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禁止進入的老鐘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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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There's an Old Bell Tower near my house, it's strictly forbidden to enter! I wish we had never found out why. (Part1) by Reggarjunkiegee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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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布萊恩的說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這才發現剛剛居然在想連恩。

他躺在草地上拿著幾個月前買來送我當19歲生日禮物的空氣槍，瞄準兩隻蹲在地上啄食的喜鵲。

「One for sorrow…two for joy…」他把空氣槍對著兩隻鳥徘徊，「One for sorrow…t
wo for…」他猶豫一秒後，「Joy！」扣下板機。

咻的一聲，一隻喜鵲立刻倒在地上，另一隻拍打著翅膀飛走，其他附近的鳥類也被嚇得四處逃竄。

可憐的小傢伙躺在那為自己的生命掙扎，可惜傷害已經造成，太遲了。

「噢噢噢噢噢！真他媽的準，兄弟你看見沒？」布萊恩對著空氣揮了一拳，我覺得他興奮過頭了。

我看了一眼後微微地點頭，我對看頻死的小動物一點興趣也沒有，這也不是我帶空氣槍的主因。

布萊恩興致高昂地跑過去，「丹尼，快來看阿。」他一邊大喊一邊點燃一根菸。

我慢悠悠地晃到布萊恩身邊，他撿起小喜鵲，用力折斷它的脖子。

「布萊恩！！我的老天！」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這是結束它的痛苦！」

「可是，那樣很可怕，現在開始你被禁止拿空氣槍了！」我從地上撿起槍，厲聲地對他說。

「好啦，隨你高興。」他笑了笑又說，「我們今天要做什麼？要不拿幾瓶去池塘旁邊？」

我們偶爾會拿幾瓶啤酒到市立公園裡面的池塘邊，那裡有幾張長椅，也沒有太多人會去，非常適合喝酒聊天的地方。當然我們也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去酒吧，但我們喜歡安靜，
也不太喜歡熱鬧。

「隨便，我都可以，反正也沒其他事。」我看著遠方回答他，有一個人朝著我們走來，看不清楚。這裡很空曠，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但那個人卻直直朝我們走過來。

「那是誰？」我問布萊恩，在太陽底下瞇著眼睛。

布萊恩抓著死掉的喜鵲轉過來，「不知道，看起來有點像肖恩。」他聳聳肩，並不是很在乎。

「好吧！？那他媽的為什麼他朝我們走過來？」我開始懷疑布萊恩早就知道。

「我告訴他我們會在這裡試空氣槍，沒事的，丹尼，肖恩這人還行啦。」布萊恩朝著他走過去，下一秒我就聽見肖恩令人厭煩該死的聲音。

我和肖恩一直都處不來，這三年多來他欠我30英鎊，除此之外，他就是個討厭鬼、馬屁精，總是假裝知道所有事情，還很愛亂添油加醋。

我們總是笑說，如果你去過特內里特島(Tenerife)，那他就會說他去過特特內里特島(Eleven-erife)！

但布萊恩蠻喜歡他的，大概是他們常常一起喝酒。我現在也可以喝酒了，但並不像他們兩個那麼頻繁，他們時不時也會一起抽大麻，我就不會了。

「布萊恩，兄弟，今天如何？」肖恩張開手臂打算來個擁抱。

「好得不能再好！肖恩。」布萊恩回抱一下。我忍不住對他們誇張的打招呼翻了個白眼。

「丹尼！」肖恩走到我面前，「還是媽咪的小寶貝嗎？」他痞痞地笑著拍了拍我的臉頰，自以為好笑。

「很好笑。」我看了看手裡的空氣槍，想像對著他的臉開槍是什麼感覺。

過去五年布萊恩變得有點不受控，連恩失蹤沒多久後，他就開始喝酒。我的意思是我也很難過，但我用別的方式排解，布萊恩則是有點走錯路了。

他和學校裡當時根本不認識的一夥人混到一起。艾許溫，一個印度小孩，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他爸爸非常嚴厲，還是個酒鬼；丹尼斯，在學校販毒被抓到，在少年機構待了一段時間；還有肖恩，他爸爸虐待他和他媽媽及兄弟們，後來他哥哥爆發了，開車把他爸爸撞到腦震盪。

