沒一個好東西」
的地圖炮，
就連伊芙琳都不能倖免於難呢。

「不就是把不聽自己話的人說成惡魔，
騙不知道真相的人出來當正義使者，
他們在後面坐享其成就好嗎？」
這個莉亞也有親身經驗，
曾經就是異端的她不以為然的說。

「對啊，
但是如果『正統』
多少有點讓人不得不承認的道理在，
至少異端還能當得心甘情願一點、
願賭服輸一點。
不然的話，
大人明明都說邪不勝正，
現實卻不是那樣子演的，
反而是壞人給自己冠上『正』字，
那不就顯得太沒天理了嗎？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好
『我被大家說成壞人也沒關係，
我知道我做的事正確就好』的覺悟。
要貫徹到底又更難了。」
洛基卻說。
不是每個人都是摩根．曼西斯，
執著到為了女兒化身魔王的同時
又有那個實力頂住鋪天蓋地的壓力，
所以異端兩個字才會這麼恐怖。

被洛基一講才發覺自己的情況是特例，
莉亞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的同時
想想梅林帶她看過的
曼西斯事件的不同立場後，
也似乎比較能理解他說的話了。
一輩子活在跟正統的對立中很辛苦，
但是對於在對抗中失去一切的人來說
他們需要專注於對抗才能忘卻痛苦，
所以要是對立的理由開始動搖了，
他們可能比當初掀起對立的正統還要難以接受。

而伊芙琳甚至不是真心想跟任何人對立
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一切。
然後交界地這地方告訴她
讓她失去一切的根基只是謊言，
還是個撒了幾千年的大謊，
是巫師刻在基因裡的原罪。

這或許對伊芙琳的衝擊力
不下於艾倫發現自己是人造人。
莉亞這才真的開始同情起伊芙琳，
尤其她現在會變成異端
莉亞一家也要負起責任，
去年就下定決心不逃避這些責任的她
毫不猶豫地爬上樓梯走向伊芙琳面前。

「嘿，
你們動作這麼快啊？」
伊芙琳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說，
似乎已經沒力氣武裝自己了。

「擔心妳一個人有困難，
就先回來看看了。」
莉亞在她的對面坐下。
「那兩個人的吵架，
聽了不太舒服對嗎？」
她問。

「……在妳加入隊伍前，
我有脫隊過一段時間，
妳要不要猜一猜我那時候是到了哪裡去？」
伊芙琳突然說。

如果被問的是艾倫還好，
但當時不在的莉亞完全一無所知，
只能搖搖頭。

「我在一個隱藏起來的角落，
竟然找到了我的同類。
被癲火寄生的人。」
她補充一句給莉亞解惑。
「但是他們的運氣沒有我好，
身上的癲狂沒有我的這麼乖，
就是一群恐怖瘋病的帶原者……
其實我也一樣，
只是我可以假裝好像沒那麼嚴重……
所以他們就連像我一樣，
出來想辦法治病的機會都沒有，
只能被當成會走路的傳染病，
必須被趕盡殺絕，
不得不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用被癲火燒爛的眼睛替還沒全瞎的病友照明，
然後傳染給他們的孩子，
世世代代。
他們跟我不一樣，
沒辦法把癲火當武器來用，
也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
卻要變成所有人類的敵人。」

所以當伊芙琳在那次意外中
誤闖了那些除了外型，
已經幾乎忘記自己是人類的
「居民」們的巢穴時，
平常會被外人嚇得半死的他們
才會那麼好客的留她下來休息，
還想辦法幫她適應，
再碰面時她對癲火的控制
才會那麼快就變得得心應手。

對於那些一輩子不見天日、
永遠人心惶惶的患者來說，
伊芙琳就像是他們的希望一樣。

但是這麼多人比她早來到這裡，
甚至一出生的起步就比她還早，
卻沒有一個人成功解除掉癲火，
帶來希望的伊芙琳自己的希望
被這個事實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說對那些照顧她的人不太好意思，
但她本來還以為她或許可以不一樣，
還有丟下他們恢復正常的機會。

