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成為巫毒娃娃的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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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My Life as a Voodoo Puppet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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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麗姿的死亡讓我對未來越來越絕望，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幾乎不再反抗克里奧的魔咒讓它拖著我到處工作。克里奧似乎也察覺到我的放棄，時不時就來刺激我，但我根本就懶得反應，這讓他非常不滿意。看著他惱怒的樣子，我想也算是小小的勝利了。

若不是有個熟悉的面孔出現，我可能會就此完全放棄抵抗。
當門上生鏽的鈴鐺響起時，我依然在和我的櫃台小夥伴玩著瞪眼比賽，直到聽見小小的腳步聲朝我跑來，我才從遊戲中抬頭。

「哇！你變得跟基恩克里奧先生一樣耶。」小奧莉維亞用著那雙天真可愛的大眼睛看著我，小小的嘴發出讚嘆。

我幾乎就要忘了這個小女孩和她的英國媽咪。看著她們我露出長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奧莉維亞笑著回頭看向她媽咪，她正雙手摀著嘴，一臉悲傷地看著我。

「我沒辦法阻止他。」我無奈地指著從天花板垂下來綁著我身體的線，她握著我的手想給我一點安慰。被人觸碰的感覺真好，至少不是被實木拐杖痛毆。

像是回應我的想法，基恩克里奧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奧莉維亞，親愛的！」他愉快地笑著接住朝他衝過來的小女孩，伸手環抱著她。「別擔心，親愛的，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輕輕地笑著，跪在地上與奧莉維亞平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奧莉維亞吃驚地看著他。

克里奧點頭並站起身，轉頭看向我和奧莉維亞的新媽咪，伸出一隻手指頭對著我們搖一搖。奧莉維亞的新媽咪立刻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她和我一樣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克里奧滿意地笑了笑，轉頭繼續和奧莉維亞說話。

「我當然知道！跟我來吧，親愛的，我準備了一個很完美的禮物要給妳。」克里奧牽起奧莉維亞的手走向辦公室，新媽咪跟在後面一起進去，我站在外面看著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

又剩我一個人了，不過至少還有人關心我，感覺真好。

過了一陣子，他們三人從基恩克里奧的辦公室出來，奧莉維亞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不停地感謝他。克里奧對著她微笑，突然抬眼看向我，鈕扣眼睛與我的對上後他輕輕地笑著。

「去派對之前要不要聽故事？」克里奧低頭問奧莉維亞。小女孩點點頭，開心地跳上跳下，把手中的禮物交給她的媽咪。「崔維斯，孩子，把搖椅和你的舊凳子搬過來。」他直接對我下達指令，我搬著兩張椅子進去，克里奧坐在凳子上，奧莉維亞則爬到搖椅上坐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子名叫查爾斯。」克里奧開始說，一邊盯著我和奧莉維亞的新媽咪，嘴巴扯出微微的笑容，我們兩個立刻垂眸逃避他逼人的視線。

「查爾斯非常喜歡彈鋼琴，一開始彈得並不好，但是他很努力一直練習一直練習。一天又一天，他重複彈奏著同一首曲子直到每個音符節拍都非常完美。皇天不負苦心人，某一天他終於成功了，成為了一名鋼琴大師。」克里奧微笑著動起十指模仿彈琴的樣子。

「哇！難道他不能直接許願變得很會彈鋼琴嗎？」奧莉維亞問著眼前的說書人。克里奧爆出一陣誇張的笑聲，嚇得我和新媽咪打了一個冷顫。

「不，親愛的，我媽咪總是說人生不能光靠許願，要自己動手付出才能得到相應的報酬。查爾斯知道他必須還要更厲害，所以他沒有停止練習，後來還創立了自己的樂團。」

奧莉維亞眼中散發出崇拜的光芒，克里奧笑著繼續說，「他甚至還談了戀愛，也訂婚了。但是，命運卻沒有善待像查爾斯這麼努力的人。」他嘆了口氣。

我們都知道這個故事，也知道最後查爾斯.薩姆納變成了誰，在我之前想要扭轉自己悲慘命運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他為什麼要告訴奧莉維亞？尤其還在她生日這天？查爾斯.薩姆納的殘酷謀殺案可不是什麼溫馨的兒童故事。

