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惡夢，亦或是恩仇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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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ee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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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千萬不要招惹母親，否則會被她開無雙(x

正文開始

莉亞還以為，經過剛才純粹的暴力場面洗禮後，
她的肚子裡已經沒剩下多少東西可以感到噁心了。

她錯了。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一看就覺得很容易出事的晚上，
這樣的晚上卻被照耀得燈火通明。

燈光照亮的景象，
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身穿長袍的巫師，
把一整座廣場擠得水泄不通的人數刷新了莉亞
「世界上有這麼多巫師啊」的認知。

而這些人會在深夜齊聚一堂的原因，
現在就站在廣場一端的一棟大屋子前面的講台上。

莉亞不認得那是什麼建築，
但是站在講台上高談闊論的人
那個衣裝華麗、雍容華貴的樣子，
看來就是個大人物。
加上站在他身邊的，
竟然就是上上段過去中出現的正氣師，
他們之中還多了一個年紀比較大、
同款的老式制服上多了幾個勳章的
似乎是正氣師局長的人。

「在我們勇敢的正氣師努力下，
曼西斯的惡魔們已經被誅殺了，
今晚過後大家再也不用害怕成為惡魔的食物了。
多虧他們十多年來努力不懈、一刻不放棄的追捕，
才能找到在逃的學派首領，
直搗巢穴將裡面的惡魔們一網打盡，
令剩下的學派成員群龍無首，自取滅亡。
讓我們感謝為民除害的英雄們，
也讓我們為惡魔的受害者們祈福，
願他們能在天堂迎來遲到的平靜，
從此不再受到惡魔威脅。」

他拿起助手手上的綢緞枕頭上躺著的勳章，
別在向前走一步的正氣師身上。
相較於台下爆出的尖叫聲與鼓掌聲，
那些正氣師們有的嚴肅、有的驕傲、
有的則是一臉五味雜陳。

「……他剛剛是說在家裡被殺死的我是惡魔嗎？」
莉亞問。

在現代過了半年，
四百年前的腔調現在稍微文謅謅一點
就讓莉亞只能聽懂一半，
但她還是感到怒氣在腦袋裡發熱起來。
外面的世界都是這樣看待他們的嗎？

「很方便吧？這樣一來什麼都不用說明，
妳們就死有餘辜了，殺掉妳們的那些人
還有他們的老闆就靠一個詞變成正義的英雄了。」
梅林諷刺的說。

「……面對他們完全無力還手的爸爸，
也是惡魔嗎？」

「那種事情不說出來，那些人就不會知道。
除了摩根，知道真相的人包括妳在內都死無對證了。
而且比起『我們只幹掉一個麻瓜跟他女兒，
剩下的學派成員全跑了，
我們也被摩根一個人打跑了，
然後他們莫名其妙的全都不見了』
那樣比較好聽吧？不但好聽，也把一切都變簡單了，
曼西斯一家就是十惡不赦，
站到她的對立面的人理所當然就是正義，
如果只要站在臉上
寫著正義使者的人後面喊加油就好了，
幹嘛花時間去釐清真正做壞事的人是誰？
只要有人能支持自己繼續當魔法部長，
幹嘛花時間還給那些人討厭的傢伙清白？」

莉亞說不出話來，
只是低下頭想假裝聽不到重新開始的演講，
以及那些人慶祝她的慘死的歡呼聲。

既然付出勞力的人們得到如此盛讚，
那麼指揮這些人往「正確」方向使用勞力的人
得到的讚美自然一點都不能少，
所以接下來的這場頒獎典禮就進入到了真正的目的，
魔法部長給自己頒了一個梅林勳章。
梅林本人卻是臉色鐵青的在他發表得獎感言前
就切換掉視角。

莉亞這才發現剛剛在講台上的人
跟之前出現在她家的相比少了一個，
因為那個人從剛才到現在都躲在休息室裡。

而且那個正氣師就算化成灰莉亞都認得，
就是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用昏擊咒扭斷她脖子的人。

明明跟外面的人一樣正裝筆挺，
他的臉色比起等等要作為
對惡魔之女下達制裁的壓軸上台領獎，
卻更像是要上法庭一樣。

「我跟他們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了。你還好嗎？」
有個正氣師走進來，
是上次用紛紛綻砍傷莉亞的腳的人。

「好點了，謝謝你。」老學長苦笑說。

「我不知道你會怯場。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合了吧？」

「大概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了，
才發現自己一直不習慣，就不勉強自己了。
比起我，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吧？
接骨木魔杖的新主人，我們的王牌。」

