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日本怪談：行乞

原文網址：https://nazolog.com/blog-entry-6410.html

原文標題：物乞い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否。

有不通順、翻錯、語意不清都請指教。翻得不好請見諒。

---

雖然好像沒什麼飄點，而且感覺會被網友罵「是你自己不好」，但還是想寫下來。

因為省略了一些細節，看起來可能會有點像創作，還請各位多包涵我的破文筆。

這件事已經有點久遠了，是我還在唸書時的奇妙體驗。

高二的春天，那天恰巧比較早放學，我想說可以順便去散個步。

於是我便提前三站下了電車，繞道走陌生的路回家。

反正就算真的迷路了，靠著路上超市、餐廳的大型看板，應該也能辨別回家的方向。

就這樣，我慢悠悠地信步在小巷、大路*之間閒晃。

（*原文「通學路」，日本學校為盡可能確保學生安全所制定的推薦上學路線。）

「小姑娘！」不知道轉過第幾個轉角，突然有人向我搭話。

抱歉我的用詞有點失禮，一名穿著寒酸的老爺爺坐在路邊。

（有點像流浪漢又不太一樣，雖然看起來挺乾淨的，但是衣衫襤褸、全身破破爛爛。）

他堆起滿臉皺紋和善地笑著，小聲道：「不好意思，可以給我水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既不像渴水的痛苦呻吟、也沒有嘈雜嘶啞；

真要說的話，聽起來反倒是個富含潤澤、明亮清澈的聲音。

當下我心裡所想也很失禮，要喝水是不會去公園或車站飲水機喝嗎？

這人絕對有問題吧！　我想著。

然而明明只要無視他就好了，我卻鬼使神差地把瓶裝水遞了出去。

恰巧那瓶水是我倒在杯子裡喝的，反正也沒碰到嘴，給他也沒差吧。

這個時候，我還有點得意自己做了件小小的好事。

老爺爺慎重地伸出手，從瓶底接過水，隨後深深地向我行了一禮。

我也簡單回了個招呼，繼續散我的步。

真是個天涼舒爽，適合散步的日子。

路上遇到貓，我就不厭倦地一路盯著牠看；看到櫻花正開始綻放，我也邊走邊賞花。

當我的視線回到路上，路邊有一名老人。

他以彷彿會發出「喀喀」聲的怪異節奏轉頭，朝我看了過來，小聲道：

「不好意思，可以給我糖果嗎？」

抱歉又要講沒禮貌的話了，但是我當下真的想說，這附近街友也太多了吧？

突然討糖果是要我去哪裡找？　只好把前幾天朋友給我的牛奶糖交出去了。

把牛奶糖往他皺巴巴的手上胡亂一丟，我稍稍加快了腳步，想回到我認識的大路上。

工廠的後方，有一名老人：

「可以給我紙嗎？」　我把夾在上課講義中的隨堂測驗紙給他。

民宅的屋簷下，有一名老人：

「可以給我鉛筆嗎？」　我把在教室裡撿到的半截鉛筆給他。

小路旁，有一名老人靠在石牆邊：

「可以給我鈴鐺嗎？」　被問到的時候，我內心慌了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曾有人把一個娃娃跟掛繩分離的吊飾硬塞給我，

給我的想當然爾是掛繩的部分，只剩下一個小鈴鐺還掛在上面。

因為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我也忘記是誰送的。

看來這份友誼的小禮物跟友誼本身都過期了。　想著，我把鈴鐺交給了他。

要是再遇到那個老人，我一定拒絕他！　雖然我也有這麼想過，

但是每次一遇到，我都想不起前一個老爺爺長什麼樣子，連帶拒絕的話也卡在喉嚨。

雖然整體給人的印象差不多，但他的穿著、長相細節，當時偏偏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包括我在寫這些的時候，也是花了很多時間在回想。

最後一小段路，我確信通過這條巷子之後，就是我認識的大路了。

這條商店街的巷子*乍看之下沒有人，但是我想應該會有老爺爺潛伏在出口附近吧。

「小姑娘！花，可以給我花嗎？」

雖然一路走來化險為夷，但是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我有種好運終於用完了的感覺。

前方行道樹旁似乎長有蒲公英的花，要摘花必須先通過這老人。

我連講出『我去拿給你』這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哪裡有花可以給他呢？

我一心只想盡快解決這難題，然後回到正軌、走認識的路回家。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去年新生入學時，學校有發一個假花胸針。

沒記錯的話，它應該被我塞在書包的某個角落才對。

對啊！這也是一種花！

我大步走到老爺爺面前，翻出那個已經有點爛掉的胸針給他看。

「我只有這種花，沒有別的了！」我豁出去大聲說著，用微帶顫抖的聲音虛張聲勢。

「非常感謝您。」老爺爺兩手接過了胸針，並且第一次口頭向我道了謝。

（*原文「アーケード」，拱廊。此指有天花板的那種商店街。）

如今又到了賞櫻季節，離我那天出了巷子狂奔回家後，也已經過了好幾年。

從那之後，我身邊再也沒有發生任何超自然異常現象。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遇到那幾個難題的考驗雖然可怕，

卻沒有被索討什麼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不禁感慨我的運氣好像還不錯。

寫得亂七八糟又臭又長，先跟各位說聲不好意思。

後來，雖然我常常經過那條商店街小巷，但也沒有再遇到什麼怪事。

---

譯按：這篇除了本身就是我個人喜歡的沒頭沒尾風格，網友們的討論也滿有趣。

順帶翻一些給大家看看。

12644：
紙張之類的就算了，鈴鐺啊、花啊，這些都是平常不會有人隨身帶著的吧？
簡直就像是預先知道原po身上有什麼才來討東西一樣，真不可思議。

12647：
說不定老爺爺就是知道原po身上帶著的東西，然後才從裡挑選自己需要的來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需要這些東西就是了...

12649：
會不會是為了答謝最初那瓶水，把原po身上不好的東西都先討走了。
無論如何，總之我覺得那老爺爺大概不是人類。

12651：
水、糖果、紙、鈴鐺、花？　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啊...是獻花獻果的概念嗎？

12673：
難道是窮神...？常聽說窮神轉職成福神的故事，希望原po有因此運氣變好。

12733：
我覺得可能是窮神慢慢進化的必要素材。

第一階段　水＆糖果　→　食物，祭拜供養的概念
第二階段　紙＆鉛筆　→　文具，用以書寫姓名
第三階段　花＆鈴鐺　→　裝飾，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最後的口頭道謝，應該是原po幫助祂成就神格的證明。
有原po的喜捨跟淨施，未來祂應該也會保佑原po吧。

12844：
不管老爺爺是什麼，如果是不好的東西應該不會跟你道謝吧。
只要知道自己是做了件好事就好，不用想太多。

--

https://www.twitch.tv/orange_juice66

偶爾開，歡迎來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