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失蹤三年的女兒出現在家門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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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
My daughter who went missing three years ago just showed up on my doorstep -
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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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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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daughter who went missing three years ago just showed up on my doorstep
失蹤三年的女兒出現在家門口(3)

莎拉六歲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見識她的特殊天賦影響現實世界。在此之前，她能做的事情似乎被嚴格侷限在心靈層面。某種程度上，她能改變我們的情緒、解讀我們的想法，但她肯定無法彎曲湯匙或漂離地面。

如果是這些能力可能還比較好。

那是在七月的某日。氣溫從暖和轉變為炎熱，盛夏來臨。廚房傳來的尖叫和碎裂聲破壞了這個家平靜的一天。我跑進廚房，發現漢娜搖搖晃晃地在流理台上保持平衡，一杯紅茶摔破在地上。

她看見我，立刻指向瓦斯爐：「跑到那底下了！」

「什麼跑到底下？」我問。

「老鼠！」

我大笑，換來漢娜一記警告的眼神。她從來無法和這些居家小動物和平共處。「我去拿陷阱過來。」

正當我轉身要去拿鼠籠時，我看見爐子底下有個黑色毛絨絨的東西竄了出來。漢娜再次尖叫，我則去拿最近的掃把，但在我做出任何舉動前，老鼠突然靜止在半路。

我拿著掃把走過去，心想有沒有辦法把牠掃出家裡。走得更近時，我注意到牠一動也不動。牠的肋骨沒有像一般小動物那樣隨著呼吸舒張收縮，牠的頭也沒有為了搜尋隱身處而擺動。事實上，這隻老鼠根本趴倒在地。

我好奇地用掃把的毛戳戳牠，漢娜顫抖著叫了一聲。

「冷靜點，」我說：「我覺得牠死了。」

「死了？牠就這樣死了？」

「嗯，」我說：「應該是。」

我跪下來仔細觀察，抬頭時望見莎拉從走廊盯著我們看。她眼裡帶著那種眼神，那種我往後經常看見並為之恐懼的眼神。就連初次見到這眼神都讓我血液瞬間凍結，一陣戰慄傳過脊椎。

「莎拉？」我小心地說：「你還好嗎？」

她看向我，而那眼神消失了－－冰霜融解綻放成我親愛的小女孩的笑臉。「我很好，爸爸。現在那隻老鼠不會再嚇到媽媽了。」

我的目光轉向死去的老鼠，再回到我女兒身上：「你對那隻老鼠做了什麼嗎？」

「對。」她的回應如此冷血、如此稀鬆平常，讓我渾身起了疙瘩：「就像我有時候會對蜘蛛們做的一樣。」

我震驚不已，沉默了一分鐘，莎拉回到房間繼續完成她正在做的事。

漢娜從流理台上下來，站在我旁邊好幾分鐘，才問出懸浮在我腦海底處卻說不出口的問題。

「你最後一次在家裡看見蜘蛛是什麼時候？」

「我－－」我開口，然後打住：「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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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鼠事件過後，我和漢娜特別留意教導莎拉區分對錯。她似乎有掌握到概念，知道傷害任何人事物都是錯的，將其殺害更是不可以。我們要求她絕對不能再重複對老鼠做的事，並將她的天賦用於好的事情。我們並不完全了解她的能力，因此很難提供範例給她，讓她知道能做哪些好的事情；大多時候我們只希望她在未經允許下別做出什麼事。

逐漸習慣她窺視我們想法時的不適感後，我們開始玩猜猜看的遊戲。某方面來說，這讓她得以施展身手，同時讓我們得以找出過去無法察覺的細節。我和漢娜了解到，莎拉能捕捉我們的想法，但只能掌握我們正在專注思考的內容。如果有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在腦海裡唱歌或想工作上的事就能避免讓她聽見。這個技能剛開始是用來守住聖誕節和生日禮物的驚喜，後來卻變得非常重要，也或許在幾年後多次拯救我們的性命。

出了家門，對莎拉來說情況截然不同。只有少數人習慣她帶給他們的感覺－－他們難以忽視似乎由她誘發的那種無法掙脫的威脅感。雖然歷經多年，但總算有些鄰居開始跟我們互動了。包柏住在對街，上了年紀，和他的玫瑰花叢相依為命。他是除了我和漢娜外第一個對莎拉敞開心胸的人。他的老婆三年前過世了，孫子們住在兩個州以外的地方，因此看見他和莎拉在彼此的陪伴下找到慰藉時，並沒有人感到特別意外。

就像其他鄰居一樣，包柏禮貌地拒絕來我們家造訪的邀請，也從不會花太多時間與莎拉相處。但如果她一個人在前院玩－－她常常這麼做－－包柏不久後就會拖著腳步帶一袋太妃糖或冰棒給她。他會對她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教她不要因為點心而影響晚餐食慾，然後走回對街修剪他的玫瑰叢或為庭院施肥。