「只是多了一根魔杖而已，沒有那麼誇張啦。」
他說，但還是伸手撥了一下長袍，
露出底下收著的一根一節一節的接骨木做成的魔杖。
「不過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真的，
還好我們從學派手中搶過來了，
不然他們大姐頭拿著這個的話，
不知道那天會怎麼樣。」

「……不知道，
但她沒有的時候也沒打算從我們中殺出一條血路。」

「……至少他們之前來不及碰頭，
確實讓我們免於更糟的可能性。」
發現學長的反應跟預期不同的正氣師
先思考了一下才開口。

「或許吧。但是仔細想想，
我們好像一直沒有搞懂當時的曼西斯學派
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些惡魔的事還是不要搞太懂吧？
大家不是都說只要跟那種魔法沾上一點關係
就會不得好死嗎？
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只有
阻止更多人因為被他們接近而不得好死，
就這麼簡單。」

老學長嘆了一口氣。
「確實是那樣。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

「嗯。上次不知道他們又幹了什麼把自己害死了，
但是他們的事情還沒結束呢。
有疑問的話等到工作全都結束，
你想要的答案不會想殺掉你後再說吧。」
說完，那個正氣師就離開了。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後，他把臉埋進手掌裡，
但是阻絕了外界的一切後，
耳邊頸骨斷裂聲的幻聽卻變得更清楚。

就算當了多年的正氣師見識過了不少死亡與暴力，
當自己變成施加暴力的那一方時還是讓他良心不安。

那只是個想保護父親的女孩，
跟他的小女兒差不多大，
他們當著人家的面殺了她父親，
然後他在長年經驗的制約下誤殺了瀕死的她。

我殺了一個無辜的女孩，還因此獲頒勳章！

這個念頭讓他噁心，
好像身上的其他勳章、正氣師的執照、
甚至整身正氣師制服都突然變成了滿身鮮血一樣，
他要繼續按著嘴巴才能阻止沒吃東西的自己乾嘔。

他被自己的罪惡感折磨到完全忘了周遭，
以至於又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進來休息室時，
他完全沒發現，
甚至那個人伸手在周圍的牆壁上
意義不明的亂摸都沒有注意到。

「你怎麼比我還愁眉苦臉？」
正當莉亞開始懷疑第二個進來的人
是不是跟她們一樣處於原初時光器的勿擾模式時，
她主動開口吸引了老正氣師的注意力。

他吃驚的抬起頭，
看到是誰向他搭話後更是大吃一驚。
「摩根·曼西斯！」
他馬上彈起來，
抽出魔杖的動作迅速得彷彿那是他的手臂一部分。

摩根卻只是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示意他噤聲，
然後指了指她剛才摸過的牆壁，
上面多出了數個召喚符文。
「外面可是有很多人呢。」

雖然看不懂那些符文會做什麼，
但是看到這裡已經被對方施了魔法隨時等著觸發，
不用等到施術者說明就能想像輕舉妄動的後果，
何況看摩根的眼神怎麼樣都是來者不善，
他只能臉色鐵青的定格在拿出魔杖的姿勢。

「坐。我們聊聊。」

正氣師坐回剛才的椅子，
聽話得彷彿摩根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他還是把魔杖拿在手裡，
但是摩根有恃無恐的樣子讓他如坐針氈。

「妳想知道什麼？」
他問。

「我的家人必須死的理由是什麼？」
摩根開門見山的問題一開始
就讓他握著魔杖的手微微顫抖，說不出話來。

「是因為跟我扯上關係，所以他們
就算連惡魔召喚的惡字都不會寫也罪該萬死？
還是你們有業績壓力，
拿不到我的就殺比較簡單的頭提回去邀功？
還是說根本沒有理由，
只是因為你們拳頭比較大，魔杖比較多？」

「……那是個意外！」
他終於強迫自己開口。
「當時妳的學派成員也在場，
我們在混戰中只顧得了自己，
一定是有誰的惡咒流彈不小心就……」

「說謊。
給我女兒致命一擊的昏擊咒
明明就是用來準確地送到她的腦袋裡的。
就是你送進去的。」
摩根語氣裡的怒意冰冷到了極點，
反而令人感到發燙。

「妳怎麼知道……」
話已經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認罪了。

「現在是我在問問題。
如果你還敢說自己是維持秩序與正義的正氣師的話，
你倒是說說在你的調查中，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必須以死謝罪的罪行？
還是說你只是聽人家說她們是壞人？
獵犬都沒有你們這麼不用腦袋。」