然而真相是，
人類到哪裡去都是一樣，
逃到哪裡去都是一樣。
「先是那些蘇美人的親子問題，
然後是夾在人跟惡魔之間的我們，
再來是有沒有拿魔杖的差別，
我們真的從誕生起就是一群變態啊……
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說……」
伊芙琳抱住自己的頭說，
指縫間露出莉亞看過最難看的苦笑。

「他們又是誰？
說了什麼？」
伊芙琳現在深陷在自己的負面情緒裡，
流露出來的話語也陷入混亂，
聽不懂的莉亞也從擔心伊芙琳
開始變成有點害怕她了。

尤其伊芙琳似乎沒聽到，
完全沒有對莉亞的話作出反應，
更加用力抱住腦袋的樣子看起來
像是要被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吸進去一樣。
就算是之前在低語者控制下的艾倫
看起來都沒有她現在這樣，
這讓莉亞的不安與時俱增。

我們從來不想這樣誕生……

沒有求過任何人把我們生出來……

這卻成了這世界凌遲我們的理由……

那些人被癲火折磨得不成人形，
卻沒有那個魔法能力治好自己，
甚至不像合格以上水準的巫師
會被自身失控的魔力直接燒死，
那樣至少還能長痛不如短痛，
只能被腦袋裡的火球緩慢凌虐，
終日把詛咒的話語掛在嘴邊。
就連他們死了，
他們的聲音似乎還是存在世上，
在其他病人耳邊揮之不去。

所以他們看到伊芙琳的時候
才會把她當成打破現狀的希望，
但她還是沒坐多久就趕快離開了，
不光是因為伴隨著對癲火的適應，
她也開始能聽到一樣的幻聽，
而且在那些病人猛烈到有點嚇人的熱情中
伊芙琳耳中的幻聽還新增了新語音。

如果他們都說我們會毀滅他們……

那就這樣吧……

與癲狂之炎共存之人……

我們的希望……

我們的癲狂之王……

讓我們幫助妳……

然後，請妳替我們出一口氣吧……

再一次，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這樣一來，
我們就不用再受苦了吧……

莉亞只覺得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瘋了，
不知道是被剛才的故事給嚇瘋的，
還是累積已有的瘋狂被激出來的。
（果然讓癲火留在腦裡是壞主意）
她的同情跟害怕的比例開始失衡，
但是在眼睛裡有癲火的人面前
她不敢確定該怎麼做才是好主意。
她應該早點開始參與的，
這時才不會只能看著洛基
期待他比自己有更多想法。

但在洛基看懂她的眼色前，
旁邊響起了響亮的劈啪聲，
其他人已經通過現影術回來了。
還是沒有泰迪二人組，
但至少艾倫跟蘿絲貝爾歸隊了，
還多了又一個鬼魂夥伴。
「你們怎麼都還在……」
伊芙琳就算了，
莉亞跟洛基竟然沒有照計劃行動
實在出乎眾人意料，
但比起那個，
他們也察覺伊芙琳的神情不太對。

「妳還好嗎？」
伊芙琳的表情有點眼熟，
就像經歷了似曾相識的絕望一樣，
蘿絲貝爾不禁開口關心。

「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了。」
伊芙琳笑了笑，
笑容卻令人心疼到反而有點不寒而慄。

「怎麼了？」

「沒事，
突然覺得解開詛咒、
設法回歸社會的點子
好像沒那麼有吸引力了。
只是那樣的話，
又想不到我還能怎麼辦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
這就是艾倫流落到這裡，
還被變成巨人最初的理由，
這種話他可不能當作沒聽到。

「……」
伊芙琳沒有馬上回答，
要是直接把剛才聽到的
艾倫錯過的地圖炮打在他臉上，
要再跟他解釋原因又很麻煩。
「……不管躲到哪裡去，
把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自己以外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
異端永遠都只會是異端啊。」

