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欠巫毒店的債（5）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1cukmrq/im_indebted_to_a_voodoo_shop_part_5/

原文標題：I’m Indebted to a Voodoo Shop (Part 5) by Voodoo_Clerk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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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任務拖延到讓我心裡七上八下，克里奧沒有召喚也沒有聯絡我，像是他要把最後一個任務留到他想要做才做。

雖然我很不滿他的做法，但想想也覺得不被召喚或許是種幸福，多了一些時間來沉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也有餘裕讓自己好好休息充電。

自從上一次在飯店被自己爛掉的倒影攻擊之後，我盡力避開所有的鏡子，只要經過隨便一面鏡子，就感覺她隨時都會從裡面衝出來把我大卸八塊。

克里奧就這樣沉寂了約莫三個多禮拜，我正獨自在家，答應爸媽在他們努力工作的時候幫忙完成報稅單。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我想每個人都是在寫報稅單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真正為了什麼在忙碌吧。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門鈴響了。

依照往常就算門鈴響了我也不會去應門，如果我事先不曉得有訪客，那麼我更不會去開門。但這一次的門鈴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直接起身走到前面，反正報稅單除了讓我感到害怕之外也沒有多少進度，我的父母從早工作到晚也僅僅只是讓生活勉強過得去而已。

「雅各？」看見站在我面前的門僮，我詫異地驚呼。

雅各愉快地揮揮手，從口袋掏出一封信給我，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他怎麼不打給我就好？」我問雅各，一時間忘記他已經成為靜音狀態。他指了指信封，我只好低頭拆開。

“梅斯！真是抱歉一直沒能打給妳，我出差不在阿，不過現在也正好是妳完成最後一項任務的好機會！雅各會帶妳到店裡，我留下了一些指示。

別擔心會被人看見你們，就算妳說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

-- 致上我的祝福，K.C.”

最後一句妥妥的威脅，卻也是一直藏在我腦中深處的想法，尤其在發現克里奧的背後還有和警察的交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緊嘴巴，好好完成最後一個任務，然後把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半價巫毒店拋到九霄之外。

「等我一分鐘，我去拿東西。」我對雅各說，他點點頭朝我比了一個讚。

雅各跟以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高中的時候我不認識他，可看見他變成這副模樣讓我很不好受。他完全不應該受到這種懲罰，我被他的客人刺傷也不是他的錯，但卻是我的錯讓他成為捏著我命脈的怪物的僕人。

我讓雅各進來等，帶著對他的愧疚衝上樓，擠了一大坨克里奧給的藥膏，讓疤痕和縫線可以消失得久一點，收好撬鎖工具還有辣椒噴霧才下樓跟雅各集合。他正在研究牆上的照片，看見我下樓後他馬上轉身對我敬禮，臉上揚起愉快的微笑。

「我們快點搞定這一個吧。」在被他過分開心的態度嚇壞之前我趕緊出發。他點點頭跟著我出門，鎖好門之後我和他一起往巫毒店的方向前進。

路上我拿出克里奧的信重複讀了幾遍，有一件事情讓我感到極度困擾。

「他該死的需要去哪裡出差啊？」我問雅各，以為這個被靜音的門僮可以給我答案，他只是聳聳肩繼續走在人行道上。我低頭看著信，腦中突然浮現一個非常糟糕的想法。

難道還有跟克里奧一樣的怪胎嗎？都有克里奧這種人的存在了，那還有其他的似乎也不太意外。

可怕的想法在撞上雅各的時候瞬間消散，我正想要對他發火時，才發現我們已經抵達巫毒店了。

「噢。」我羞赧地臉紅，剛才太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發現我們用最短的時間就走到了。

雅各笑了笑替我拉開門，迅速和他道謝後我馬上走進店裡，想要把剛才的尷尬意外留在外面。

一踏進店裡，所有的巫毒娃娃齊齊瞪向我，嚇得我高舉雙手，直到雅各跟在後面進來才讓他們放下戒心，我猜他們在克里奧出門的時候也算是某種保全系統吧。

雅各帶我走向克里奧的辦公室，經過地下室的門時，突如其來猛烈的敲門聲嚇得我一邊尖叫一邊衝過雅各直接躲進辦公室，遠遠拉開我和地下室裡猛獸的距離。我在當初克里奧讓我起死回生的沙發坐下，雅各隨後進來關上門，走到克里奧的桌子後面開始拿東西。趁著這個時間，我打量起這間辦公室，上一次來的時候我已經半踏入墳墓了。