他又不說話了。
哪怕他是唯一想過還原真相還所有人公道的人，
任何解釋都在他下了最後也是唯一的殺手的事實面前
變得蒼白無力。

「好吧，是我問了蠢問題。
我去問指控我有罪，
所以頒給傷害我的你們勳章的人好了。」
摩根冷哼了一聲說。

「等一下！……曼西斯學派的人突然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他叫住摩根，問道。

「他們再也傷害不了任何人了。
聽說有人靠著『大家要團結起來，
在主的名義下對抗那些異端跟他們的老大曼西斯，
替被他們拿來獻給惡魔的人報仇』，
這樣的選舉標語當上魔法部長，
我搶走你們的工作了嗎？」

「為……為什麼妳會這麼做？」

「因為你們根本只是在消費別人，
給你們當成墊腳石。
只要你們能在魔法部當大官，
甚至是當上高舉對抗惡魔大旗的教宗，
你們根本不是真的在乎別人。
你們不在乎給支持者設定的敵人是不是真的有罪，
也不知道當初事件受害者的家屬
被你們煩到受不了自殺了。
而你就是真正惡徒的走狗。」

「我……我很抱歉……」

「那種事情，跟我說有什麼用？
拿出實際的行動，
不然就去跟你們的受害者道歉啊。」

聽到這句話，
他突然知道寫在魔法部長背後建築物內部的召喚符文
是做什麼的了。
「不要！」
他跳起來，跪在摩根的面前。
「我們錯了，我們犯下無法彌補的罪惡，
但那些人是無辜的，只是被我們騙了而已！
我的家人也跟妳的一樣跟這一切無關，
可是萬一其他人懷疑我有二心，
他們也會跟妳們一樣流離失所！
如果妳是因為無辜的人受傷而憤怒，
拜託妳發發慈悲吧！」

摩根一開始只是冷眼俯瞰著聲淚俱下的老正氣師，
然後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
並且伸出一隻手。

「謝謝妳！」
他喜出望外的握住那隻理解的手站起來。

但是，也只是理解。

「畢竟，現在我是知道了我們都沒得選擇。」
摩根的眼中絲毫沒有解凍，
還有一點奇異的光芒慢慢浮現。
「為了從外面那些混蛋手裡保護我們心愛的人，
我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身上的，還有牆上的召喚符文開始發光，
但這次是發出紅光，彷彿要起火似的愈來愈紅。

老正氣師發現不對，
甩掉摩根發出火焰的手要逃走，卻晚了一步。

在室外，
所有人還以為是他們的氣氛
隨著重新開始的演講高漲得太激動，
火熱到讓他們的魔法部都被炸飛了。

從斷裂的建築物中間冒出頭來的猩紅火焰，
凝聚成了生物的外型。

比崩塌前的樓還要高的體型看起來像是個巨人，
卻滿身都是彷彿沒有凝聚的火焰般飛揚的猩紅長毛，
野獸般猙獰的臉孔，額頭生了一對角，
比較像是超大的巨魔，或是東方的食人妖魔「鬼」。

彷彿由摩根的滔天嗟怨具現化成的鬼，
仰天發出天搖地動的怒吼。

當著臉上的感動、激情都變成了恐懼的民眾的面，
它直接一個巴掌將底下的講台
連著上面嚇到動不了的人一起打爛。

毀在火焰底下的木頭與血肉只燃燒了一陣，
就化為火星飛入鬼的體內。

摩根施施然從嗟怨之鬼打開的破口走出來，
雙手插在口袋裡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迫害她一家的人，
還有為他喝彩的人。
「吃光他們。」

得到命令的嗟怨之鬼像是期待已久似的
以那巨大身形不應擁有的速度朝人群縱身一躍。

它落地之處引發了一場大爆炸，
沒有直接被它踩扁的人還來不及慘叫就被燒死了。

因為比較遠而逃過一劫的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
尖叫著要逃離這裡。

但是當他們消影後，卻在廣場外不遠處重新現影，
一道道浮在空中的符文擋住他們的去路，
有的是在高空現影，
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掉下來摔死了。

