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在半價巫毒店工作（5）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jhepik/i_work_at_a_half_priced_voodoo_store_part_5/

原文標題：I Work at a Half Priced Voodoo Shop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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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半價巫毒店工作得越久，我開始發覺以前從來沒注意過的事情。我不會說對這整個小鎮了如指掌，的確這輩子我都沒離開過這裡，但時不時還是會發現一些新的地方，我上禮拜才知道原來附近有開一間丹尼斯(連鎖家庭複合式餐館)！

我們的客人大多數都是高中生，但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間巫毒店。不過回頭想想自己的高中生活，噢，還真不意外。

我常常要做一些事後清理的工作，主要原因就是大部分的客人都是這些白癡高中生。他們自以為可以在基恩克里奧的遊戲中勝出，但每一次都是我這個倒楣鬼要打掃他們製造的混亂。所以我只要看見青少年上門，就會不自覺拿起櫃台後面的塑膠手套，因為我知道等等就要用來處理他們留在牆上和地上的殘骸。

最慘的案例就是有一次四個孩子一起進來，看起來應該是高年級生，我滿確定他們就快要畢業了。我那時候正在進行首次的補貨！剛好前一位客人買了大量的巫毒娃娃，終於讓我有機會體驗補貨上架！我正在把所有的娃娃歸位，前門上的鈴鐺隨著這群孩子進門叮噹叮噹地響。

三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子，後者正把手臂橫放在金髮女孩的肩上，齁，小情侶。另外兩個女孩看起來只是一起來探險的跟屁蟲。那個男孩看著我，用頭示意我他們是一起的。

「嘿，你們好，」我爬下凳子走回櫃台，坐在我的搖椅上並確認所有打掃工具都在視線範圍內。「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效勞的？」發現我也開始有克里奧那種花俏的南方語調。

「聽說這裡可以許願，我們都快要畢業了，肯定得來試試。」男孩放開金髮女孩，走到牆邊貼著臉打量巫毒娃娃們，女孩們也沒有離他太遠，顯然是害怕無處不在的蜘蛛網，滿合理的。

「的確，你們所有人都要許願嗎？」我有點害怕聽到他們的回答。男孩和他的女朋友點頭，另一個穿著襯衫的黑髮女孩也點頭同意。最後一個穿著帽T的女孩則搖頭，我猜應該是被迫跟著來的。

「崔維斯！小伙子，你的客人真不少阿！」克里奧和往常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微笑地看著這群學生，他們被我老闆突然出現嚇得後退幾步。

「哇賽，你這打扮挺屌的。」男孩笑笑地說，試圖在女朋友面前逞英雄。但我看得出來他離嚇尿只差那麼一點點，女孩子們也差不多。

「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雅各？」我的老闆開口問他們，但眼睛卻看著我。我正疑惑卻發現原來是我的搖椅擋住進來櫃台的路。我後退一點讓他通過，掏出手機想打發時間但居然沒電，看來我逃不過欣賞眼前準備上演的恐怖盛宴了。

「老天，你還真他媽的邪門。」雅各緊張地笑笑，清了清他的喉嚨，擠出勇氣上前一步。「好，我希望可以進入理想的大學，全額獎學金！這樣我就不用付任何一毛錢。」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自信地看著克里奧。不得不說他這個願望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我想不到任何克里奧能破壞願望的理由，但顯然他的女朋友有。

「你他媽說什麼，雅各？！」金髮女孩吼著，走過來用拳頭打著她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她扯著雅各一陣亂打，看來是個黏踢踢的女朋友呢。

「才不是，妳這個瘋女人！我是想要讓我們的未來有保障！」雅各揮開女孩的手並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個問題。我和克里奧對看一眼，聳聳肩，兩性專家可不是我們的工作。

突然金髮女孩一把推開雅各走到櫃台，雙拳用力砸在滿是灰塵的檯面上，瞪大眼睛看著克里奧，「我希望雅各永遠不離開我身邊！」她大喊著她的願望，雅各衝上來拉開她。

「這個嘛，」基恩伸出一支手摸著下巴，「我媽咪告訴我女士優先。」他微笑著聳聳肩，一個彈指，雅各停下拉扯女友的動作，一臉深情地看著他的女友並開始輕吻她。

「這還差不多。」她咯咯地笑，雙臂纏上雅各的脖子，開始在店裡面親熱。我翻著白眼，沒錯，我就是個可憐的單身狗，離我遠一點啦！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心裡平衡一點。