辦公室裡擺了很多照片，幾乎所有的都被刮壞，除了桌上的那一張。我拿起相框仔細研究，是一對男女的黑白相片。

「這是…」我把照片拿近，照片裡的男人很高，有一頭黑髮。「克里奧？」我驚呼出聲，若加上鈕扣眼睛還有嘴巴和脖子的縫線，這男人百分之百是克里奧。

我的目光剛移向那個女人，突然一隻手搶走了照片，以為克里奧忽然回來嚇到我差點心臟病，還好只是雅各。

「噢，抱歉。」我連忙接過他遞來的幾張紙，克里奧要我取回東西總是會給我紙片，但這一次絕對是最莫名其妙的。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怪得過會讓人腐爛分解的時鐘，或是會變出恐怖版倒影的鏡子。

克里奧想要我偷走某一個檔案還有一個陶瓷娃娃。娃娃我能理解，畢竟店裡整牆的巫毒娃娃可以證明克里奧是個娃娃控，倒是檔案讓我比較好奇，他要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某種被詛咒的檔案嗎？

我翻到下一張，又是一封信。他就不能在第一封信裡一次說完嗎，這讓我莫名煩躁。

“梅斯！雅各應該有給妳我想要的目標了，看完這封後，等妳準備好，他會帶妳到目的地，妳一定很想知道在哪裡，是在可愛的麻州那裡的別墅！別墅主人不怎麼會過去，所以對妳來說就像去公園一樣輕鬆吧！最後一個任務了，之後妳就自由啦。”

這一封他沒有署名，我也不在乎。第三張紙是空白的，我直接把所有紙一起塞進口袋。

「好吧，我想我準備好了。」我站起來告訴雅各，他點點頭，在口袋裡翻找好一會兒，接著掏出一把鑰匙，頂部是一個頭骨，八成是某種萬能鑰匙，我敢說克里奧一定用它製造了很多樂趣。

雅各把鑰匙插進辦公室門並轉動，我親眼見著門板開始變形，變成另一扇更華麗精美的門，門上印著金色的縮寫C.S.。

「祝我好運吧。」雅各替我推開門並把鑰匙給我，應該是緊急情況下可以讓我快速逃生用的。我進門之後，他比了個讚後跟我揮手再見。

我眨了好幾次眼睛才適應一下子從昏暗的巫毒店突然到了一個光線充足的豪宅。這裡誇張地大，頭頂上巨型的吊燈，大尺寸的窗戶讓陽光灑進別墅各個角落。

儘管這裡富麗堂皇，但冷，不論是溫度還是感覺都是冷，就算已經是早秋，也不應該會這麼冷，我都能看見自己呼吸的白氣，身體也開始發抖。

門口旁有一座巨大的樓梯，旁邊掛著大幅的全家福，起初我以為是這座別墅的主人，但從女人的穿著和較年長的男人身上的西裝款式來看，應該是更早的某一任屋主。男人和女人把手放在前面的男孩身上，假設是母親的女人和兒子都有一頭金髮，父親留著大鬍子及濃密的棕髮。

「檔案會在哪裡啊？」盯著全家福好一陣子後我苦惱著自言自語，從口袋拿出克里奧的紙，驚訝地發現原本空白的第三張紙變成了別墅的地圖。檔案並不在樓上，反而在樓下的辦公室裡。有了這個資訊後，我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時不時就得拿出地圖確保我沒有在這個數不清的走廊和房間中迷路。

寒冷的空氣讓我不由自主地發抖，溫熱的呼吸從嘴裡不停吐出白煙，這個任務最好是速戰速決，最後一個了，而且我不想因此感冒。

終於來到正確的門，我轉了轉手把發現上鎖了，半期待地以為可以進去拿了就走，看來克里奧派我來還是有原因的。

我跪下來對著雙手呼氣來恢復一點溫度後迅速開始撬鎖，但這個老舊的鎖讓我陷入膠著，不是因為鎖生鏽什麼的，而是它的設計非常古老，我從來沒有開過這樣的鎖，需要花點時間來研究它的構造，更何況發抖的手和身體也拖慢我的速度，好幾次都不小心失手掉了工具。

大約十分多鐘的手忙腳亂和咒罵，甚至想過要放棄，最終我還是成功打開了鎖。「真他媽的！」我興奮地大喊，聲音迴盪在整座別墅，我立刻摀住嘴巴飛速躲進房間把門關上。

這裡並不是一間辦公室，比較像是儲藏室，放了幾個箱子和一些檔案櫃，難道他不能讓我輕鬆完成就好了嗎？

我拉開幾個檔案櫃都是空的，大大加速了我找到的機會，直到倒數第二個才看見東西，唯一的麻煩就是檔案太多了。正當我打算乾脆全部都偷走時，其中一個檔案特別顯眼。

我邊咒罵克里奧邊一個一個翻過去，有一個摸起來特別不同，最主要還是因為上面有個迴紋針夾著一張照片。我把檔案抽起來，照片裡的女人看起來和入口處的全家福裡是同一個，翻開資料大略看了一下。