靠雙腳逃跑的人也顧不得他們，
踩過他們就要逃離死亡威脅，
但是摩根佈下的符文結界
就算面對上百人拚了命地嘗試破壞，
也是毫不通融的擋住他們的活路。

既然逃不了，那麼唯一的活路只有迎戰了，
但是面對每個動作
都在向四周揮散出致命熱浪的嗟怨之鬼，
晚了好幾步才整頓旗鼓的正氣師們也難以近身。

摩根也現影到它的底下，
直接佔據了它的周遭似乎唯一比較安全，
至少比較不會被火烤到的角落，
並且親自站在前線指揮，
替太過巨大的它指出小傢伙才看得到的疏漏。

「啊哇呾喀呾啦！」
有誰大喊。

一道綠光準確的直指摩根，
卻被嗟怨之鬼先一步用手擋住，
直接在它的手背上消散掉。

手上被咒語的物理衝擊力打出了一點傷口，
但是逸散的火焰很快就重新定型，
受到保護的摩根也只有飛散的猩紅火星靠近時
才伸手護住懷裡的什麼長方形物體。

索命咒是拿來殺傷地球生命的咒語，
在存在方式不同於這個宇宙的一切的惡魔身上
效果就被大打折扣。

摩根對身後的巨魔打了一個手勢，
讓她自己面對對於索命咒竟然沒有直接奪命
而感到訝異的他們……具體來說，
是他們之中看著她的眼神特別怨毒的那個。

「妳的惡行到此為止了，曼西斯。」
他說。

「你認為你是阻止我的正義使者？
可是你有機會的那天我怎麼沒看到你？」
摩根問，還擺出了阿蘇爾同款的歪頭姿勢。

「我沒有必要照妳的喜好行動。」

「你那個回答的意思是，
當時對無辜的我的家人下殺手是你故意的嗎？
為了不順我的心意？」

「什麼無辜？我的未婚妻才是無辜的！」
他嘶吼。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是來找我替她報仇？
我不能傷害無辜者，你就可以隨便找人遷怒嗎？」
摩根愈說，就愈逼近，
她的身影也似乎在他眼中變得愈來愈高大，
鋪天蓋地的存在感彷彿夜空朝他塌下來一樣
填滿他的每一分感知的能力，
跟她咄咄逼人的語調一起逐漸提高壓迫感。

「啊……啊哇呾喀呾啦！」
被壓迫到心臟都要從口中被擠出來的他發射索命咒，
從接骨木魔杖尖端發出來的似乎不只是一道綠光，
而是一把閃耀著綠光的大鐮刀在呼嘯聲中襲來。

但是摩根身上的符文早就在等著了，她口一張，
就將那道綠光跟通過狹窄孔洞而變尖的呼嘯聲
全都吸進她的五官七孔中。

「怎麼可能……」

摩根快速逼近愣住的正氣師，
手指突變成五支鋒利如死神鐮刀的爪子
直接徒手貫穿他的胸口。

「你們總是說，接觸惡魔召喚者會不得好死。
而你犯大忌了。」
摩根對著倒在自己手臂上的人說。
「你的正義不是自身的行為端正，
而是為反對而反對你認定為邪惡的人。
所以屠龍者終究變成龍了。」

從來沒有熄滅過的符文又將它們的其中一個
烙印在摩根手中握著的，他的心臟上。

心臟變形、扭曲，等摩根一放開它抽出手，
它就用變成觸手的血管自己爬回胸腔裡。

他往後倒下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定格在半空中的他，突然憑空懸浮起來，
口中冒出寒冷的白霧，眼睛失去所有色彩，
彷彿本來可以從靈魂之窗窺見的東西
被入侵他體內的邪惡力量吃掉了一樣。

接著他猛然轉身，詭異的飛向驚恐的人們。

已經是死屍的他完全不怕巫師的魔咒攻擊，
而他光是靠近，
被嗟怨之炎烤熱的空氣突然急速降溫。
當聽到他呼嚕呼嚕的吸氣聲時，
連血液都結成了冰，所有戰鬥的理由都消失無蹤，
沒有了感情驅動的魔法也被忘在了九霄雲外，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抓住最近的一人，
挖出他的心臟後按在自己胸前的大洞上。

等到他放開，結了霜的心臟上也被印上了符文，
然後一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第一個受害者身上，
並且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的一路傳播出去。

「催狂魔？」
雖然多了更恐怖的技能，
但是那股寒意莉亞遇過一次就記住了。

「是從那種人造惡魔得到的靈感沒錯吧。」
梅林說。

「哥哥，快住手！」
一個跟第一個新種催狂魔
（暫時先這樣叫）
長得有點神似的男孩說。

「爸爸，你在哪裡？」
一個也有點面熟的女孩跟著他一起急切地呼喚。

他們一邊躲避催狂魔跟嗟怨之鬼的追殺，
一邊試圖尋找不見人影的親人，
卻跑進了剛好堵在兩大惡魔的包圍網外，
這時才拿出魔杖清理手上血漬的摩根。

看到殺兄仇人，男孩馬上抽出魔杖，
但摩根只是身上的符文一閃，他就被彈飛出去，
魔杖跟手骨被一齊震碎。

女孩接住飛出去的他，
跟著他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
一反應過來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男孩跟摩根中間。