這三個慘兮兮的孩子不知何故在學校混成一夥，成為彼此最好的朋友。隨你相不相信，但我敢肯定這一定有某種心理實驗參與。

老實說，在認識艾許和丹尼斯之後發現他們其實還不錯，但肖恩卻是徹頭徹尾的白目。要是連恩還在，他絕對會給肖恩好看，揍得他不知天南地北。

我真的很想念連恩，雖然他有時候很討厭，但他總是會帶著我們，保護我們，要是他在，我和布萊恩才不會認識這三個人。

肖恩和布萊恩走在前面，聽起來有點爭執，布萊恩激動地轉身從我身邊走掉，明顯被什麼事情激怒了。

「你對他說什麼了，肖恩？不然他幹嘛生氣？」我立刻質問肖恩。

他朝我走了幾步，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出於本能反應，我舉起空氣槍對著他的臉。

「給我站住，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開槍了！」我嚴厲地喝斥他。

肖恩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丹尼，冷靜點，我又沒做什麼。」「我是和平前來的！」他挖苦般地說，又往前走了幾步。

「那布萊恩為什麼跑走？你幹嘛像個智障一樣走過來？」我後退一步，依然瞄準他的臉。

「我又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要走過去，媽的把槍放下來，跟個白癡一樣。」

老實說是真的蠻白癡。

「所以？」我放下槍，弱弱地問。

「就是阿…丹尼寶貝！」他笑了笑開始說到，「我看見頂樓有一個人，我大概有90%的信
心，那是常常跟你們混在一起的那個大男生，失蹤的那個，威廉還是什麼的。」

「是連恩，你這個豬頭。」我生氣地對他揮舞空氣槍，「你在說謊，搜救隊走了之後大家也去鐘樓找過了，你要是還想活命，就絕對不要再過去。」

多年以來一直不想要記起的片段飛快在我腦海湧現。

「笑死，隨便你，那就只是個破房子。」他半轉過身體邊嫌棄，「反正我知道我看見什麼，他也許就躲在那裡誰知道，但如果你們因為害怕鬼故事，不敢去把朋友找回來，那是你們的問題。」他拔高音量充滿嘲諷，臉上掛著令人嫌棄的冷笑。

肖恩沿著來時的路走掉，對著他的背開槍的衝動時真是令人難以忍受！

不可能是吧，那不會是連恩的！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我不認為肖恩知道那晚鐘樓發生的事情，除非布萊恩有告訴他。但是我們約定好不能說出去，所以肖恩的話才會給我這麼大的衝擊，這沒有道理……
一定是布萊恩透漏給他的。

那天我們離開連恩家之後沒多久他就失蹤了，我最後看見他是他離開車庫說要回房間睡覺。他爸爸說他在庭院裡很奇怪，一邊繞著圈圈一邊胡說八道，接著突然衝出去。雖然他爸爸馬上就追上去，但跑不贏年輕體格好的兒子。

那天之後連恩就不見了，所有的監視器都沒拍到他，也沒有人看過他，彷彿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他的父母當然悲痛欲絕，好幾個月都沒有放棄找到自己的孩子，就算在警察和搜救隊解散之後，我們也都沒有停止尋找連恩，到現在都沒有放棄。

我和布萊恩有時候會在晚上偷溜出來找他，樹林裡、郊區外，或是廢棄的房子裡，甚至到鐘樓的圍欄外面大喊他的名字，但是我們再也沒有更近一步，我們實在是太害怕進去裡面。

在連恩失蹤後的某一天早上，他的爸爸和兩位叔叔已經把鐘樓從下往上搜尋一遍，並不是因為我們說了什麼，純粹就是這也是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他們說裡面沒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五年過去了，這個世界變化得很快，新穎的東西吸引了大眾的視線，有趣的故事把連恩失蹤的消失擠到人們的腦海之後。但我和布萊恩從沒忘記，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不會放棄把好朋友找回來的。

肖恩今天說得話確實讓我很激動，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告訴我這個消息，還是又想要惡作劇。假設布萊恩跟他說過鐘樓的事，那這個玩笑還真是爛，在我眼裡是那麼的蠢；但如果布萊恩從沒跟他提過，那肖恩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光是想到這裡我已經開始打起冷顫。

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開始覺得有點頭暈不舒服，現在我只想要回家躺下來。

一回到家我馬上來到房間，播放Pink Floyd之後立刻倒在床上，現在還只是下午而已，但我覺得好累，想了太多用腦過度，精神枯竭讓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我夢到了鐘樓，小丑在窗戶邊笑得像個瘋子，伸出兩隻大約40英尺長的手臂抓住我和布萊恩，一路把我們拖回鐘樓裡。

連恩，站在後面手舞足蹈地操控著小丑身上的繩子。

我嚇得驚醒，一身的冷汗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清醒了沒。

已經晚上了，沾滿汗的皮膚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我不知道現在幾點，我摸索著手機，沒有在床上，沒有在地上，也沒有在床頭櫃上。

「該死的在哪裡？」我問著自己，「到底幾點了？」

噹…

我知道了…

我突然知道現在幾點了。

噹…

遠方傳來清晰的聲音。

噹…

古老的鐘聲敲響了午夜的到來。

我的手機在房間另一頭亮起，是布萊恩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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