「沒那麼誇張吧？
妳怎麼突然在發什麼瘋？」
雖然就算有聽到剛才公主的話，
身為人造人的艾倫也不會這麼崩潰，
（只針對人類的話好像不關他的事）
但是伊芙琳用上這樣的說法後，
現在已經被法院認證不是人類的艾倫
就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你是認真的在拿這個問題問我嗎？
哪個理智正常的人會把自己
弄到只能跑來這種地方？
只有工具跟被人類討厭的人
才會只能跟惡魔一起玩，
結果跑來惡魔們最早降臨的地方
想著要跟它們絕交？
然後你們看看，
我們在這裡都找到了些什麼？」
按照那些自詡為正統的巫師
對於眷屬、或惡魔的學術定義，
他們的魔力就是來自火神，
一個溫柔、
卻老是給人方便被當隨便的上位存在
賜予給他們祖先的，
所以所有巫師都是祂的眷屬，
也就是他們人人喊打的惡魔。
整個人類都充斥了他們嘴上反對的邪惡，
結果只有其中一小撮人被特別抓出來
以「邪不勝正」的理由欺壓、消滅，
而那些時候伊芙琳好像都有份。
「更多更壞的人類、
更噁的惡魔，
還發現了我們跟他們沒什麼差別。
我們都是一樣邪惡的變態，
只是為了一起跟其他變態互相殘殺
才會跟另外一群變態聚集在一起，
還把互相傷害的理由當成社會規範，
好有個標準假裝成道貌岸然的樣子。
看看這樣子自欺欺人了幾千年，
我們到底得到了什麼？
只是不斷的在重複一樣的錯誤而已，
還以為忘掉了就可以假裝沒發生過，
但是真相是那些受害者從沒忘記過，
只是我們厚臉皮到假裝沒看見而已。
唯獨我做的壞事連假裝忘記都不行，
我永遠都會是個不容於人世的怪胎，
這樣的我做什麼事還有任何意義嗎？
讓我自己去符合那些排擠我的怪胎
的審美觀又有什麼意義？」
說著說著伊芙琳也混亂起來，
連自己那些不知道要記恨誰的私怨
都一不小心就混入了話語裡。

「別這麼說……」
莉亞也有點聽不下去了，
但是洛基這時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在阻止她說話，
而是讓她離伊芙琳遠一點。

他認得伊芙琳的那個表情，
諸神黃昏打到快結束時，
承受不住壓力的人臉上也出現過。
對生命、對世界已經失去希望，
開始萌生「要是打從一開始，
一切就都不存在就好了」
這種危險想法的眼神。

現在他是艾倫的從者，
所以不用等艾倫開口，
他就出手要保護莉亞，
但是艾倫卻早他一步
走出他能搆到的地方。
「妳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他不惜一切來到這裡
就為了擺脫掉人造人
這個擋在他跟莉亞之間的障礙，
結果伊芙琳想放棄就算了，
還全盤否定了艾倫的……
這裡所有人至今為止的努力。

請作為人，活下去。

比起在夢境彼岸發現的知識，
艾倫更喜歡摩根起頭的這份祝福，
在他最脆弱時帶給了他希望。
無論伊芙琳是受到什麼打擊，
還是以前的悲慘遭遇爆發了，
艾倫都不希望她污衊這句話。
「什麼時候輪得到妳
對全人類品頭論足了？
祖先犯了錯也好，
以前被妳遇到太多壞人也好，
這樣就說全人類都沒有價值，
神明的臉皮都沒有妳厚吧？」

「呃，艾倫？
嘴下留情好嗎？……」
雖然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也確實壓過了伊芙琳的氣勢，
但這好像不是現在最需要的，
洛基趕快勸阻他刺激伊芙琳。

「你說……品頭論足？」
伊芙琳也相當錯愕的說。
「那種事情……我又不是……」

「伊芙琳．貝里斯，」
聽到伊芙琳無力的辯駁，
艾倫不理會洛基的制止，
更加對她步步進逼，說：
「雖然混雜了很多謊言，
但是是妳教會我面對人類的，
我不敢相信原來妳只是個……」