看到摩根似乎遲疑了一下，
莉亞也不由得替那兩人七上八下起來，
但是下一秒她一揮手，
後頭的房子直接斷裂在他們兩個頭上。

莉亞不禁伸手按住自己差點驚叫出來的嘴巴。
明明眼前沒有見血，
這一幕卻在別的意義上更加怵目驚心，
嚇得她接下來完全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只知道無情的怒火襲捲走一切，
隨著此地最後的溫暖一起消失。

飽食的嗟怨之鬼發出滿足的咆哮，化為火星消失，
只剩下無數變成催狂魔的行屍走肉在四處飛舞著，
直到它們確定這裡除了一個人以外，
再也沒有任何帶有體溫的東西。

於是，它們蜂擁向最後一個還站著的人。

然後降落在地，整齊地向她，它們的創造者下跪。

但是摩根不理它們，只是撿起掉下來的接骨木魔杖。

隨著她的撫摸，魔杖上發出奇特的光芒，
投射上去的符文像是在一層透明的氣場上載浮載沉，
彷彿魔杖在用自身的力量抵抗召喚符文的入侵。

但是，這樣的結果卻反而讓摩根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揮下接骨木魔杖，
然後將噴灑出一片火花的魔杖緩緩舉高，
彷彿那是一支權杖。

命運魔杖在手，接受萬魔朝拜的那個身姿，
沒有人說得出魔王二字以外的形容詞。

以今晚為契機，魔王曼西斯的名號響徹整個英國。

「不對！不要這樣！」
只有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反對。
「妳不是魔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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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來自未來的話語，
無法傳達給復仇心意已決的故人。

就連當晚的夜空，
也彷彿只是掛著冷笑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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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獲得獎盃：化身修羅(x

這一篇章總覺得寫得不是很痛快呢，
很用心的設想了每個就算沒有名字
也有台詞的人們到底應該怎麼說，
才能既盡量符合他們在這段歷史的角色定位
又不會顯得像是就在刻意噁心人
好給摩根殺掉他們的理由，
結果那還是變成了他們互相傷害的理由。

而且過去篇已經比我原先預計的還要長了，
還是會覺得有些東西刻畫得不夠深入，
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處理想象中
摩根那種強烈到近乎瘋狂，甚至讓她瘋到
無法再被身上的召喚符文逼瘋程度的執著。

接下來應該是過去篇的最後一篇，
看看能不能至少說明到別讓摩根的黑化
好像來得太快的程度好了。
也請各位比我更厲害的寫手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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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40.112.211.144 (臺灣)

我真的就是想著那一段寫這裡的XD

原來如此。R大覺得像上一篇 對付曼西斯學派時的比例比較好嗎？

一代魔王的霸氣

之前提到進擊的巨人有亂入其中一段 說的就是這裡啦XD

我的心情也差不多 而且其實摩根是有自覺的， 但是那個魔法笨蛋只知道用這種方式達成目的

原來alan大喜歡這種的女王類型(?

真的……

好久不見的mo大～ 真的完全斷絕自己的回頭路了……

窩不知道

怕，讀者跟角色一起怕XD

應該沒有，想說她也不會拿很久 所以以前也猶豫過要不要乾脆省下拿魔杖這段

真的XD想寫的總是動筆後才會一口氣多起來

差不多，還能理性地把自己的壞掉 引導到有用的地方，像是施展黑魔法這樣

我本來有過一個想法， 十年來的快樂跟心靈支柱被奪走的摩根 會利用刻意讓自己因為回想莉亞而心痛， 來把護法變成特殊的黑魔法「黑護法」， 用來抵銷別人用來對付她的催狂魔的護法， 甚至獲得傷人的效果， 但是又覺得那樣太恐怖了， 不覺得她想救活的莉亞會反而變成心傷， 所以暫時保留了。 我參考一下，謝謝z大:)

※ 編輯: Vinygli (140.112.211.144 臺灣), 11/19/2021 08:03:04

或許真的如yo大所說， 畢竟最親的女兒也清楚知道， 摩根不是真正的魔王。 下一回就知道了。

※ 編輯: Vinygli (140.112.211.144 臺灣), 11/21/2021 22:14: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