愛碧嘉兒.A.辛克萊。

在丈夫康內留斯.A.辛克萊去世以及兒子從戰場上歸來後，她陷入了無法控制的歇斯底里之中。她的兒子認為將她安置在波士頓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比較合適，並要求不需要告知她的治療進度或者是否在我們的照顧下離世。

「唉。」我翻到後面幾頁，最讓人震驚的是兩張照片，一張是精神還正常的愛碧嘉兒，另一張是被綁在特製外套中，完全封閉自我與先前優雅形象完全相反的樣子，頭髮亂糟糟的，因為悲傷和驚懼臉部扭曲。

我從口袋拿出地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後又變成了一句短短的句子。

“就是這個。”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檔案，盯著愛碧嘉兒深幽的雙眼，雖然不清楚克里奧要這個幹嘛，但我替她感到悲哀，不過我也只是感嘆，最好不要深究太多。

我把檔案闔上夾在腋下，紙張又變回了地圖指引我回去。知道目的地在哪之後，行走的速度變得稍快一些，沒過多久就回到門廳。

地圖告訴我從樓梯上去到其中一間臥室，應該是愛碧嘉兒的房間，畢竟我拿的是她的檔案，全家福裡也沒顯示這家有個女兒。我一步一步走上階梯，腳步聲迴盪在整個大廳，樓上掛了更多的畫像，其中有一幅是個疲倦的西裝男人，眼下有著極重的眼袋，配著梳得整整齊齊的金髮。

「這就是兒子吧。」我靠近畫像，他皺起的眉頭讓我不自覺地竄過一股冷意，那雙憤怒的褐色眼睛彷彿可以穿透我的靈魂。我顫抖著趕緊離開，來到愛碧嘉兒的房間外，欣喜地發現門是打開的。房間原始到連角落都很完整，似乎是故意以這種方式保存，搞得我像是誤入了一座博物館的收藏。

床的正中央放著一尊小小的陶瓷娃娃，我必須得小心免得失手把娃娃摔碎。我走上前輕輕拿起來，現在只要原路回到辦公室，我就再也不用做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出了房間之後我往樓梯走，經過兒子的畫像時，突如其來被暴力地攫住喉嚨。意外遭到攻擊讓我驚嚇不已，鬆開手裡的東西想要抓住那隻掐住我脖子神秘的手。滿是恐懼的眼睛瞪著摔落的陶瓷娃娃，就在要掉到地上碎成幾千萬片之前，它停在半空中了。

「請問妳在這裡做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問。

我抬起頭望著畫像，瞪著它變得栩栩如生。那個兒子直接從畫裡走出來，依然沒有鬆開死死捏住我的手，陶瓷娃娃飄到他的身邊。

他把我甩到地上，給我答辯的機會，但我不知道他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那是…」我掙扎著讓空氣吸進肺裡，突然一張骷髏臉從地板上瞪著我，應該發出尖叫的喉嚨反倒溢出一聲嘶啞的低吼，嚇到我往後倒差點滾下樓梯。

「那個怪胎派妳來的吧？」他低頭瞪著地上的我，那個詭異又黏糊糊像蛇一樣的東西在他身邊滑來滑去，最後盤在他的肩膀上，白色的嘴巴發出奇怪的咕嚕聲，兩顆珠子一樣的白眼睛，和剛從畫裡面走出來的那雙筋疲力竭的眼睛，同時垂眸盯著我。

「克-克里奧？」我從地上爬起來，手悄悄伸進口袋，大拇指壓在辣椒噴霧的壓頭上。不曉得這東西能不能對付他們，但眼下的情況我需要有一些安全的保障。

「是的，就是那個混球。」黑色生物舉起檔案遞過去，他拿起來看見了他母親的照片，那一瞬間我真的感受到他想要把我就地格殺。「他該死的要拿這個做什麼？」他問，黑色生物溜到我面前張開他的白色大嘴。

「我-我不知道！他只要我來拿這些東西！」我迅速打開辣椒噴霧的蓋子，但它在吃掉我之前突然停下來，快速溜回主人身邊，我收回手，看著它融進男人的影子裡。

「派個女人來替他做骯髒事。我知道他很可悲，但沒想到已經到這種地步。」他怒斥，我能感覺到在他眼裡我連寄生蟲都不是，那雙疲憊的眼睛燃燒著怒火瞪過來，可能是在考慮要拿我怎麼辦。

我不準備讓他慢慢思考要如何折磨我，立刻掏出辣椒噴霧攻擊他的臉。他沒有料到我的舉動，用手臂摀住眼睛痛苦得大吼。這個反應召喚出他的寵物，之前看見他躲進影子裡，那八成就是他的影子吧。

