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是超自然界的技術服務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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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I do I.t. for the supernatural. Today I faced the most evil thing in creation. Printers. By musicalfoxes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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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二：今天我碰見了最最邪惡的發明-印表機

伊萊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忙著刷掉纖維布上的血跡。

「市立殯儀館，你敢殺人我就敢補一刀，有話快說。」

「哈哈哈，很好笑。」他低沉的聲音敷衍地回應，但我聽出了一絲笑聲。

「老闆，請問有什麼事嗎？」

「今天還有另一件工作。」

「好喔，但是那個…我兩點還有洛克的案子，現在也已經十二點了，所以得要排晚一點。」

「事實上，我只是需要你幫我看顧某個東西幾個小時就好。」

「該死的吉姆，我是技術員，不是警衛好嗎。」我早就放棄討價還價，反正不管怎麼樣最後都得全盤接收，但只是希望他對於我的工作有個共識。

「我不叫吉姆。」他的聲音充滿困惑。

「我知道，這是星際爭霸戰的梗，你沒看過嗎？」我不可置信地問。

「沒有，那是誰？」

我忍不住笑出來，「沒事，好吧，那我要去哪裡找那個東西？」

「妳很快就會看到了，那個會自己出現。」我彷彿可以聽見他在竊笑。

「該死的，伊萊，你不能總是要我替你接一些莫名其妙的案子但都不講清楚，我還沒忘記基斯.克萊恩那個瘋子，我的袋子上面還有擦不掉的黑色黏液，那天的衣服也全部都報銷了…」

當我察覺伊萊早就掛掉電話後立刻停下抱怨，嘆了一口氣後把手機收起來，眼角餘光瞄到右邊突然閃過一陣光，轉頭一看，毫無預警地對上一張圓圓的笑臉。

「阿阿阿阿阿阿阿！」我被嚇得失聲尖叫。

小男孩雙手撐著沙發身體往前傾，一身褐棕色皮膚，穿著條紋上衣和綠色燈芯絨褲。對於我突然的尖叫，他只是露出牙齒笑著把捲捲的黑髮甩到一旁。

我呆愣地盯著他好幾秒後才開口問，「小朋友，你怎麼進來的？」

「噢，我可以憑空出現，這是我的特長，我七歲就會了喔，就我們這邊的人來說很天才了。」他咧嘴笑著靠在一隻手上邊搖著屁股，就是個孩子會做的炫耀動作。

「瞬間移動？」我喃喃地重複一遍，慢慢後退走到沙發的另一邊，拿起一個抱枕充當防衛武器。

「瞬間…呃…瞬什麼？我忘記你們都怎麼說了。」他跳上沙發來到我旁邊，「我可以馬上
變到另一個地方，一眨眼的時間，妳懂嗎？」

我點點頭，把張開了將近四十五秒的嘴巴閉起來。

「好喔，那麼…呃…你…你在這裡做什麼？」我的房子周圍有佈下簡單的防禦，是以前幫
過的女巫教我的，不管這孩子的來歷是什麼，絕對比普通生物還要強。

「伊萊叔叔要我過來的。」他雙腳蹬著沙發，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我垂下頭來輕輕地哀嘆，原來這就是他說的那個東西啊，要我照顧他？

我看了一眼小男孩，看起來大概120公分高，約莫9歲10歲吧？澎澎的黑色捲髮散在臉頰旁，一副小天使的可愛模樣。

「你是他的…姪子？」

小男孩低下頭後又抬起來說。

「噢，你是想問為什麼他是白皮膚我是深色的嗎？」見我點頭，他繼續說到。「當我們得到容器的時候，通常不太會去注意這一部份，所以常常會很混亂。」

「容器？」我慢慢放下手裡的抱枕。

黑色捲髮下的眼睛賊兮兮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伊萊叔叔說妳會有很多問題，但妳的腦袋太小了會爆炸，所以我最好還是閉嘴。」