金髮女孩突然痛苦地尖叫，試圖推開雅各，後者正拿著針線縫著他們兩個的皮膚。

「我要離妳更近一點！」他瘋狂地說著，加速手中的動作。女孩放聲大叫，想要逃離她的男友。嗯，這劇情走向跟我預期的差不多。他把女孩壓制在地上，開始把他們縫在一起，另外兩個女孩抱在一起，看著眼前荒唐的畫面失聲尖叫。

「既然雅各現在正在忙，」克里奧笑著轉向另外兩個女孩子，「女士們想要碰碰運氣嗎？」他微笑著問她們，手指敲著櫃台等待回答。

黑髮女孩快速地看了帽T女孩一眼並推開她，後退一步回頭看著前門。「我希望這輩子再也不用看到你！」她一邊喊著一邊後退到大門口。

克里奧聳聳肩並對她點頭，「如果這是妳想要的話。」對著女孩揮了揮手，黑髮女孩點頭並轉身打開門衝了出去。

真可惜她沒看見下一秒朝她駛來的車子。

我打了個冷顫，她在離開店裡不到十秒後就死了。剩下的帽T女孩看見同伴被車撞死，可能打算用持續性的尖叫來整壞自己的喉嚨。至於雅各，只能說他和他女友正前所未有的親密，兩個人真的是"密不可分"了呢！當然血也是流得一蹋糊塗的。

「拜-拜託，不要殺我。」帽T女孩癱軟在地上，顫抖著哀求。她搖晃著腦袋，帽子從頭上滑下露出一頭漂亮的紅髮。我實在是覺得她滿可憐，她應該是被迫陪朋友來而已。

「親愛的，這是一個願望嗎？」我的老闆繞出櫃台，走向躺在地上扭動的小情侶。帽T女孩急急地搖著頭，「那妳的願望是？」克里奧繼續問，手指戳著合成一體的小情侶，似乎覺得很有趣。

「我什麼都不想要。」她喃喃地說著，抱著腿縮成一顆球，劇烈地顫抖。她看著我似乎期待我去拯救她。呃…我是這個人的員工，請原諒我沒辦法提供幫助喔。

「真可惜，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妳離開我的店，我不接受只是來逛逛的人。」他不耐煩的說著，前門大大的敞開。帽T女孩迅速地抬頭看著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並離開店裡，確認自己是走在人行道上才快速地跑走。

「需要我來打掃嗎，先生？」一陣尷尬的沉默後我開口問，克里奧看著我微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孩子。」他說。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再轉頭看著地下室門口，我知道他正在思考怎麼把他們弄下去，同時我已經拿出拖把準備開工。

「需要幫忙搬嗎？」我問，一手把桶子放下並倒入肥皂和漂白水。適量的漂白水可以藏匿血跡，但如果警察用那些專業設備來找的話，這裡絕對看起來像便宜的旅館房間一樣噁心。

「嗯，也許需要呢。」他看著地下室門冷笑著哼了一句。「好吧，幫我把他們移到門口，我先下去，等我指令再把他們推下樓。」

既然說要幫忙也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協助他把小情侶抬起來，搬到靠近門口的地方。金髮女孩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什麼，畢竟她的嘴巴現在和雅各的縫在一起，我猜大概是救救我之類的。把他們放到門邊，克里奧拿出鑰匙解鎖並打開門，我悄悄地從他肩膀後方偷看，可惜只瞧見一片漆黑的地下室。

「看來可以直接把他們踢下去。」克里奧低聲地說著，伸腳把他的皮鞋放在掙扎扭動的小情侶上，一腳把他們踹下去。黏稠的撞擊和滾動聲持續了大約三十秒，我們動也不動地等待，門依然大大的開著，接著聽見急速的腳步聲朝我們過來，我還來不及看清楚那個神祕的生物，克里奧已經甩上門並謹慎地上鎖。

「那麼，」一陣沉默之後我開口說，「我去打掃了。」我走回去拿起水桶和拖把，開始消滅最新慘案的證據。我抬起頭看見克里奧還站在地下室門前，仍舊一臉怒氣，之後便不發一語地走回辦公室裡。

見他離去，我轉頭繼續手上討人厭的工作。正當我努力拖著地，思考也許我應該要去上大學的時候，前門突然被推開，又是熟悉的一句，「把手舉起來！」。

我快速地舉起雙手，拖把掉在地上，我轉身想看這一次又是誰。

警察！媽的。

這次不是想要搶劫我們的白痴，而是個警察。上大學這個選擇現在還真是無比吸引我。

「轉過來，離開水桶和拖把。」他命令我，我聽從指令走向後面的牆邊，警察一個上前把我壓在牆上，甩出手銬銬住我的手腕並一把將我摔在地上。他掏出配槍指著我的背，「老闆在哪裡？」他抓起我的頭讓我回答。