辣椒噴霧多少也沾到我的眼睛，我很快也開始感到刺痛而流淚。趁著混亂我飛奔下樓，沒跌倒摔斷腿還真是奇蹟。

成功跑到門口後，我趕緊掏出萬用鑰匙塞進鑰匙孔轉動，焦急地等待門變身完成，馬上拉開衝進去後反手關上門。我喘著氣，鼻子也不受控制地流下鼻水，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忽然有一雙手抬起我的臉，大把的冷水直接潑過來。

「雅各？」刺痛和眼淚漸漸緩和下來，此時雅各慘白的臉比任何東西還要能給我安慰。我把臉埋進他鮮紅色的制服，緊緊抱住他。彷彿開關突然被打開，不確定跟辣椒噴霧有沒有關係，又或者是再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我抱著他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他的手臂環住我，給我輕輕的擁抱。

「梅斯朵尼亞。」

克里奧的聲音打破了溫馨的安慰，我從雅各胸前抬起頭不停地抽噎，發現克里奧已經回來了。

「我想應該不順利吧？」克里奧依然笑笑的，我搖搖頭，緊抓著雅各彷彿他能拯救我。

「對-對不起，先生…他…他從畫裡面出來…那是誰啊？」我的腦中閃過數百個疑問。雅
各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巾給我，讓我擦擦眼淚和鼻子。

「那是我親愛的同伴，康斯坦丁.辛克萊，但恐怕他是不怎麼欣賞我這個人的。真難過妳沒有拿到那兩個東西，我還希望能透過那些資料來壓過愚蠢的金髮。」克里奧嘆著氣在桌子後方坐下。

「你去了哪裡？」他轉過來笑了笑，看雅各忙著安慰我，直盯著我們兩個好一陣子才回應我的問題。

「我去和其他幾個人還有辛克萊一起吃頓愉快的晚餐，一如既往地順利，但是辛克萊突然站起來走向門口，我就猜到妳觸發了某種警報。」克里奧邊笑邊在桌上敲著手指。

我呆愣了片刻，回想有哪裡可能會設警報，腦中閃過那幅畫像。難道他可以透過畫看到？是因為這樣才發現我在別墅裡面嗎？

雅各扶著我起身，對我和克里奧鞠躬後就離開辦公室。克里奧的兩顆大鈕扣直盯著我彷彿過了一整個世紀，我想他應該在準備某種恐怖的計畫，用來懲罰我連續兩次的失敗。

「恩，協議就是協議，梅斯，」他聳聳肩，往後靠回椅子上。「妳可以走了。」他揮揮手讓我離開，低頭看著桌子。

我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真的有這麼容易？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開口說到。「不過還有一件事，」他的語調讓我背脊發寒，他興高彩烈地低聲竊笑。「妳爸比前幾天來了一趟。」

我立刻轉身怒瞪，他的手撐著頭，對我輕蔑地笑。

「他求我幫他度過財務難關，我肯定會幫他的。當然啦，如果他沒有仔細想好就許願，我還真討厭看見妳的朋友們和雅各的事件重蹈覆轍。」他邊敲著桌子邊威脅我。

「離我家人遠一點。」雖然我沒有任何底氣，我還是憤怒地警告他，可他咯咯笑著站起來。

「否則？妳要報警嗎？還是要殺了我？」他哼了一聲搖搖頭，「我們做個交易吧？我放過妳父親，當然還有妳母親也算在內，但妳得成為我永遠的跑腿小妹。」他死盯著我，噁心的黃牙逐漸變成銳利的獠牙。

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我根本別無選擇，他擁有所有的好牌出了皇家同花順，而我只有單張牌。我好想把他的頭扭下來，或是乾脆回去別墅替金髮男工作，可此時此刻我還被困在這裡。

「我要你白紙黑字寫下來，免得內容改了。」對於我的要求他沒有異議，從桌上生出了一份合約。

「妳看看。」他把合約滑過來，我走過去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寫著剛才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沒有任何附屬條件。在我閱讀的時候，他拿出一支筆在手指間翻轉。

「時間會是多長？」我拿過那支筆。

「直到我厭倦妳。」他笑了笑。我瞪了他一眼低頭簽名，我愛我的父母勝過世界上的所有，包括我自己。看著自己的簽名變成金色的字體，然後與紙張融合在一起。

「太好了！妳可以回家了。也不用擔心辛克萊，我會處理的。」他揮手讓我離開，把合約捲起來後直接在他的手裡消失。我挫敗地默默離開辦公室，雅各站在門口等待替我開門。

「謝了…」我含糊地道謝，離開巫毒店往家的方向走。

這就是我現在的人生。

和一個惡毒的巫毒怪物簽了合約，直到他厭倦之前我根本沒有一點機會，完全無法逃離。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障家人的安全，也是目前為止我最希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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