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1)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8alcbk

原文標題：We get some 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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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此系列為〈我不是第一個使用這個帳號的人〉相關故事，發文時間約在5年前，閱讀順序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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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get some weird calls in ambulance control.
我們在救災救護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

我已經在999呼叫中心（英國的緊急救護電話）工作一年多了。這是份正經工作－－沒有想像中的高薪，而且輪班時間煩死了，但我只是名大學輟學生，就乖乖拿自己應得的份。當有人撥打999想要救護車服務時，我是其中一個可能會接聽到電話的人。

人們總說「我也想做你的工作！一定很刺激！」。大多數時候，我們忙著聽人們抱怨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彷彿訂的是披薩外送。有時候會接到慌亂的電話；有人嗆到了或心臟病發。我曾指導過無數人為他們的父母、祖父母或朋友們進行心肺復甦術－－有時甚至是他們的孩子，而這總會讓我的嘴裡留下酸澀的滋味。但你不會有太多時間沉浸其中。確認醫護人員接手後掛掉電話、寫下紀錄，再次轉換為「綠燈」（代表你準備好接聽下一通電話了）。

有時候這工作很棒。幫助父母為孩子頭部止血時感覺得到他們的感激，或向和藹的老婦人確保醫護人員已經在前往幫助她那心臟病發的丈夫的路上。工作至今，我已經透過電話接生了三個寶寶。那些是珍貴的時刻；讓微薄的薪水和煩人的電話都有了價值。

我們也會接聽到奇怪的來電。我不是說那些瘋子，雖然我們也的確接了不少。他們通常無害，用世界上所有名字喊你一遍，然後掛掉。我們和警察不一樣；即便來電的人羞辱我們，我們也不能直接掛掉電話。如果是對方掛的，我們還得回撥直到結束這通電話。如果你和某個對每個問題都回答「滾去吃自己啦」的人通話，你大概就是被牽扯進某個找樂子的夜晚了。

第一次接到真真切切的奇怪電話時，我還在接受督導。我們已經完成了課堂上的訓練並通過考試，便在夜班進行實際演練。我的督導是詹姆斯，當我加入時，他已經在這裡工作十八個月了。那晚我感到很煩躁；其他同時期開始訓練的人都已經從督導階段畢業了。我接聽的電話得到一致的肯定，並嚴格遵守步驟－－所以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耳中傳來嗶嗶聲，我開口詢問地址。

「這是測試電話。」

在我能開口說話前，甚至在那聲音說完整個句子前，詹姆斯幾乎整個人越過我的肩膀，按下電話上的「靜音」鍵，讓我所說的話都不會傳出去。我用「你他媽在做什麼？」的表情看他，而他只是搖搖頭。五秒鐘過去，接著那冰冷的女人聲音再次響起。

「測試電話失敗。」通話結束，詹姆斯把我的螢幕畫面轉至訓練模式，這樣就不會有新的電話打進來。他站起身，並示意我做一樣的事。

「又一個，安娜。」他朝中心管理員喊道，她則皺眉並轉向白板。她在「測試電話－－四月」的標題下加了一道記號；總共有六道。那時候我們才剛過月中。接著，他朝門口方向點點頭，我跟著他一起進到練習室。

「你的訓練結束了。」他說。他的聲音悶悶不樂－－感覺不像在生氣，而是無奈。我困惑不已；我做錯了什麼事嗎？我以為從督導階段畢業是件好事，但詹姆斯的反應看起來像我殺了他的貓。「荷莉，我們不會接聽測試電話。我們從不接聽那些電話。不要回話。當他們打來時，開啟靜音。」

「我－－我問了地址……」我說，整個身體因驚慌而緊繃。

「這無妨，」他安撫我：「在他們說『這是測試電話』和『測試電話失敗』間會有五秒鐘時間。只要那段時間內不開口說話，你就安全了。」

聽到這裡，我開始覺得這只是個誇張的玩笑。我要正式開始工作了，是吧？我通過督導，所以他們要來捉弄新人了；說服菜鳥999線路上有些詭異的陰謀。我大笑出聲，但詹姆斯的表情十分嚴肅。

「我不是在開玩笑，」他堅定道：「聽著，我們這裡曾有人失蹤。他們回應了測試電話，再次詢問地址或請對方住手，接著他們再也沒出現在工作崗位上。他們沒有回應任何訊息或電話－－我們曾請警察去他們家中卻沒有人在。他們消失了，且總是發生在回應測試電話之後。我們試著播放通話紀錄，但也不見了。就像那通電話從未存在過。」

「是從哪裡打來的？」我問，心想自己到底接了什麼鬼工作：「電話號碼是多少？」

「查無此號。」詹姆斯強調，因我的問題而沮喪。我現在能理解原因了；沒有人喜歡談論關於測試電話的事。這會讓我們感到緊張。「我們曾經向警方、電信公司、政府部門詢問過－－但找不到來源。沒有其他單位接過這種電話，甚至其他地區的指揮中心也沒遇過。就只有我們，這裡。」

「那麼，你為什麼還在做這份工作？」我問，心裡已經開始想著如何寫辭職信。怎麼會有人願意繼續在這裡工作？

「這個嘛，以宏觀來看，這種電話很少見，」詹姆斯聳肩道：「這也是你的督導階段拖這麼久的原因；我需要帶你通過第一通測試電話。這個指揮中心永遠都需要接線員，如果我們都走了，那麼要由誰來警告新人？會不斷有人消失的。」

「也許到時候就會認真調查撥打這些電話的人了？」我提道。詹姆斯直直瞪著我。

「你要怎麼調查不存在的人？」他質問我。他說得對。

測試電話最終成為工作上的常態，在會把我惹火的清單上，排行於想跟我們討論他的陰莖的常客與以「嗯，這不是很緊急，但……」開頭的電話之間。你聽見聲音，你按下靜音，
你等待時間過去，然後向管理員報告。

打從我開始工作到現在還沒有人失蹤。我們也有新進員工，全部都順利通過測試電話。有些人一聽完解釋就立刻離開這份工作。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並接受只要保持靜默就能安全度過。

我已經待很長一段時間，足以被信任擔任督導一職。下個梯次將會在幾天內結束訓練，接著就會和我們一起接電話。這讓人有點神經緊繃－－不光是指測試電話；看著新人遭遇第一次死亡事件，顫抖而小聲地告知心肺復甦術流程、全程雙手緊握住話筒，這畫面就足以讓人血壓飆升了。

我還有更多故事，但測試電話或許是其中最詭異的了。我通常把它視為腦海深處的小疙瘩；我總是留意下一通電話是否會是測試電話，但也留意可能是死亡事件、生產事件、摔斷腿或肚子疼。好的電話帶來的滿足感－－還有固定薪水的安定感－－比每幾週就必須在通話中保持靜默五秒鐘來得重要。

我會試著在這週內更新進度，從接到的電話中挑選出更多「有趣」而奇怪的故事，排除掉這種令人不愉快的。我也會告訴你們這批新人的第一通測試電話進行得如何－－上天保佑我們能早早順利完成，不然我接下來幾週都會神經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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