「然後呢？查爾斯怎麼了？」奧莉維亞小小的臉佈滿擔憂，身體不自覺往前傾，克里爾也向前傾身靠近她。

「噢，小查爾斯贏了一場比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他打算買一棟房子和一塊地，和他的未婚妻一起生活。但是查爾斯的小女朋友太壞了，居然想要把獎金占為己有。」克里奧裂嘴笑開，嘴上的縫線緊緊繃著。「她和她的地下情人計畫要偷走查爾斯的錢。」

聽到這裡，我的鈕扣眼睛忍不住飄向地下室的門，瑪莉為此被懲罰關在地下室快一百年，自由對她是遙不可及願望。希臘神話裡不是有那麼個人嗎？就是每天都會被神鷹吃掉肝臟的那個？普羅米修斯？應該吧，我想基恩克里奧大概是想效仿他。

「所以在他贏得比賽的那天晚上，那些查爾斯以為是朋友的一群人，帶著他到酒吧慶祝後，接著他們就把查爾斯帶到樹林裡。」克里奧收起掛在蒼白的臉上的笑容，「他們開始揍他，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略有怒意的啐了一聲，看著奧莉維亞搖搖頭，語帶保留的說著。

「他們把查爾斯…殺掉了？」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顯然她比實際年齡還要聰明許多，對於故事走向判斷的很準確。

「沒有馬上。他們先是揍他，後來發現查爾斯已經看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就撿起地上的木棍，插進查爾斯的兩隻眼睛，沒有人能想像查爾斯受的苦。那些他以為的朋友們，深深地背叛他。」克里奧拿下頭上的帽子，一隻手梳過亂糟糟的黑髮。「但是這樣也沒有殺了查爾斯，噢，沒錯，查爾斯一直尖叫一直尖叫，不管是誰遭遇這種事一定也會很痛苦。那些壞人慌了，萬一有人聽到跑過來看怎麼辦呢？」克里奧戴回帽子，坐直身體看著奧莉維亞。

「有人來嗎？有人來救查爾斯嗎？」小女孩抱著那隻原本是她媽咪的娃娃，我也緊張的看著克里奧。雖然我已經知道結局，但怎麼辦呢？他真的很會說故事。

「沒有，沒有人來救查爾斯。那些壞人太害怕被人發現，所以他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有人從卡車裡面拿來了一把生鏽的鋸子，其他人把查爾斯壓在濕冷的泥地上，他們打算鋸掉他的頭。但是問題來了，那把鋸子太鈍了，他們沒辦法順利的殺死查爾斯。」

的確，我脖子上的切口非常平整，因為克里奧用的是鋒利的鋸子。而他脖子上的則非常不規則，像是有人使勁地來回拖拉。

「他們用了多久時間？」奧莉維亞輕聲地問，新媽咪走過去從背後抱著她，給她的女兒一點安慰。

「三十分鐘，從他們開始切到查爾斯的頭掉下來用了三十分鐘。他們把屍體藏在一堆葉子和樹枝下面就跑掉了。」克里奧攤開手，似乎故事已經說完了，但他揚起一抹笑後繼續說到，「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查爾斯的媽媽。」

我訝異地抬起眉毛，克里奧從來不會提起他媽媽。不管是我或瑪莉，只要提到他媽媽，絕對會被克里奧痛扁一頓。但是他現在居然對著一個小女孩說著他那與眾不同的母親，我和奧莉維亞的新媽咪都悄悄張開耳朵仔細聽。