我想了想，對於伊萊封鎖任何有用的資訊，似乎也沒有讓我感到意外。

「好吧，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奈森。」他圓圓晶亮的眼睛轉過來盯著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一想到這個有異能的小人(或他的容器)會覺得好玩的事情我就頭疼。

「恩…我有大富翁。」我弱弱地說。

奈森噘著嘴，整個人躺進沙發裡。

「那個很噁心，吃起來超塑膠。」

看著他歪頭靠在肩膀上抱怨，我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孩子。「好吧，但那本來就不能吃，小毛頭。」

聽我這麼說，奈森笑了起來，眼睛變成明亮的綠色。

「哇，變色的眼睛，我還第一次看見。」我靠過去仔細地欣賞他翡翠綠的虹膜。

「我喜歡那個名字，從來沒有人幫我取綽號，從來沒有。」他咧嘴笑著，兩顆過大的門牙旁還缺了一顆牙。

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不管超自然界有多惡名昭彰，但小孩子就是很可愛。

「好了，小毛頭，這是我們接下來的計畫。我這裡有二十塊，我們去一元商店買些東西，接著你回來派柏阿姨這裡玩，這樣我才能去替你叔叔工作。」

「可叔叔說妳叫做女巫？」他困惑地歪著頭。

「噢，他就喜歡自己幫別人取名字。」我皺起眉頭，「我是無性別者，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就是說我不覺得自己是男生或女生，你伊萊叔叔，呃，不太明白這個，所以老是開玩笑地叫我女巫，因為可以變來變去，很爛的玩笑。」我皺著眉給出更爛的解釋。

「所以…他在取笑妳嗎？」奈森也皺起小小的眉頭。

「不是，當你和別人是朋友的時候，有時候對方想調侃你，和你開玩笑，這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吧？」我想了一想後嘆了口氣，「或許他真的是在取笑我，老實說我並不知道。我們出發去買水槍吧，小毛頭。」

我們在商店裡瘋狂採購，拿了彩色的彈跳球、水槍、溜溜球還有堆沙堡的工具組，雖然我們根本不會去海邊，還有一個呼拉圈。我之後又拿了幾組樂高，希望這能讓奈森忙到我工作結束回家。

回到家後，我把戰利品放到咖啡桌上，看著琳琅滿目的玩具對他說。

「好了，小毛頭，」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一點十五分了，我必須得出門，幾個小時後就回來，答應我你不會離開家裡，記住喔，我可是有什麼都能殺的殺魔刀喔。」我其實不知道把刀收去哪裡了，但對小孩子來說，威脅比懲罰還有用。「我會在你的額頭刻出一隻獨角獸，所有人都會笑你的，知道嗎？」

他笑了笑點點頭回應。

「但我要先說，我喜歡獨角獸，牠們很香。」

我不打算深究這句話，我猜在今天結束之前應該還能從奈森口中再挖出一兩條消息，所以我不想浪費在獨角獸身上。

我點點頭，吐一口氣，背起行李袋往門口走去。

「桌上有我的電話，有事就打給我，知道嗎？」門關上後我對裡面喊了一句，一轉過身卻被嚇得大聲尖叫。「阿阿阿阿阿阿！」

奈森站在我面前的走廊上。

「不要再這麼做了。」我喘著氣對他抱怨。

「伊萊叔叔說我必須跟妳待在一起。」

我嘆口氣，上下打量他，說到底他也只是想當個聽話的孩子。

「好吧，小鬼，去拿幾個玩具。」

路上我們接續著聊聊他喜歡做的事情，原來他很喜歡收集棒球卡，而且可以和蜥蜴溝通。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能聽懂蜥蜴說話，但他只覺得我是個白癡，我笑了笑之後便沒再追問。他也喜歡種花並且和它們聊天，這次我沒有再提出問題，只說了我媽媽也種了很多植物，還替他安排去拜訪我媽，這樣他們就能交流園藝的技巧了。

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我們抵達了洛克機械的總公司，聯絡人是柯妮.洛克，她穿了一身粉色套裝，尖尖的耳朵帶著粗大的金色耳環。