莉亞沒聽到艾倫說了什麼，
因為洛基馬上把她塞給波特夫婦，
盡了義務後就腳底抹油跑了。
只知道伊芙琳聞言直接拔槍，
但是艾倫的動作更快，
用繳械咒直接打掉手槍，
飛出去時還敲到了她的右眼，
讓她痛得按住眼罩。

「別動！」
艾倫吼道。

伊芙琳用正常的眼睛怒瞪著他，
憤怒得都要噴出火來。
這可不是比喻而已，
她竟然真的從那隻正常的左眼射出癲火。

冷不防的奇招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只有哈利拉著莉亞消影逃離。

「哈利叔叔！」
但是當現影時，
莉亞卻看到哈利半身被燒得焦黑，
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傢伙！……」
莉亞憤怒的馬上泛起替他報仇的想法，
但是不等她行動起來，
對象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伊芙琳搶了綴歌的魔杖消影追上來，
用過一次就丟掉燃起癲火的魔杖，
還是直接甩在莉亞的臉上。
一直忘記只是沒有魔杖受得了她，
她的情況跟失去魔力不一樣，
讓莉亞完全忘記了要做反應，
還好她的影子突然跳脫地板，
將她捲起來憑空消失才逃過一劫。

伊芙琳也不管她，
直接抱住動彈不得的哈利的頭，
從他剩下的眼睛直接注入癲狂，
將他整個人炸成一塊黑炭。

看著他最後的行動逐漸停止，
大口喘氣的伊芙琳一下子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難以言喻的情緒
跟空虛的黑暗逐漸湧上心頭。

她總算是下手了。
奪走她一生的仇人，
另一個仇人的餘孽，
跟她互相欺騙了一生、
同時卻也互相成長的共犯，
還有替她報了仇、
卻跟仇人在一起的勇者，
都在她手裡死得乾乾淨淨。

但是就算如此，
失去的一切也不會回來。
無論是愛還是恨，
伊芙琳這下子都親手讓自己
在這個世上什麼都不剩了。
也再也沒有人心裡有她了，
她活過的證明全都消失了，
甚至她已經開始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裡愈來愈空虛，
就算是復仇成功的笑聲也無法填滿，
但她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了。
笑得像哭一樣的伊芙琳突然間按住臉，
慘叫著倒地不起。

失去生命的死寂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伊芙琳才隨之緩緩地爬起來。

但是立於灰燼之間的那人……
那東西已經不是伊芙琳了。

像提線木偶一樣不自然地升起的身體
脖子以上是一顆黃色的大火球。

彷彿有生命一般扭曲的焰心
像是一顆大眼球在轉動一樣，
當妖異的視線投向窗外，
映入眼裡的市區爆出黃色火焰。
這片土地千年來不斷製造、
不斷累積的瘋狂與痛苦，
被獲得實體的癲狂本身
毫無節制地一一點燃了。

正好這座塔已經被泥魔法修復，
回到它本來該在的位置了，
「伊芙琳」動身往治癒教會的高處爬，
尋求這裡最好的視野。
她的一路上通行無阻，
無論還有沒有理智，
只要有腦袋的東西都受不了她的存在，
沒辦法直視她的火光、
聽到她發出的劈啪聲，
甚至只是知道她存在的事實
都會讓他們被癲狂侵蝕而死。