「查爾斯的媽媽精通巫毒，因為常常幫助生病的人和貧困的人，大家都很喜歡她。當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失蹤了，她馬上就採取行動。在查爾斯失蹤的幾天之後，他媽媽就找到他的屍體了。但是她沒有報警，噢，她不會報警的。」他對著在聽故事的我們三人搖著手指，「她把查爾斯帶回家，修補好他的身體，之後施了魔法讓查爾斯活了過來。」奧莉維亞驚呼一聲，興奮地拍著手，好似看見奇蹟降臨。

「醒來後的查爾斯很難過，他這麼努力地生活卻被別人佔便宜。所以，他決定這次輪到他來玩了。」克里奧笑著抬眼看向我。「他讓每一個殺死他的人受苦，尤其是他的未婚妻和她的地下情人。」

瑪莉就已經那麼慘了，我完全想像不出來她那個流氓男友亨利的下場會是多麼恐怖。

「哇！那查爾斯後來怎麼了呢？」奧莉維亞將娃娃放在腿上，專注地看著克里奧。他一邊微笑一邊摸著她的頭髮。

「他決定讓壞人得到如同他悲慘命運般的慘痛教訓，但若是太簡單的方式就不叫懲罰了。」他笑著看我和奧莉維亞的新媽咪。「妳的新媽咪可是通過了很困難的考驗才明白這一點。她離開所有的親人自己來到美國發展新生活，現在還是妳夢寐以求最棒的媽咪。」新媽咪看著我悲傷地點點頭，奧莉維亞轉身給她一個擁抱。

「那他呢？他做了什麼才變成這樣？」奧莉維亞伸手指著我。

我瞪著克里奧，以為他會說出是我自己活該之類的狗屁話，但是他說的理由讓我恨不得馬上掏出藏得好好的折疊刀，一把捅進他那該死的心臟！

「他呢...是我自己的私心。」

和奧莉維亞母女道別後，他走過來把手臂環在我氣得發抖的肩膀上。

「崔維斯，好孩子，你的父母又打電話來求我幫忙找你，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再來的。不過誰知道呢，如果他們要求許願，也許我會幫他們喔。」他笑笑地捏著我的臉頰，強迫我轉過來面對他。

「你才不敢！」我努力反抗他的力氣，艱難地對他吐出這句話。

克里奧放聲大笑，重重地搧了我一巴掌，我毫無招架之力跌在地上，他伸出一隻腳使勁踩在我的臉上。

「我不敢？！」他笑了好一陣子，更大力地踩著我的臉。

「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寵物，我早就讓你像條該死的魚一樣剝皮去骨，做成他媽的巫毒娃娃。」他彎身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拉起來。「給我聽好，你再敢和瑪莉動那些小心思，我會在你面前殺了你父母。」他鬆手讓我摔在地上，笑笑地調整他的領帶往辦公室走去。

我掙扎坐起來，咬著牙試圖想要反擊他，然而衝出口的話卻讓我好幾天都沒辦法再來更新我的文章。

「你做的事絕對會讓你媽媽他媽的失望！」

克里奧突然停下腳步並轉頭瞪著我，我馬上就後悔自己幹嘛要去拔獅子的毛。他怒不可遏地走過來，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他的枴杖開始痛扁我。

其實我多少也習慣了，他只要一對我生氣就會直接開揍，但這一次他扯著我的領子把我拖到地下室。

「不准你提起我媽媽。」克里奧一把將我扔在地上，彈了一個響指，身上的線立刻拉緊把我懸吊在半空中。

「我會讓你那張臭嘴再也說不了話。」他冷笑著拿出一根針和線，刺進我的嘴唇把我的嘴巴緊緊地縫上。

我在地下室吊了整整兩天，瑪莉用她留著的一小片陶瓷想要幫我把嘴上的縫線割斷卻完全沒用。

當克里奧冷靜下來後，把我跩回樓上並推到櫃檯旁。

巫毒王基恩克里奧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我的臉。

「你越界的太超過，就等著我把你父母做成娃娃，然後在你面前燒死他們！」他撂下話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他的威脅讓我背脊發顫。

克里奧是認真的，而且他也做得到。

我必須阻止他！

......我必須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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