「歡迎來到洛克機械，請問妳的名字是？」她的聲音低沉厚實，跟優雅的外表很不搭。

「妳可以叫我派柏。」我掛著笑容說。

「我叫-」

「可以叫他奈森。」我馬上截斷奈森的話。

他斜眼蹬著我，一副別拿他當小孩子的模樣。我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模仿著我媽對我表現出給我閉嘴的表情。

柯妮歪著頭，慎重地打量著我。

「我是來修你們的印表機，伊萊派我過來的。」

「噢，好極了！派柏小姐，奈森先生，請往這邊走。」她友善地對奈森一笑，轉身帶我們走過走廊來到主辦公室。

「噢，她不是小姐，她是無性別者。」奈森自信地替我發出聲明。

「真是有趣。」我看見柯妮粉色的嘴角往上勾了起來。

我再給了奈森一個給我閉嘴的表情。「沒關係，小事。」我笑笑地帶過，跟著她穿過辦公室。

這裡很單調，從牆壁到地板，甚至是裝潢都是米白色，也就靠著一些藝術品和馬克杯在白燈的照射下替這裡增添一小點色彩。

我們沿著灰色的走廊前行，奈森在我身邊蹦蹦跳跳，但一隻手很可愛地抓著我屁股後的口袋。

我不明白伊萊為什麼派我過來，這裡看起來都是人類，雖然有點沉悶，但就是一般的普通辦公室啊？

在經過一室穿著時髦西裝，灰白頭髮且髮型保守的商人們後。「這是我們唯一一台印表機，希望能趕快修好。」柯妮帶我們到印表機旁邊後，說完就先離開走到附近角落的一間辦公室裡。

「他們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文件要印。」奈森盯著印表機。

「這就是不成文的秘密了，小鬼。」我低聲地告訴他，「只要一有問題的時候他們總是會這麼說。」我眨了一下眼。

我打開印表機的上蓋，手指沿著邊緣摸了一圈，摸到了一個藍色的黏液，最近怎麼老是碰到這種東西？

我在褲子上擦掉髒汙，半轉身地跟奈森講著悄悄話。

「還有阿，你要跟別人說”叫我奈森就好”。名字是有力量的，好像是這麼說的。」在這
麼大的辦公室裡討論可笑的巫毒術實在是很滑稽，「假如你給出自己的名字，等於給了對方權利。我呢？我是個膽小鬼，所以我不會這麼做。」

「聰明的選擇。」

陌生的聲音嚇得我差點跳起來，到底嚇到跳起來是什麼原理？對活下來比較有幫助嗎？還是可以跑得更久？

反正就我來說，我的頭直接往後仰，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生物。我瞥了奈森一眼，他小小的嘴巴呈現一個完美的O。

對方大約170公分高，穿著白色襯衫、米色休閒褲和擦得亮晶晶的黑色皮鞋。我想奈森應該是驚訝於包圍著男人的巨大黑影，他整個人身邊散發出瑪瑙紅的火焰，被中央空調吹下來的煙到處亂飛。時不時有紫色或藍色的粉霧從他身上飄起來，下一秒又被黑影吞沒。他笑著對我伸出一隻手。

我謹慎地盯著他，就知道伊萊不可能派我來一個人類的辦公室。如果我和他握手，那代表我同意了某種交易嗎？可是如果我拒絕握手，會不會讓他覺得被冒犯呢？這個人知道有個焦油怪物附身在他身上嗎？或是這是某種共生惡魔？還是某種暗黑系怪物在吸食這個無聊又可憐的人的精力？

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試著在腦袋裡搜尋相關的經驗。恐懼慢慢席捲我的身心讓我越發地沉重，彷彿在潮濕的天氣裡被淋濕了一樣，額頭瞬間冒出汗珠，汗濕的手掌心在褲子上擦一擦。