「辦-辦公室，在那邊。」我的頭示意地點向辦公室的位置。警察突然放手，我的額頭直直砸向木頭地板立刻瘀青一大片。我翻過身體想要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第一次碰見有警察上門找碴。

「你！裡面的！雙手舉高出來！」警察大聲地喊，槍口緊對著門板，等待裡面的人遵從他的命令。我掙扎著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突然手臂一陣酥麻，接著我的手恢復自由了。我伸出雙手發現櫃檯上的巫毒娃娃正拿著手銬，看來他也沒有那麼討厭我嘛。

辦公室的門打開，克里奧盯著湊到臉前的槍，再看向警察。他那滿是縫線的嘴巴微微地笑了，「小菜鳥？你的長官沒有告訴你不許進來這裡嗎？」他嘆了一口氣，視線越過警察看向坐在地上的我，「而且還攻擊我的員工？真是不要臉。」他再嘆了一口氣。

突然警察抓住克里奧，迅速地將他摔在地上。

「你最好閉上嘴，這個混蛋！你把屍體藏到哪裡了？」警察大聲地喊著，一邊把腳踩在克里奧的背上。我真心替那個警察捏了把冷汗，在克里奧的地盤上對他動手，通常是不會有個好下場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當他把腳放上克里奧的背的一剎那，牆上所有的巫毒娃娃都活了過來，瞪著警察並從貨架上跳下來，一邊發出嘶嘶聲和尖叫聲地衝向警察。警察看向聲音的來源驚叫一聲，轉身對著娃娃們開槍。兩發子彈的瞬間，娃娃們已經蜂擁而至。最貼切的形容，這麼說吧，就像亞馬遜河裡正在啃咬一頭牛的食人魚群。娃娃們一擁而上，爭相撕咬著警察的身體。

「這些粗魯的蠢蛋真是令人難以忍受。」克里奧生氣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跨過幾乎被啃食殆盡的警察走到我身邊，伸出一隻手拉我起來。「真是抱歉讓你看到這個。」他嘆了口氣，幫我拍掉身上的灰塵，鈕扣眼睛盯著門外待命的警方，慢慢走了出去。自從我開始在這裡工作，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走到店以外的地方。

看著原本警察站的地方，只剩下一件沾滿血的制服。我只稍稍轉開眼睛，那些巫毒娃娃們都已經回到架子上，甚至還帶了便當，一些骨頭和碎肉。我的櫃台好朋友也回到桌上，依舊鄙視地瞪著我，可能是不滿我沒有做好清理工作。

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引起我的注意。克里奧跩著紅髮女孩回到店裡面，她用盡所有力氣避免被拖走，手指緊抓著木頭地板，用力到指甲都掉了，留下一道道的血痕。她哭求著不要傷害她，接著被克里奧拖往地下室去。

「妳應該要學著珍惜我的恩惠！」克里奧狠狠地說，無視她緊扒著櫃檯邊的手，打開地下室的門，抓著她的頭髮一起進入深深的黑暗中。不用他說，我快速地將門給關上。

我繼續被打斷的工作，拿起警察制服塞進垃圾袋裡，用拖把盡可能的把血跡清乾淨，意外地發現我還滿適合做這種工作。

那個女孩的死亡並不關我的事，但就克里奧對其他人做過的壯舉，她的結果讓我感到最不自在。不說我沒辦法，就連警察也幫不了她吧。

完成所有工作後，我坐在搖椅上盯著地下室的門嘆了一口氣，筋疲力竭地閉上眼睛，我沒有休息太久，大約一個小時半後克里奧就回來了。看著他蒼白的臉和染血的西裝，我用力地吞了口口水，他走到我身邊，沾了血的鈕扣眼睛望著我。

「崔維斯，我的孩子，過去這幾個月你幫了很多忙，我想是時候幫你加薪了。」他笑著，黃色的牙齒又變成尖尖的獠牙。「時薪30美金，怎麼樣？」他歪著頭說。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想都沒想急切地點頭。他笑笑地揉著我的棕髮，拿出這個禮拜的薪水給我。「明天休息一天。」我向他點點頭，我才不會問那麼多，照做就是。

我收拾東西，拔掉娃娃身上的針，順便拎走裝著警察制服的垃圾袋拿到外面去丟。

回家的路上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手揉著自己的臉，心裡想到那個悲慘的女孩，被拖進一個有神祕生物的地下室，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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