要不是因為這不尋常的友誼，我和漢娜或許不會得知發生在大熊身上的事件。那是住在街上的一隻羅威納犬。

街坊的孩子們通常對莎拉很壞，而令人悲傷的是，這點並不讓我們感到意外。我和漢娜盡可能降低這些事的影響力。我們不斷跟莎拉溝通；我們告訴她無論其他孩子說了什麼，她都是被愛著的，但在她八、九歲間同儕排擠的狀況極其嚴重。那些孩子們的父母也沒能幫上忙，和他們的小孩一樣甚至更加無法接受她。最終莎拉領悟到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人待著，大多時候只有這樣才能避開麻煩。

到了十月。樹葉開始變色，空氣中有股乾冽的寒意，令我們貪求南瓜香料及蘋果酒。再過一兩週才是萬聖節，氣氛卻已經浮躁起來，尤其是那些騎車在街道上來回跑的孩子，到處砸爛南瓜和門鈴，扔下無助的受害者。莎拉當然從未加入他們，想起其他孩子惹出的麻煩，我們覺得這樣很好。

有三個住在同條街上的孩子舉止最為惡劣－－奧斯汀‧法蘭西斯、肯尼‧萊恩和普雷斯頓
‧賈維斯。如果發現屋子沾上蛋液，肯定是其中一人做的。如果漢娜發現花園被破壞，肯定是其中一人做的。如果莎拉在前院被人欺負，肯定是其中一人做的。他們就像一小群鬣狗，造成各種破壞並對自己的傑作大笑。

十月的那一日，漢娜在地下室洗衣服，而我在工作。那三個男生在街上騎車，像往常那樣大吼大叫，其中一人用皮帶牽著那隻名叫大熊、脾氣特別差的羅威納犬。莎拉正在用戶外粉筆裝飾車道，男孩們出現並停在路邊。

「嘿呀，怪胎！」肯尼喊道：「在做啥？」

莎拉沒有回應。

「喂！」普雷斯頓說：「我們在問你問題。」

莎拉依舊沒有回應。

奧斯汀往前一步，拉開褲子拉鍊，尿在莎拉努力用粉筆畫出的線條上。莎拉站起來並退後一步以免被弄濕，奧斯汀破壞了她準備的整疊粉筆。

來來回回間，或許只有「來」，因為只有一方在動作，大熊變得越來越焦躁。莎拉的動物緣向來不好－－牠們大多比人們還更抗拒她－－但就算沒受到任何刺激，大熊也是隻惡霸狗。無論誰經過他們家院子，他都會衝向柵欄、大聲咆哮，用那可觀的體重拉扯著鍊條，讓柵欄對面的人立刻緊張起來。甚至有謠言說萊恩家都得自己去郵局領信，因為郵差拒絕投遞這個地址的信件了。

注意到他的騷動，肯尼對朋友喊道：「嘿，你們看大熊！連他都討厭她。」

那隻狗開始扯動項圈並對著莎拉吼叫，好幾串口水從他下巴流下。

「看來他想要掙脫皮帶喔，」普雷斯頓說：「聽我的，不如我們放開他，放他去找讓他不爽的人算帳。」

普雷斯頓走向大熊，他扯得太大力，奧斯汀得整個人往後仰才能拉住他。這時，包柏從他家前院目睹並決定要介入這個狀況，卻沒預期到在他走完車道前整件事就結束了。

莎拉往前踏了一步，始終不發一語，男孩們則下意識後退。然而大熊繼續前進，脖子和胸腔肌肉使勁收縮，拉著皮帶另一端的男孩移動。

莎拉再次踏步，現在與那頭比她還重的野獸距離不到一步。此時那隻狗不再咆哮了。

他仍在拉扯皮帶，但已鬥志全消。他轉頭朝向另一個方向試圖逃跑。大熊更加用力，項圈的金屬鈕扣壞了，掉落地上發出零錢一般的鏗鏘聲響。

整個過程中，莎拉都死死盯著大熊看。

雖然包柏的人生中有無數感到害怕的時刻，但他稍後坦承看著這個情景，尤其當他看見莎拉那冷酷、無情、狩獵者般的眼神時，是他唯一一次感受到真實而純然的恐懼。

大熊只走了幾步，接著一台橘白相間的貨車快速駛過並撞上他，讓這隻羅威納犬一命嗚呼。

司機走下車，所有人的舉動都如預期般進行，只有莎拉除外。她撿起髒掉的粉筆，再次開始專心作畫，任憑身後上演尖叫與道歉與淚水交織的場面。

幾分鐘後，漢娜聽見騷動、走到屋外。隔天，包柏致電給我，告訴我他看見了什麼。他訴說他的恐懼，以及那隻狗最後的步伐有多麼詭異－－像被繩子操控的木偶。一週後，包柏出門時發現他那三叢最健康、最茂盛的玫瑰花叢變得枯黑，而莎拉站在她的臥室窗前，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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