我的褲子最近真的是承受太多了。

男人發出令人不適尖銳的笑聲，一道橘色的光從他身上飛進周圍的煙霧裡到處竄動。

他這是高興嗎？

我都已經很難理解人類的社交行為，更別說解讀一朵雲霧了。

「我叫阿尼，我很少會碰見知道仙境規則的人類，但考慮到你身邊的人，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驚訝了。」他衝著奈森一笑，奈森馬上往我身邊靠過來。

雖然阿尼的語氣很友善，但奈森的反應讓我提高警覺，一定要先相信孩子的感覺，他們是出了名的很不會撒謊。

「你可以叫我派柏，你有什麼需要嗎？」我有禮貌地回應，把奈森往我身後拉，決定忽略阿尼的握手。

我從來沒有見過類似這樣的雲霧，就我所知，我是可以拿奈森和他交易，但奈森的安全比我本人還要重要，要是他發生什麼事情，伊萊絕對會殺了我。何況你看看他可愛的小臉？不可能的。

「噢，我只是來打聲招呼，畢竟皇室成員不是那麼容易就見到的。」他的笑容流露出一絲狡猾和挖苦，我一點都不懷疑這兩種情緒會不會同時出現。阿尼的表情很邪惡，而且也很老練，我懷疑他身邊的雲霧是可以反應出他的感覺。

總之，我不在乎他想幹嘛，只希望他趕快離開。

目前看來他並不是個威脅，但卻造成了騷動，好幾顆頭從電腦螢幕中抬起來望向我們的方向。我立刻察覺到阿尼不是這裡唯一一個非人類，我們絕對不能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了。

「那個，等我把這個東西弄好，我們馬上就離開。」我裝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輕快地告訴他，「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轉身之前嘲諷地再說一句。

我開始對奈森解說無趣的印表機知識，一邊修理一邊用肩膀擦掉臉上的汗水。我真心希望假裝沒這件事情就會讓它消失，那東西似乎是以阿尼的情緒為食，對吧？那麼假如讓他失去對我們的危脅性，它就會消失吧？但我必須降低大家的關注，這裡什麼事都沒發生喔。

奈森盡可能把自己裝作不存在，我埋頭在行李袋找東西時，盯著我身後抖了一下。

「嘿，小鬼，想聽個笑話嗎？」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看了我一眼，笑著點點頭。

「為什麼，」我奸詐地問，試圖忽略汗濕的臉和越來越暗的周圍，「雞蛋不說笑話？」

奈森聳聳肩，我給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因為他們會笑破自己，小毛頭。」

我一邊說一邊戳著他的胸口，讓他樂得咯咯笑，就這麼簡單，彷彿陽光出來一樣，身邊莫名其妙的高溫一瞬間都消失乾淨，阿尼已經退到廊上，雙手插在口袋裡。

我在奈森的肩膀上一拍，終於吐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擺脫他了，小鬼頭。」我放鬆地笑了笑。

我把印表機清理乾淨，重新啟動並測試列印，這是一台雷射印表機，所以對於藍色黏液的來歷真的是一頭霧水，不過因為剛才阿尼的出現，我只想趕快結束離開這裡。

柯妮走過來看了看，滿意地笑了。

「噢，太好了，真是謝謝妳，派柏，不然我們就糟了。」

聽著她悅耳的笑聲，我敷衍地笑了一下，每一個客戶所謂的最糟糕的情形，不過就是生產力下滑十分鐘而已。

「沒問題了，那我現在就-」

我瞄向辦公室的景象突然住嘴，所有人不知道為什麼都站了起來。

黑色的雲霧又漸漸包圍我們，囂張地張牙舞爪。所有人齊步朝我們前進一步，我趕緊抓起行李袋，另一隻手拎住奈森的衣領。

但太遲了，出口已經被人群擋住，每一扇門湧出大量的黑雲。所有人同時間朝我們走來，眼前就只有一整大坨米白色的人和墨汁般的黑煙。

我彎下身靠近奈森的耳邊說。

「小毛頭，還記得你會瞬間移動嗎？我要你現在就直接離開這裡。」

「可是我不能帶著妳，派柏！」他的聲音因為驚慌變得尖銳，我把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焦急地瞥了一眼越來越靠近的黑雲。