當她來到治癒教會的大樓頂端時，
底下已經陷入延伸到地平線的火海。
她對著陷入混沌的交界地張開雙臂，
像是要擁抱這「煥然一新」的世界。

不再需要隱忍的癲狂燃燒天空，
讓天上多了一顆刺眼的黃太陽，
帶來的卻不是欣欣向榮的生命，
而是更加失控狂暴的黃色火災，
廢都之外的交界地也無法倖免。

從現在起，包括巫師在內，
人類這個物種的所有錯誤
都將在他們創造的終極錯誤——
癲狂之王的手裡被清算。

一切都將平等的被黃色火焰吞噬，
不再有異端，
不再有痛苦，
不再有出生。

「原來……發生過那種事嗎？」

「差一點點發生在你們身上才對，
而且在你們看不見的其他命運裡，
它確實發生了。」

「那邊的我對她說了什麼？」

「『懦夫』。」

「……什麼？」

不光是伊芙琳，
其他人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還以為他們聽錯了。

只有剛剛在保護莉亞的洛基
躲到她背後偷笑出來，
除了笑聲外完全不藏的反應
讓慢了半拍的伊芙琳面紅耳赤起來。

「難道不是嗎？」
但是伊芙琳的臉被眼罩遮住了，
沒有看到的艾倫繼續說。
「把以前的人們幹的壞事攬在身上，
覺得那些也是妳的責任，
只差沒有說出要帶著全人類
自殺謝罪來以示負責，
就因為妳也是人類嗎？
這不是潔癖是什麼？」

「……這對你來說只是潔癖而已嗎？
那些可怕的事是我們的起源，
正在詛咒我們的現在進行式，
甚至未來我們可能也擺脫不了，
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伊芙琳反問。
她反而覺得艾倫身為人造人，
但他的目標可是被認可為人，
聽到他憧憬的目標竟然是這樣，
他不是應該比本來就是人類的人
都更感到幻滅才對嗎？

「雖然我不知道除了剛才『夜』說的
妳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
但那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正因為是人造人……具體來說，
正因為是知道自己真相的人造人，
在不能選擇自己出身的方面
跟人類半斤八兩的艾倫才能理性面對。

所以，此時他的反應比起嫌惡，
更像是對自己心中泛起的共鳴有點驚奇。
原來他跟伊芙琳之間這麼相像，
哪怕他們是人造人跟人類，
煩惱的事情也是一模一樣。
「……所以，我知道，
那種事情有多難接受，
彷彿自己從根基被玷污了一樣，
卻也沒辦法否認那是我的一部分，
但是……」
他看看自己長回來的手，
又回頭看看莉亞。
「有人告訴我，
我不用被那些定義我的全部。
我還可以變成更好的人，
還可以追求更好的未來。」

「怎麼做？
更好的人那種東西……
看看我們都是什麼樣子，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存在的。
妳現在不就是在難過
妳距離心目中更好的人
比原本想像的還要遠嗎？」

「何止是遠？
感覺那根本不存在。」

「那又怎樣？」
艾倫說出莉亞對他說過的話，
讓伊芙琳猛然抬起頭。
「我們可是摩根．曼西斯的學生，
遇過的本來應該不存在的東西還少嗎？
沒有的東西就去找出來啊，
不然妳以為我們在這裡做什麼？」

「欸？」

「這裡的大家也都一樣，
不管在這裡找到了什麼，
想找到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
所需要的東西一點都沒改變，
把我們跟那些欺負妳的人相提並論
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所以……拜託了，
作為妳想成為的人，活下去。」
他一邊說，
一邊模仿那天大火中的莉亞伸出手。

正常來說他跟伊芙琳之間
應該沒有好到會這樣才對，
但是對自己的鏡中倒影
偶爾另當別論一次也沒關係吧？

看著他認真看著自己的眼神，
伊芙琳沒有接住他的手，
但是低下的腦袋不知是否有意的
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莉亞一言不發的在旁邊看著，
臉上浮現出溫馨的笑容。
艾倫也變成可以對沮喪的人
伸手拉他們一把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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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哈利， 只是哈利以外的人 都是第一批一起中槍

剛好也是黃色的(x

真的往理想的人類邁進一步了

應該不是吧 要是結局艾倫跟菈妮私奔到月球 他會被火刑的XD

好欸，穿越起來， 沒有時光器的話 我虛空之海的設定借你XD 直接換個世界就沒有改寫歷史的問題了吧？ 畢竟要活得那麼任性， 審判惡人只要過問自己的良心 本身就很不容易吧？ 能無視後果的不是跟社會脫節、 被沒有讀者視角 看不懂你在幹嘛的大眾當成敵人， 就是被當權者視為眼中釘了。 「只有我可以良心過得去就審判人， 而我還要假裝是依法行事， 憑什麼你不用假裝？ 壞人啦，大家把他抓起來！」這樣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