「孩子，我遇過更糟糕的情況，我跟你保證我會沒事的。但如果你出了事，你叔叔會把我剁成烤肉串，懂嗎？快走！」我堅定地告訴他，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他跑，所以我只好抓著他的衣領搖晃。

「可是-」

「現在走。」我裝起一個嚴厲的母親命令他，希望能讓他畏懼到激發動力。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漸漸冒了出來，下嘴唇也止不住地顫抖。「我不行！」他大叫，「我沒辦法每次都做到，要很冷靜才行。我太害怕了！對不起！」奈森開始啜泣，這不是個好現象但也沒辦法了。

我把他拉到身邊，轉身面對柯妮，她兩手交叉抱胸，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各位，是不是能跟我們解釋一下那阿阿阿阿阿阿！」這是我今天第三次尖叫了，真是壞習慣。

不過我這次我是對著一個小小尖尖的深藍色生物大叫，它從剛才列印出來的紙上爬起來形成一個立體的東西，還在紙上留下了紫色黏黏的觸鬚。它有點類似長得過大的葡萄，一顆顆的東西以詭異的角度凸出來。它有一張嘴，現在正忙著尖叫，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特徵了。

伴隨著它尖銳的嚎叫，辦公室裡的所有人同時湊了過來，一個一個在印表機旁邊排起隊伍。

阿尼排第一個，迫不及待地從紙上抓起小妖精，飛速地塞進自己快速開闔的嘴巴裡。

我和奈森一步步向後退，看著印表機一直重複著這個過程，列印出一隻在尖叫的紫色小妖精，接著被包裹著雲霧的人吞噬。

阿尼又吃了幾隻小妖精後走到我們面前，這一次他身邊冒出了純米色的煙霧，身體散發出了彩虹般的七彩顏色。

「我為先前的情形向你們道歉，朋友們，我只是太餓了。」他發自內心愉快地笑著跟我們道歉，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奈森和我對看一眼，噗的一聲趕緊摀著嘴巴隱瞞笑聲。

「這是我看過最爛的士力架廣告了。」他說。

我大笑出聲，幾個還在附近亂晃的員工看了過來。

「首先，你比喻得很好。我得好好了解一下你們懂得那些流行文化了。」我牽起他的手說，「現在呢，我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回到卡車上，我們看著彼此笑了大概五分多鐘，大部分還是因為脫離了危險的放鬆吧。

回家的路上我們停下來吃薯條和奶昔，奈森答應我不會告訴伊萊我差點害他被殺掉。

「謝謝妳帶我出來，派柏，我覺得很有趣。」他的嘴角掛著一整圈的草莓冰淇淋，我忍不住會心一笑。

下一秒他毫無預警地打了一個噴嚏，吐出了一簇火苗飛到我的外套袖子上，我拒絕在今天的尖叫名單再增添一筆紀錄，所以只是默默地撲滅後才轉頭看他，但他看起來比差點被吃掉還要驚慌，害我爆笑出聲。

「這是第一次對吧？ 」我拍掉袖子上的灰燼。

「青春期還真是…怪，對我們來說啦。」他無辜地笑了笑，眼神垂下來盯著自己的大腿。「我也不知道我會有什麼能力，抱歉。」

「青春期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很奇怪，孩子。真希望我能跟你交換這個困擾。」我推了他一下，邪惡地笑起來。「我高中時，有一些女生玩火可是沒再客氣的。」

奈森樂得咯咯笑，似乎找回了一點自信，我很高興能幫助到他。雖然很想要問他阿尼說的皇室成員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不是時候，所以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至於現在，我們去揍你叔叔一頓怎麼樣？」

他樂不可支地搖晃著小腦袋，興奮地把最後一口冰淇淋塞進嘴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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